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如果连这种电击攻击都受不了的话,朱政赫刚才那顿解说算是自己打脸了。朱政赫按指令把测试仪放入刚才那个小机器人手中,机器人服从指令,拿稳测试仪,测试仪分开两端电极,准备接受我手表的电击。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我距离小机器人差不多一米左右的空间,按动腕表上的按钮——瞬间一片电光耀目,短暂的一两秒钟过后,测试仪上的自动播报语音读数:“直流48毫安,电压12万伏特!”而机器人有防电击保护墙,当然没事。
“哇!”众人一阵惊呼,纷纷低头小声议论。
我把腕表上的按钮恢复原位,脸色微囧,缓缓地说:“不好意思,在朱社长面前献丑了!”致礼后,继续沉稳地说,“另外,这个手表中装有两副电池,一副就是这电击所用,另外一副是手表正常功能和定位系统所用,发生电击后,定位系统就会自动启动,向控制中心传送手表所在的位置,据说,这些电池都是秘密产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制成的。”
刹那间,众人脸上一片豁然,之前那些质疑之音尽去。拿中国十年前的产品,与MT目前最新的高科技产品,确实无法相提并论。但谁都会想,十年前的产品尚且如此,已经有这么厉害的功能,完全不输给当下的机器人,而十年后的今天,又将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谁能想象?
朱政赫当然不会被这种小事情而困惑,表情愉悦,畅然道:“没想到,方特助自称只是个普通人,竟然拥有这么一款不错的产品,我很想知道,这手表是谁送给你,什么时候送?”
他这番话也许也是许多人的心声,当然,也表明他站在韩乔的立场,替她问话,同时点出对我所说的基本疑点,那就是我说是十年前的产品,那未必是真的。
我笑了笑,顺着他的意往下说:“所以我说这款产品不怎么样,想方设法把它弄下来,省得我睡觉还要戴着它,您这一问,正好,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朱政赫一头雾水,他刚才才认识我,当然不可能十年前就送我手表,如何解决?其他人也是一愣。
我转身,望向沈洪,声音柔和而清晰,“沈总,麻烦您帮我开开!”扬了扬手上的腕表,意思很明显,就是开来让朱政赫等人看看。
沈洪脸上一片沉寂之色,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身旁的朴惠贤却不一样,瞬间被电击般松开了挽着沈洪胳膊的手,望向我,眼中无限的幽怨。
旁边的几个人给沈洪让出一条路,他毫不犹豫,气度翩翩,来到我面前,伸出大手掌,优美的手指往手链上一按,“嘀”一个极低的声响后,表链应声而开。
我把腕表脱下来,翻到手表的背面,把上面的生产日期展现在朱政赫的面前,然后又高高举起,在众人面前展现一圈,说:“请看上面的日期,是十一年前的,上面的划痕极少,说明没有维修过,只是换过电池而已……”
展厅里的灯光亮彻每个角落,旁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因为生产日期是镂刻上去的,在灯光下随着角度的变化会折射反光,顿时所有人释然。
“原来是沈会长的杰作,幸会!”朱政赫客气地跟沈洪打招呼,“希望以后我们有机会共同探讨研究,顺便也教教我这追大美女的技巧!”话里话外,余音缠绕,众人一阵讪笑。
“朱社长取笑了!”沈洪仍从容如山,一副任天塌下来也无妨的气魄,却也不再说别的,相当于默认了眼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这一出,人们肯定认为沈洪有意追求貌美贤惠的明星朴惠贤,或者说沈洪有脚踏几条船之嫌,可他这气度,却恰恰说明,我和朴惠贤主动送上门的可能性更大,当然伤不着他分毫,他自然无所谓、无须解释。
朴惠贤的脸色却越发难看,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一副可怜哀婉的样子,瞄向身旁的韩乔,柔静的眼神又扫向我身边的张俊奎,意思很明显,在向韩乔求助。
可我没打算放过她俩,面对朱政赫,微笑若无,神色柔婉,说:“朱社长和湛蓝科技一样,出发点都是将科技赋予生活,为民造福,所以MT将科技赋予教育,而湛蓝科技赋予衣食住行,殊途同归。”故意转向韩乔,露出友善的笑意,“韩乔小姐,您刚才问我,将专利技术用在普通的衣服上,是这个道理吗?”
今天是MT大展会,她不至于说MT也不行吧?
韩乔被这一问,脸色阵红阵白,呛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对,方特助果然深藏不露,我言语有失,请勿见怪!”
