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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重回故土

高远的眼里无限的忧郁,沉声说:“别这样!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介意!”停顿片刻,万分肯定,“我了解沈洪,你没有机会!他的家庭,他的父亲,不像别人家,他没有那个自由!”

“那我也要试一试!”我是天生的倔强,否则早饿死街头了,“无论如何,我没有试过,不会就这么认了!”

高远离我更近一步,轻轻地伸出手,扶住我的双肩,声音转柔:“那你答应我,如果,和他真的没有希望了,回到我身边来,我永远等着你!”

“高远……”我感动得无语以对。

高远伸出温暖的长臂,把我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手抚摸着我的柔垂发丝,语气更加柔软:

“我这一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如果上天可以让人生重来一次,我就算活到老,也要等你出现,不至于让你因为我的过去而远离我!”

我想挣脱,可没能挣开,只能任由他抱着,身体的热度相互传递。

我低声说:“可是,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当初,你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和她的故事,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不,别这样!”高远把我抱得更紧,胸腔紧迫,“因为跟你说那些,我才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的脸庞轻轻蹭着我的耳朵,厮磨,“我现在才知道,其他女人在你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我又很害怕,害怕你嫌弃我,嫌弃我有那么不堪的过去!”

女人大多都是多情的,恰恰是这多情,害了多少人。

而我,绝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我抬起头,与高远眼眸相对,心痛了,疼痛于他那沧桑的面庞。

看着他僵硬的脸庞棱角,我轻咬嘴唇:“我没有嫌弃你,你也很优秀,只是,我心里已经装不下了!”心志坚定,“远哥,我真不想再看见你低迷不振的样子,就算为了高文,振作起来好吗?以后,我会多回来看看你们,陪着你们!”

“真的?!”高远似乎感觉好了一些,“可这些年,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一直觉得家里很快乐,哪有低迷不振了?!”

“可你一直都不爱说话,笑容更少,哪来的快乐?!”

我缓缓地说,试图激起他的真感情,“你是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你高兴,家里人都高兴,你不高兴,他们都跟着受影响!你没有尝试过,如果有一天,你真正地放松心情,跟家人多交流,他们会感觉到你改变了!”

“呵!”高远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一直这样习惯了,突然有一天我变个话唠,那不得把他们吓死?!”

“那你就试试!”我认真无比,心里放松许多,“你把他们吓得一惊一乍,好像挺有趣!”

“你这女人!”高远恢复往日的无尽爱昵,神色温和,“总是让一家人都跟着你癫狂,你还装傻?”凑上来要吻我,被我用手挡住了,“这些年,你就是一直在装傻!”

见高远确实好了许多,我用力推开他,浅浅一笑:“行了,你见过哥哥在妹妹房里过夜的吗?出去吧!我要睡了!”

高远又皱了皱眉头,看到我好像要生气的样子,往后退一步。

我的神情慢慢地回复冷漠,他无可奈何,终于慢慢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我收拾行包,登上重回东城的路途……

阳光灿烂,晴空万里。

一下火车,走出站外,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闻着东城新鲜的空气,我的心情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两年多了,过去的这两年,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好像都是在煎熬,现在,总算回来了。

就好像真正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故土般。

带着轻装的一个小行李箱,我坐上公交车,前往我的小公寓。

公交上的显示屏,播报滚动着新闻和一些广告。其中有一则信息反复重播:“东城人工建成的最大观光旅游风景区即将正式开业,邀请了著名的新秀歌星姜靖坤前来参加慈善演唱会,届时,所有演唱会收益将捐献给东城保育院及希望小学,欢迎各位朋友积极参与……”

看到姜靖坤出现时意气风发、青春活力年少,回想起当时第一次见他时的憔悴与沧桑,我不禁有些感慨,又无限欣喜——

每个人都有权利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应有的一切。

一路过去,经过了无数的风景,感觉东城的绿化越来越好了。

此时,虽然是九月底,已经进入秋季,可道路两旁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高大茂盛。

东城似乎有别其他的城市,其他的城市,因为道路的拓宽,树木越来越少,东城恰恰相反,道路没有多大改变,树却越来越多了。

回到公寓楼下,门口看门的齐大爷见到我,大吃一惊,竟破天荒地第一次跟我打招呼,问:“这两年你去哪儿了?总算回来了,我这门啊,差点被找你的人踏破了!”

