我疯了,竟还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想起他使劲地把我推向他的亲弟弟沈真,我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唇上那绵柔温润的滋味,交缠在一起的缠绵蜜意,让我如同坠入了阿鼻地狱,永世不想脱离。
我多么地希望,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真实的爱恋。
越是这么想,就陷得越深。
沈洪似乎也失控了,气息不稳,流连在我唇上的唇瓣,开始不自觉地颤动,手臂紧紧地抱住我,左手大掌托着我的头部,右手搂着我的腰肢,颀硕的身躯压上来,心脏砰砰地剧跳,完全没有正常时的沉稳和规律……
在失控边缘,我的目光再次瞄过床头上方暗藏的摄像头,一丝残存的理智从天边回来,伸手撑住沈洪的脸庞别到一旁,假装带着浓浓醉意,轻声说:“水……我要喝水……”
沈洪的脸被撑得变形扭曲——我不介意把他弄成沈麻花!他脖子受不住,终于收住野兽般的冲动,放开我,离开大床,进入厅里,帮我找水。
我眼睛四处搜寻,终于发现,床头柜上放有一瓶小小的洁面乳。
趁沈洪出去打水的空当,我拿起枕头,顶起,盖住头部,挡住摄像头的视线,不让他们看见我故意起来盖住摄像头。
我快速把洁面乳瓶盖打开,在枕头的掩护下,从床上一跃而起,在两三秒间把白色粘稠的乳液,涂到摄像头上,涂得厚厚一层,而后,即刻把使用过的洁面乳瓶塞进抽屉里,又假意睡下。
沈洪打水回来,扶起我上半身,把玻璃杯送到我嘴边:“喝吧!别噎死你!”
我假装听不见,眯着睡眼,双手胡摸一通,才抓到水杯,托起杯子,一饮而下,杯空见底。
沈洪撤下杯子,放到身旁的床头柜上。
我趁机大肆亲近,东歪西倒,双臂上前,挂住他的脖子,声音半梦半醒:“我全身……痛,抽筋……帮我捏捏……”
沈洪又愣怔几秒钟,似乎对我这“醉”存有几分疑心。
我演技大发,闭着眼睛,贴着他温热的脸,一通胡贴乱蹭,嘴里直喊:“……难受……真疼……”身体微微颤抖。
沈洪终于下了十万分决心,开始帮我捏腿按摩……
“这儿!”
“还有这儿!”
趴倒在床上,我指着全身上下各处,“力度还不够!……重点……再轻点……”成心说出暧昧的话,给正在听直播录音的人听——
事实上,沈洪在细心地给我按摩,摄像头已经盖住,他们是看不见了……
“姑奶奶,舒服点没有?打算让我这么干到天亮?!”
沈洪被折磨半个小时后,累得够呛,终于熬不了,添油加醋地大吼。
“唔……”我低头死命咬住嘴唇,这才没笑场。
过了一分钟,我才假装醉意熏熏,坐起来,从背后靠住他,双臂掐着他的脖子,贴面傻笑:
“好了……舒服了……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伸手去脱他的上衣,“我来侍候你吧……”
沈洪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这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我这憋小脚拿不出手的功夫,已经被沈洪识破了!只可惜,越自以为聪明越愚蠢得可以,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沈洪是为我所迷惑——
我去!
我脱掉沈洪上半身的衣服,拉他趴倒在床上,沈洪一副任君欺凌、我自花开的英勇就义神态,或者说,是一副可怜的仆人被主人欺压羞辱、不敢反抗的怂样,任我怎么糊弄他,他一点违逆的意思都没有!
我竟无知无觉,还恬不知耻,一屁股坐到他赤条的上半身上,用手肘使劲地顶撞他的腰部肌肉——
“嘿!喂!……”沈洪痛得凄惨,失声大叫。
我哪管他真痛假痛,玩得要多嗨有多嗨:“怎么样?!舒服吗?要不要再用力……再用力一点……”带着醉意,大声说着,继续恶搞正在哪里听现场直播的那群男人。
“你不用要我老命吧?啊!……”沈洪匍匐想逃,拼命抓住床沿,目光搜寻床头上方的摄像头——
这硕鼠,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些玩意儿,无疑,这东西十有八九就是他提供甚至是他装上去的!当然,徐会豪也有可能!
一看,我怕摄像头的糊状被沈洪发现,立刻跳起来,给他背上一脚狠狠踹下——
“够了够了!”沈洪痛得几欲爬起。
“不够……”我整个身体扑压下去,迫他依旧躺在床上,任我玩耍。
“呵——这个疯女人!”沈洪彻底仆倒,埋头认命,“美丽的外表满满的都是欺骗!”……
又折腾一番后,我拿起刚才喝水的杯子当工具,给他按脚底:“力度够吗?”加大力度,使劲用杯子棱角,顶进他脚底敏感的部位。
“啊!””啊!”