我微笑着,正要回答,旁边的张俊奎见她脸色苍白,顿时来雪上加霜,抢白说:“方特助怎么会跟您计较,只是与朱社长互相探讨一些小东西。”轻柔抓起我已经空荡的手腕,笑容浮起,“紫苑,腕表拿下来了正好。这次你来我国,我正愁没礼物送给你,现在我刚好跟朱社长买个新玩意给你,朱社长,你说好不好?”
他这话一来是帮我,二来又是捧朱政赫的场,朱政赫哪还能不识相,立刻忙不迭地回答:“那当然好!能送给方特助作礼物,那是我们的荣幸!”
韩乔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美目圆睁,瞪得波光盈溢,看向我的眼神像刀刃般将我磨杀了千万遍。
我却嫌还不够热闹,转向身旁的沈洪,拿起手中的表,递给他,微娇羞状:“沈总,劳烦您拿回去改改!让我下次可以随意更换指纹,我可不想二十四小时都戴着它,连洗澡睡觉都不舒服!”抬头温柔地看了一眼张俊奎,“万一有人想送新的给我,我又摘不下来,总不至于天天戴两个手表?”
周围的人顿时又一阵低笑,内容却不知为什么了。
大家看热闹起劲,想着沈洪该如何应付时,沈洪仍一副天崩地裂仍色不变的淡然,悠然得如同在鲜花丛中闲逛般,慢悠悠地伸手接过腕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把手表收回去时,沈洪微微抬头,趁我毫无防备,动作十分娴熟地以惊人的谁也看不清的速度竟将手表重新戴回我的手腕上!
他不温不火地说:“我忙得很,没时间改,你爱要不要,不要把手剁了!”面不改色,朝朱政赫行个礼,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拂袖而去,朝展厅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众人瞠目结舌!
张俊奎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并不介意,支起我的手腕看了看,表链竟是整体环环相扣,上面一颗可松动的镙丝或针钉眼都没有,除非用工具锯开,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解得下来。
他脸色微囧,放下我的手,居然也朝朱政赫行了个鞠躬礼,说:“朱社长,谢谢您如此精彩的解说,抱歉,我有些事要和方特助商量一下,离开一会儿……”显然故意找借口给我俩解围,想办法把我带离开人群。
朱政赫等人当然是认为他有什么不可示人的事要与我商量,朱政赫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别客气,二位请自便!”
张俊奎当众搂起我的腰肢,拖着我要走,害得我也急忙向朱政赫行礼,在张俊奎的亲昵拥揽下,从人群让出的一条道中,缓缓地离开……
韩乔当场气得满脸黑云,冰冷如霜,拨开众人直奔卫生间去了。
朴惠贤站在那里发怔,脸上六神无主似的凄惶,郑元松走到她身旁,张口想安慰她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说:“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
朴惠贤点了点头,转身跟郑元松离开。好戏没了,围观的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一边走一边纷纷嚷嚷地议论……
张俊奎带我往人少的地方游走,一边走一边与我默契的对视,两个人眼中的笑意如海洋般深不可测。
几乎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我的心里却十分痛快。张俊奎似有同感,看着我,嘴角的弧度就不自觉地放大,低声说:“跟你玩得很过瘾!看到她刚才的表情没有?真是痛快!”
我低声回应他:“你就不怕真把她惹急了,这几年就白追了,她跑到别人怀里去,那你可得不偿失!”
张俊奎仍和我俯首低语,在外人眼里,两个人柔情蜜意,时不时深情对望,亲昵谈笑。
媒体的镜头在不远处贼溜溜地盯着,似乎拍摄根本停不下来。
他轻声说:“她想跑就跑吧,反正现在对我也是爱搭不理!”显然极度无奈,“你们女人的心,就是比海底还深,谁看得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就像你,明明就喜欢那人,偏偏还要当众给他难堪,假装在这里跟我深情款款!”
听他灰溜溜的语气,我不禁又笑起来:“不是我存心想气他,而是我们情况特殊,不像你。你和韩乔明明中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怎么还能发展成这样?你也真够可以,肯定是哪里不对!”
听罢,张俊奎一脸凄苦,像有无边无际的苦水倒不完,假装看旁边池中在跳舞的机器人,继续与我耳语:“也许就是因为认识得太早,所以她更不把我当回事,总觉得我跑不了,不管我对她多好,她总是忽冷忽热,对我爱理不理!要不是你出现,我俩还在僵持中,下一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来了正好,帮我气气她,我看她怎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