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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缺失的记忆

齐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道:“走吧,去吃饭。”齐承颜瞪了齐涵一眼,也起身跟着齐陵走了出去。

齐涵站了起来,他正欲走动,却觉得身后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他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人影,他端坐在烛火的阴影下,看着齐涵。

“你是谁?”齐涵故意扯开了嗓子喊,想要吸引齐陵的注意,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干掉的。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是听不到的,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个人淡淡的说道,他从地上拿起一本书,随手一扔,那书在脱离他手掌的刹那,便摆脱了一切的力,停滞在空中。齐涵猛地回过头,齐陵和齐承颜也保持着迈步的姿势,停滞在半空,动弹不得。

“你刚刚问我是谁?”那个人影往前挪了挪,从黑影中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那个面容清秀且带着一丝冷笑,是以后齐涵成熟的样子,“我是你啊。”

“我的有一颗泪痣,你没有。”齐涵冷笑道。

那人淡定的说道:“你唯一一颗痣在屁股上,怎么?屁股才是你的脸?”齐涵心里一惊,连屁股长痣这种机密都知道了?

稚嫩的齐涵静静的看着成熟的齐涵,试图从后者的脸上找出一些破绽,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彻底放松了下来:“我是说你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你就是一直藏在我体内的那个东西吧?”

那人眼神有些闪烁:“你既然知道,那你不躲?”

齐涵盘膝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修为多么高深,你正常说起话来,我都能被你震死,想杀我就是眨眨眼的事。但现在你这副迫切的想要谈判的模样,让我确定了一点,你丫就是在诈我。”齐涵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那个人影:“那就来谈谈吧,你想干什么?”

“原来你不是这条时间线的人。”那个人大笑起来,齐涵忽觉不对,他隐隐意识到这个人另有所指。

“唉,费了半天劲,找错人了。”那人的大笑持续了很久,才慢慢停歇,“小子,我不是你体内的那个东西,我倒是要来找你体内的那个东西。”

“你什么意思?”齐涵正欲问道,却看到那人抬起了手,打断了他的问话。

“这些东西,你回去以后慢慢就会懂得。”那人悠悠的说道,“相见就是缘分,我可以送你一场造化。”

“什么造化?”齐涵想了想,问道。

“你现在回到了过去,那么你应该有记忆吧?那么我问你,接下来发生会什么事情?”那人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历史。”齐涵不屑的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没有发生过呢?”那人笑着问道,“那我换个问题,在你的记忆里出现过这个场景吗?你现在的模样是多少岁呢?”

齐涵张嘴正欲回答,但他突然发觉自己回答不上来:“谁会记得这么清楚啊,你会记得你过去这些年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他话说到一半,头颅仿佛裂开了一般,剧痛让他不得不大口喘息,打断了他的思绪。

“发现了吗?你的记忆有个断层,十四岁这一年,你的记忆是缺失的。”那人站了起来,他的脚明明没有动,却已经到了齐涵的身旁,一指点在齐涵的眉心,“那我就让你看看,你说的这件小事是什么样的吧。”

“哗啦。”先前飘在天上的书砸到了地上,齐涵猛地打了个寒战,眼前的那人消失不见了。什么情况,齐涵疑虑的回过头,惊呆了。

除了自己脚下站着的是一块好地外,周遭的一切全都被摧毁了,火焰混合着浓烟直冲天空,师兄弟们躺在断壁残垣中,生死未卜。

“齐涵。”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齐涵抬头看去,一位苍老的天师站在半空,凝视着齐涵,淡淡的说道,齐涵认得他,他是天师府资历最老的天师,小时候他经常抱着自己玩,身后跟着一众天师,齐涵发现齐陵也在其中。

“你可知罪?”老天师问道。

什么罪?齐涵正想张嘴辩解,但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庞大的黑雾从体内涌出,凝结成吞食天地的巨大妖兽,牛身人面,正是饕餮。齐涵站在饕餮的肚子里,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步堕入周遭的黑暗。

一道炽烈的光闪过,潇洒的身影出现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拽住齐涵的手,齐涵愣愣的说道:“师父?”

齐陵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用力将齐涵抛了出去,黑暗涌动,将齐陵吞噬。

刺痛感传来,骤然变为了极其剧烈的失重感,齐涵一惊,睁开了眼睛。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你做梦突然惊醒了一样。

齐涵头部被固定住了,所以只能勉强挪动眼睛,扫视四周。周围不是道观,而是一间竹楼,看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淡淡的馨香萦绕在自己的身旁。

“醒了?”一张绝美的脸低下头,看了看齐涵,她伸出手扒开齐涵的眼皮看了一眼,“看起来没什么事了。”

“我这是怎么了?”齐涵想说话,但从嘴里发出的声音不似人声,嘶哑晦涩,泛着灼热的剧痛。

“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你吸入了剧毒的气体,我再晚到几秒,就可以给你收尸了。”秦如烟把齐涵扶了起来说道,她在治病的时候话说的是很多的,当然这是和她平日比起来,“来,把这个喝了。”她拿来了一个碗,里面的药汤呈棕色。

齐涵一口气干了下去,苦涩的感觉反上来让他的脸一阵抽搐,但这一碗药下去之后,自己嗓子的灼痛感少了很多。

“老大你不知道,秦如烟姐刚才是真慌了,幸好你没事。”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凑到齐涵耳边,嘿嘿笑道。秦如烟瞪了小鬼一眼,小鬼瞬间噤声,不敢说话。

齐涵看了看秦如烟,后者一袭白衣,坐在窗边发呆。齐涵一愣,原来那个白衣服是秦如烟啊,他还以为是白无常带他去鬼域报道呢。

“赵鹏呢?”齐涵问道。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已经没有先前的灼痛了。

“你碰到赵鹏了?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枯萎了大半的林子,和倒在地上的你,没看到赵鹏。”小鬼摇摇头,说道。

齐涵皱紧了眉头,尸仙不见了啊,这个消息可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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