沈洪痛得无法不出声,可知道反抗无用,干脆什么都不做,死躺……
完事,我又趴倒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从来都没有人背过我……你刚才背得好舒服……再背我一次好不好……”
沈洪确实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面无表情,仍不戳破,坐起身,任由我爬上他的背,双臂紧箍住我的身体,背着我,从房间到厅里转悠——
沈洪的背宽厚结实,有力的双臂一直紧紧托着我,让我感觉那么温暖踏实。
伏在他的背上,我只愿此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这一瞬间……
转了好几圈,再次回到房间内,沈洪筋疲力尽,终于累得受不了了,问:“怎么样,够了没有?”
“没有,再背背……”
沈洪别的话也没说,又背着我转上两圈,最后,来到床边坐下,放开我,回头,眯着眼,脸色温和,低眉抵至我眉间,低语几不可闻:“玩够了没有?!”
此时,我再醒悟不过来,那就是真正的蠢了!
我翻身爬起来,跪在床边,从身后抱着他粗壮的腰干,附在他的耳边,无限暧昧,柔语如蚊吟:
“听说,你们都下了注,赌多少钱,说来我听听?”
沈洪侧脸看向我的眼,凤眸星光如电,令我暗暗浑身一颤:“下多少,你会在乎?”
我会在乎?这句话……发人深省。
空气中,有那么一种诡异的味道——潜台词是,怎么样能让我在乎?……
那一刻,我的心真正砰然一动,趴在他温暖的背上,头脑一瞬间发懵。
我稍稍停顿,若有所思,“好像听说,一个人十万,这个数可不小,五个人就五十万,十个人就一百万,你这会儿赢了,发大了吧?”
沈洪猛然转身,瞬间正脸面对我,铁指般有力的大掌钳住我的肩膀,俯瞰审视我的脸,俊魅的面庞光彩慑人,深黑的眼瞳眸光耀世,声音仍极低:
“这不也是你爱的东西?!”
更近一步,他几乎又压近我的唇边,作势要吻,眼神里,无限深遂的幽暗。
我没有躲开,而是浅笑温婉,继续耳语:“我爱的东西?!是啊,你看,要不,我帮你隐瞒事实真相,然后回头你分给我一点?还是你明天主动告诉他们,自己跑东城河一圈去?!”
说完,用力拨开沈洪的手,一溜下床,整好衣服,穿回自己的鞋子,轻轻地打开房门,离开酒店。
沈洪再次目送……
夜深了,郊区无比安静。
我坐着的士车回到公寓楼下。仰望这个天空,似乎时间倒流,我又回到了江成伟入侵我公寓房的那个晚上。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进院门时,门口看守的大爷正在打盹,抬头瞟了我一眼,又睡回去。
楼上,我的房间一片黑暗,江成伟终于极少来住了。
打开房门,开灯。
房间里,芬芳依旧,鲜花还在,也许,江成伟经常叫人来换吧。
一切静悄悄的。
终究,我还是要离开这里了。
昨天上午,我已经把辞职信交给王之云,她没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而是静静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我把做好的沈洪的新裤子交给她后,立刻离开“唯一茉莉”。
人生如戏。
有一段要杀青了……
上午。
我约何汝琪在一间咖啡厅里见面,我什么也没说,把她带上来的协议签上名字,拿了一份,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姜靖坤等人的火车发车时间是中午,我刚好来得及,跟着他们一起上车,直奔北京……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所有没有告别的人,再打电话时,收到的都是这样的声音。
手机被我丢在公寓里,和那份协议一起,躺在我的抽屉里。
我想开启我全新的人生,东城过去的一切,不想回头望……
北京,人山人海。
在这里,姜靖坤生活过八年多的时间,比我熟悉多了。
晚上,一下火车,姜靖坤就熟练地带着我们坐上公交车,直奔青歌赛附近的居民区里,在一个小旅馆里落榻。
在面馆吃饱后,我们原地休息。
这次,跟随来的贝斯手莫利德和电子琴手韦多多,似乎有些不适应,面色僵冷,无论我们怎么玩笑逗乐,这两个人都不说话。
天色晚了,许多人饭后就走。旁边已经没有别人,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利德,多多,你们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
此行,我们总共七个人,姜靖坤和我,季小荣、阮谢民、庞丽琦和他俩。
其他人没有一起来,原因之一是费用问题,另外,本着跟姜靖坤出来玩玩,没指望能有什么结果……
贝斯手莫利德,比姜靖坤稍高,脸型端正,细眼长眉,鼻子高挺,有点像新疆人,精神志气都很好,此时却不在状态,似乎对姜靖坤有些失望。
也许,我们入驻的旅馆比较普通,加上眼下的食物,姜靖坤的家底已经暴露,同行人意识到,其实他并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