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寻到机会,立刻使劲推了一把苏小小,可苏小小反应极快,迅速往后躲,却被脚下台阶一绊,苏小小正怀着孕,重心不稳,顿时倒在了地上,苏小小突然腹中一痛,下身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哀嚎大叫:“啊——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听到了苏小小的哀嚎声,雷仁这边迅速停下了动作,林成宗和林成耀迅速凑了上去,赵氏则是扶住了苏小小,看到裙摆流出的鲜血,神情慌乱道:“天,流血了,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林成耀连忙点头,撒丫子就跑了出去,赶紧把村里的大夫给叫过来。
翠玉见到苏小小身下流出鲜血时,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雷仁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林成宗怒目圆睁指着雷仁翠玉两人吼道,“要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必定找你们算账!”
“关、关我什么事!”翠玉磕磕巴巴的道,“我没有推到她,是她自己绊倒的,关我什么事!”说完,翠玉拉着雷仁的衣服连忙跑开。
林成宗欲要去追,可赵氏要他帮忙把苏小小扶到床上,才放弃追翠玉和雷仁。
回到雅霖居中,翠玉的脸色尽显苍白,嘴里念念有词道:“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绊倒的……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绊倒的……”
雷仁默不吭声,毕竟那么慌乱的场景下,他余光倒是看到了翠玉欲要推那苏小小,可到底是苏小小自己绊倒,还是被翠玉推的,他也不知道,只微微叹了一口气,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家这边慌乱不已,幸好苏小小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命大的,这么一摔只是落了红,并无小产,大夫来之后诊断相安无事,只是胎位不稳,需要卧床休息以及喝安胎药即可。
林老头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结果后,立刻就冲去了雅霖居要找翠玉算账,可雅霖居都没有踏进去,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气恼不已。
雅霖居这边慌忙不断,而林夏却安安稳稳的待在一间被锁链锁着的屋子里,屋内摆设齐全,古色古香,墙上挂着不乏一些名家之作,架子上放置着许多古董花瓶,可见这房子主人是个有点钱财的。
此时此刻,林夏的双手双脚均被麻绳绑着,一直试图要挣脱,却让粗糙的麻绳磨红了手腕,双眸充斥着恨意,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声音透出丝丝寒意,“没想到我还能够见到任老板,还是这样的情形下。”
眼前的男人正是青候县望江楼的老板,任武,之前因为肉煲一事让望江楼名誉受损,直接关门大吉,任武把望江楼卖掉后就没了消息,举家搬离了青候县。
没想到她林夏一觉醒来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双手双脚均被绑着,驾车人每到饭点就扔给她几个肉包子和馒头,让吃惯美食的林夏痛苦不堪,坐着的马车还晃晃悠悠的,让她一丝胃口都没,还忍不住想要吐。
坐了整整四天的马车,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林夏又给迷晕了,直接被人扛着到了一间卧房中,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任武嘴唇微微地扬起,道:“雅霖居老板娘,别来无恙啊,见到我这个熟人有何感想?”
林夏冷着脸,把心里的害怕遮掩起来,不显露出来。“任老板抓我来,有何指教。”
“林夫人是不是在即墨城开了家悠闲雅阁?生意可好?”任武说着,迈着步子往林夏靠近。
林夏微微凝眉,觉得这人话里有话,没有吭声。看着任武走到了她的面前,不得不抬着脑袋望着这个男人,眼眸中充斥着厌恶之意。
任武很是享受这高人一等的感觉,抬手持起林夏的下巴,勾唇深意一笑道:“不得不说这县里的传闻的确不假,初次见时给人感觉姿色一般,平平无奇,但久而久之却越看又好看,眼睛清澈,水汪汪的,皮肤白嫩,身段尚可,真想象不出你出生于小农户家中。”
若是平时林夏听到有人赞美自己,肯定得意洋洋的接受,可现在情况不同,这男人年老不说,眼睛还色眯眯的,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令人作呕。
摆头甩开了他的手后,林夏直接就站了起来,这任武与她身高相差无几,视线也就持平了,冷笑反问道:“所以呢?”
