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他对柳文倩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沈凌菲的头上。
若是以前,他还有可能相信她,但是,在经历了种种事情以后,他再也不会轻易的相信柳文倩了。
老人苍老的目光,眼底掺杂着青红色的血丝,在电视机屏幕上划过:“今天晚上,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推掉,务必要回来一趟,跟我解释清楚,网上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罢,不等柳文倩回答,电话就被掐断了。
电话挂断后,言老爷子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取了,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苍老的眼底,布满深红色的血丝。
他一生清廉,注意家庭教育,不求子孙后代光宗耀祖,但求他们踏踏实实,过的好便好,没曾想,临了了,还在柳文倩身上摔了一跤,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让他如何咽下去这一口气?
八卦的消息,在上流社会中迅速传播,像疾病和瘟疫一样。
邱母晚上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吃饭的闲工夫都没有。
刚挂了一个电话,邱母气急败坏:“老娘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尽了。”
打开电脑,就是柳文倩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的短视频,以及大尺度照片……
她心急如焚,她的儿子却无动于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没事人儿一样。
不行,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好好的管管,否则,这个家到底要姓什么了?
邱母打了个车,来到了邱云清的住所。
她特意提前打了电话,知道邱云清今天下午没时间回来,晚上八点多才会回来一趟。
保姆提前收到了短信通知,邱母刚到门口,保姆就打开了大门,在门口等候着。
保姆关怀道:“老夫人,您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邱母不满的瞪了保姆一眼,一看对方忠厚老实的模样,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她去做,也就没责怪什么。
按照辈分推算,她确实担当的上“老夫人”三个字。
邱母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神神秘秘地从里面掏出一包包装完好的药材递了过去,郑重其事的吩咐说道:
“这个东西,你掺合在柳文倩的饭菜里,三天之内,我要听到我想要的消息,否则,我儿子能雇佣你,我也能毁了你一家子的生计。”
好一番连哄带骗,算是彻底震住了保姆的魂。
后者只是犹豫了十几秒钟,随后,想也不想的点头。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邱母方才罢休:“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谢谢老夫人!”
保姆感激道,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两个人之间展开,无声的传递。
邱母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亮着灯光的房间,冷漠的笑容上扬在嘴角处:
“哼!谁知道她的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管谁叫父亲!”
她的孙子,不允许有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做母亲,与其身上带着斑点生下来,不如直接胎死腹中,也算是他最好的福报。
这也是她今天特意来这儿一趟的目的之所在,反正,她儿子年轻,多得是女人为云清生儿育女,何必非要拘泥于一个不干净的,道德败坏,声名狼藉的柳文倩。
一个半小时后,一碗鸡汤送到了柳文倩的房间。
柳文倩不疑有他,仰头喝下,抽了张面纸,擦拭着嘴角:“喝完了,去把碗筷刷了吧,邱云清回来,你让他来找我!”
爷爷白天打电话说了,今天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他就当没有自己这个孙女。
目前,邱云清凉薄寡幸,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言家了,所以,说什么,言家她都不能丢下。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中,柳文倩并没有留意到保姆脸上复杂的神情。
保姆同情地看了眼柳文倩,心中默默的说着对不起,捧着鸡汤碗,转身走了出去。
邱云清抵达家中到时候,保姆说了柳文倩的吩咐。
男人推门而入,柳文倩痛苦的趴在地上,双手捂住小腹。耳畔,脚步声入耳,她抬头看了过来,双手下意识的紧握邱云清冰冷的西装裤腿:
“邱云清,云清,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一抹不经意的疼惜,划过邱云清的心头,他低下身子,刚准备伸手扶她起来,突然想到白天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一张张大尺度的性感照片,随后起身,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眼神瞥向地面卑微的柳文倩,冷声道:
“柳文倩,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丈夫都能背叛,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伪装了这么久,说明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试问,这种人需要被同情吗?
剧烈的抽痛感传播全身,柳文倩不自然的颤抖着身躯,红艳的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她从地上爬起来,精致的妆容,被汗水冲透,像是即将成了的水墨画,突然被人泼上了一壶黑漆漆的墨,彻底毁了。
那一阵剧烈的疼痛,两三秒钟就过去了,恢复如常,虽然疼,却让她看清楚了自己在邱云清心中的位置。
她起身,路过邱云清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其实,在你眼里,我从始至终,都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声音太小,听的不清楚,邱云清皱了皱眉,小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男人自然而然的凑过耳朵,耳畔一阵风刮过去,柳文倩径直走了出去。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寂寞的光辉,照耀了一个城市的空洞和孤寂。
柳文倩全身冒着冷汗,蜷缩在出租车的角落里,心中默默的想着:
“邱云清啊邱云清,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邱云清多次让她背叛言家,另起炉灶,实则,想的却是让她牺牲,养肥邱家的主意。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邱云清的心思,她也彻底地看出来了,这种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心,哪怕是她付出再多,给予对方再多,到头来,也不过是大梦一场,皆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