我被齐大爷逗乐了,笑起来,说:“没去哪呀,毕业实习,现在回来找工作!”

“好!回来了就好!”……

打开房门,一切依旧。

鲜花依旧,家具和离开时的一样,还是那么干净,我想,江成伟应该还一直叫人来打扫、送花。

进入卧室,我却傻眼了,我向来锁着的书柜,已经被撬开——无疑,这肯定是江成伟的大作。

我走过去,打开一看,除了手机还在,那合约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在江成伟的手里。

这东西在他手上,终归是个隐患。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算了,反正我回来了,江成伟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收拾好东西,我给手机充电,重新开机。

这一开,又吓了一跳,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提醒和交费提醒等信息冒泡似的,一直响得不停,直到最后,好像存储空间装不下了,信息终于停了。

看来,我不在的这两年,找我的人确实挺多。

突然间,感觉自己好残忍,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确实有点过分了。

我一贯的处理办法是,直接清空所有的信息,半只眼睛都不睁开。一键清空后,瞬间感觉好多了!

整个世界清静了!

嗯,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就是这么爽快,这么轻松自在,无牵无挂。

我住的附近村里有个菜市场,我去那里买了一点菜,回来自己煮食,打开电视,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看着电视新闻,这样的生活,好不惬意!

吃完饭,处理好餐具,我躺在沙发里伸展四肢,享受着清静生活的乐趣。

可惜,好景不长。

第一个电话进来了,竟然是姜靖坤的,我放在耳朵边,按下免提:“你好!”

电话竟然接通了,姜靖坤兴奋得似乎跳起来,声音陡然高一倍:“紫苑,你回来了?!”激动不已,“我真的找你找得好苦,你的电话总算通了,在哪儿?”

我的语调依旧懒洋洋,说话蜗牛爬过似的慢:“我、在、东、城……”

“怎么?!”

那头,姜靖坤好像喜极而泣,带着哭腔,“我来东城那么多次,总算找到你了,我现在也在东城!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说话慢得姜靖坤想急死:“大明星,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吧,我明天去找你……”

“不行!”姜靖坤急得好像掉进了油锅里,急于往上爬,“你马上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到!”

我还是慢悠悠,好意提醒他:“你的合约上,第十七条明文规定,乙方不得随意外出,如果需要独自出行,必须经过甲方同意,采取妥当方式,否则,造成的一切损失及后果由乙方负责……”

“怎么,你还记得?”姜靖坤愣了愣,声音降了一个调,沉默一会儿,“怎么样,你还好吗?”

“好,怎么不好了,活蹦乱跳,生猛得狠!”我缓缓悠悠地应道。

那头,姜靖坤笑起来:“听这声音,说这话,还是没变,说明确实挺好的!”又笑了一下,“那生猛大虾,我这几天在准备慈善演唱会,确实很忙,还愿意过来帮我吗?”

“给多少钱?”本色不变,我笑起来,“上次给的有点少,不愿意干了,明天我还有事儿!”

“哈哈……”姜靖坤不禁在那边又大笑起来,“放心吧,你要多少,我都给,补给你,等下就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果然是明星了,财大气粗!”

我还是一副天塌下来我当被子盖的架势,语速极慢,“不过,我可事先声明,我只晚上有空,其他时间,一律谢客!”

姜靖坤似乎在那头笑岔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又跟公司签了两年合约,还是指定你作我的助理,有你的位置,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呵!”我笑了,“果然,第一个歌迷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错啊!好,我抽空过去服侍你,姜大人!”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要是见不到你,我就找个人,专呼你,对了,有个软件叫呼死你,我就呼死你,打到你电话爆为止!”

姜靖坤在电话那头又朗朗大笑。

“那也好,我正好关机了!”我笑着说。

“别啊,我等你!”似乎有人来叫他了,姜靖坤急忙说,“行了,明天你过来,我们见面再聊,我去忙了!”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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