任武握住了林夏的双肩,眸中藏不住的qing yu,“不如林夫人就弃了你那夫君,跟我吧,保你以后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
林夏微微皱着眉头,“你的望江楼不是倒闭了吗,你怎么让我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
任武脸上忽然裂开了笑容,“哈哈哈哈,望江楼虽然被你给搞垮了,可我哥哥是个知州啊,经常收到不少人的孝敬,何愁一些银钱?”
“你还有个当知州的哥哥?”林夏突然觉得即墨城的幕后黑手要渐渐浮出水面了。
见她神情严肃,想她应该摸到了点苗头,任武也没有隐藏,直言道:“朝阳城的知州大人就是我哥哥任文,不过即墨城的知州大人与我哥哥私交不错。”
林夏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所以就是你让你哥哥任文和即墨城的知州大人形成了某种协议,断了悠闲雅阁的所有供货来源?”
说起这事,任武眼中闪着一丝光彩,“不错,当我知道你们买下店铺开个茶楼时并没多在意,可悠闲雅阁却风靡了全即墨城,想到在青候县你开着的串串香和一线牵,许多东西都是我未曾见过的,你简直就是个宝藏。”
“呵呵。”林夏冷漠。
任武却丝毫不在意林夏的态度,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你嫁给个山野猎户着实可惜,不如你就从了我如何?我并不介意你曾为人妻一事。”
“呵呵,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林夏对他翻了个白眼。
听不懂现代流行语的任武完全不知道她说的何意,“什么?”
“你不介意我曾经嫁过人,可是我介意你年老色衰啊,拜托你看看你的样子和身材,哪一样比得上年轻力壮的我夫君?好心你老牛吃嫩草不要太过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OK?”
任武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指指点点,这家里的妾室妻子哪个不是好声好气与他讲话,勾心斗角就为了他的宠幸,他的爱,可到林夏的面前,他却变的一文不值。
这下,火气顿时蹭的冒了上来,直接把林夏推倒在床榻上,“你只要试过我的厉害,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被这么一推,林夏心中警铃大响,破口大骂道:“老娘就是去死也不跟你这个老东西苟且,你最好别碰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要如何不客气?”说着,任武正帮她解开缠在脚腕处的麻绳。
见双脚活动了,林夏麻利的曲起双腿使劲的往他身上踹。
“啊——”任武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下方,面露痛苦之色。
林夏连忙一看,完全没有想到踹的这么准,面色一喜揶揄道,“我说任老板,那地方这么脆弱,我这么用力一踹,你这该不会要断子绝孙了吧?”
任武满头大汗,面色通红,只感觉那处痛的不得了,实在没心思去听林夏说了什么。
林夏也不在意,当务之急应该是快点离开,只是被绑着手不好活动,便看准了茶几上的花瓶,抬脚把花瓶扫在了地上,背过身子从一地碎片里捡了一块拿在手中。
林夏眉头微微一皱,花瓶碎片不小心割到了手,只好忍耐指尖的痛磨着绳子,所幸绳子不是很粗,很快就磨断了。
释放了双手,林夏才看见自己的手已经流出了许多鲜血,看着怪吓人的,撕了个布条随意的包扎了一下。
再一看躺在地上的任武还没有恢复过来,林夏直接搜了遍身,没发现他身上有匕首之类的武器,便抓着那块碎片,把尖锐的那端朝着他的脖颈,厉声道:“说,这里是哪里!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直接刺进去了!”
稍微从剧烈的痛意缓了下,任武说道:“你敢杀我?”
林夏也不废话,直接在他脖颈划了一道血痕。“有什么不敢的,这里又不是法治社会,杀人不判罪。何况是你先绑了我的,还想强我,那我杀了你有何不可?要放在现代,我这还能算自卫杀人呢!”
脖颈的痛意让任武没听清林夏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林夏居然敢拿着伤人的物件威胁他,顿时气势就弱了下来,“别,别杀我,林夏儿,有话好好说。”
林夏白了他一眼,直接问道:“这里是哪里,在什么地方?”
“这、这里是即墨城,我在城北有一处私产。”任武如实回答道。
林夏纤眉一挑,所幸即墨城这地方还算熟悉,直接跑出去叫辆快马车回去雷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