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心哀叹一声，正正脸色，站直身体，恭恭敬敬地向江小言鞠了一躬，“老板早。”
“啊？？”江小言满脸问号，电光火石间想明白后顿时浑身僵硬，撑出一张难看的笑转过头，结结巴巴地问候陈谨全，“老、老板早......”
陈谨全倒好心情的笑了笑，“你们也早。”说完绕过她们回了自己办公室。
正待江小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见陈谨全停下了脚步，扭头冲她勾勾手指，“你，过来。”
“......”江小言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秘书小姐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叹息着拍拍她肩膀飘然远去了。
硬着头皮的江小言挪着步子推开门，隔着门冲陈谨全露出一张谄媚的笑容，“老板，您找我有事吗？”
陈谨全低头查阅文件，“进来，把门关好。”
“......”江小言蹑手蹑脚地进门，关好。
“琐上。”
江小言倒吸一口冷气，错愕地瞪着他，“啊？”
陈谨全停下手里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盯着忽阴忽晴的脸颊，“你在怕什么？怕我对你出手？”
“......”他镜片下一双利目中流露出的忍俊不禁让江小言一个激灵，她迅速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跟景晟华关系那么好，肯定不可能的......吧？
陈谨全好整以暇地继续整理文件，“行了，头都快拧掉了，赶紧琐好门过来......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忍不住道。
“......”江小言讪讪地收起惊恐万状的表情，琐好门犹犹豫豫挪了过去，心却是没什么底。
随手递出一份文件，陈谨全以眼神示意她翻开看看，“看完跟我说一下感想。”
“......哦。”江小言愣怔了一下，提着的气一下子就泄了，回过神来后满脸羞惭。
真是糊涂了，一些保密性的文件除了律所主任和当事律师之外确实是需要在环境上有所警惕，以免发生被他人读取的情况，造成某种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是，她又不是律师，这个东西.......
陈谨全脾气倒好，知道她的迷惑，“你先看看。”
江小言点点头，一张张地翻看了起来。
时间静静地流逝，陈谨全忙碌着，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对面的江小言，清楚的发现她脸上流露出的各种表情，从迷惑到气愤到伤心到痛恨......他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选的人确实没错。
“......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江小言红着眼眶举起文件，清澈的眸子里还残留着痛恨与悲恸。
陈谨全停下手里的动作，靠在老板椅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才道：“如你所见，这些全都是受害人的资料，他们的家人整理了一部分给我，我又派人查到一些补齐，所以这是份很完整的案件资料。”
“......”江小言悲愤地凝视他，一声不吭。
陈谨全静默半晌，无奈叹了口气，直言道：“我希望你能查一些东西给我。”
江小言将嘴唇咬的发白，“......我不是圣母。”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没有牺牲自己服务大众的觉悟。
“对，你不是，我们谁都不是，圣母只存在基督教里，”陈谨全道，“但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去维护正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生活。难道你不想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国家变的更美更好吗？你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难道没有渴望过正义能来拯救你？在困顿无依的窘境中难道不曾渴望过温暖降临？......别急着否认，你肯定有！你只是还有点胆小，你怕自己会成为正义的牺牲品，但其实不会，正义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透过每个人的眼睛流露出来，它的表达方式只有一个——爱，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仔细探寻，你一定可以分辨出来！”
他眼神异常的认真，泛红的眼眶极具渲染力，他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明明是漆黑的眸子却似不染一丝污浊，倒映着江小言的身影，让人不由沉浸其中，她静静地望了一会儿，竟是看的痴了......
“嗡——嗡——”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手机短信震动打断了她，她骤然清醒，一阵心悸，脸颊上不由爬满红霞。
慌忙捂住不再震动的手机，江小言结结巴巴，“你、你你说的这些太理想了，而且我也、也没有这种呃能、能力去做这些......”
陈谨全对她的言词感到十分震惊，“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江小言被他的反问弄的头皮发麻，她张口想说是，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刚刚被他鼓吹的激情澎湃的心可作不得假。
“所以你看，你还是相信正义，渴望正义的对吧？我们每个人都有初心，都希望不要被伤害，你难道不想吗？”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悦耳，有种蛊惑的意味......
“.......”江小言甩甩头，困难的将刚要点下的头生硬的抬起，吞吞口水，佯装镇定地回视他，“我想，但我有什么好处？若我受到伤害，又有谁能来救我？”
“......”陈谨全哑然，像是被她问住了，低头皱眉思索着什么，久久没有开口。
空间陷入长久的沉默，偌大的隔音良好的办公室融不得一丝嘈杂，只有电脑的散热器发出的微微的声响。
得不到意想之中的答案，江小言不由笑了笑，眉角却露出一抹轻嘲。
“......我不能保证。”
就在江小言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突然听到陈谨全说，她惊讶地望向他。
陈谨全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她，看的人心里一阵发慌，“我不能保证这些，也没办法给你多少好处，但这也是我想做的，所以如果你同意，我会尽全力给你最大的保护，除此之外，我再没有能力给你其它的了。就算有，我想你也不会需要，景晟华比我有钱何止千倍万倍......”说完他自己倒没忍住先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