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菲回过身,又看了眼四周的环境。
来来往往的游客,都是陌生人,毫不相识,也没有人一直盯着他看。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心底有些不妥。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还是说,因为李伟的出现,和威胁,她已经神经脆弱,到达了草木皆兵的境界?
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掌,缓慢而又温柔的覆盖上小腹处,轻轻的抚摸着,眼底流露出幸福的光芒,周身尽是慈爱的光辉。
本就精致无双的面容,在此刻,更显得倾国倾城。
如果将平时的沈凌菲,比做冰山美人,如高岭之花,威严不可侵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么,此刻的沈凌菲,因为怀孕的缘故,无声的慈母气质,生生的卸入了一半的冰山之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看着前方,隔着三五米远的距离,两个并肩行走,天造地设的一双。男人流光溢彩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给予沈凌菲幸福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言辰风。
但是,她选择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和考验,在言辰风心底,沈凌菲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既然如此,他何尝不能放手,给予成全,做出最大的让步,也彰显了自己的大度的美德。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稀罕所谓的狗屁美德。
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上抱得美人归。
我多么爱你!
爱到卑微,抵达尘土里。
饶是如此,你还是我心底,不能割舍的情感纠葛!
程烨伤感的低下头,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沮丧。
如上好的水墨丹青绝笔,在一瞬间,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只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球球心底一阵刺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程爸爸,看上去好让人心疼啊。想着想着,球球抬手抓上了程烨精致的下巴,亲吻了一口,人小鬼大道:
“程爸爸,你是不是看着爸爸牵着妈妈的手,心里面有点吃醋呀?”
“嗯?”
程烨错愕的抬起头,迷茫的目光,扫视过球球稚嫩的脸颊。
球球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小小的双手,捧着他的下巴,激动的笑个不停。
想起球球对自己的亲近,程烨只觉得心底一阵满足。
是了,他还有球球。
纵然,言辰风俘虏了沈凌菲的心,球球的心思,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逗留。
说不定,在球球的心里,自己这个程爸爸,比起来言辰风,还要重要。
程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心底一暖,抬手捏了把球球胖嘟嘟的脸颊:
“好家伙,吃醋这个词语,你是从哪里学过来的呀?竟然拿过来取笑你的程爸爸!”
“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放的!”
球球啃着手指头,津津乐道!
程烨“哦”一声,把球球放在嘴巴里的手指拿出来:
“那,电视剧里面还放了些什么?”
“电视剧里面说了,程爸爸现在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程烨禁不住笑出来声音,眼眸微微眯着,眼底光华流转:
“葡萄不酸,只是,味道轮不到我尝一口而已!”
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抱着球球的手臂,加紧了力道!
男人俊美如妖孽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的神伤,令人心疼。
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伤害,才会让如此得天独厚的男人,伤心不已!
若是能在他的心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怕是轮回十次,也是心甘情愿的!
柳文倩闪身走了回去,助理紧跟其后,和邱云清解释说:
“邱总,柳小姐说,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回去!”
手中握着的三张门票,像个笑话一样,在风中摇晃着。
邱云清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低声道:
“那就回去吧!”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皱着,面无表情的脸,因为这一动作,有了些许人气。
怀孕的女人,都像她这样,喜怒无常的吗?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说来,又不去玩!”柳文倩问了一句!
邱云清挑眉,不屑一顾道:
“我为什么要问?又不是我玩,你不玩的话,我还要去工作,就没功夫在这里陪你!”
世界上有太多的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何必分出珍贵的精力,去为别人的事情而疑惑?
这岂不是自找烦恼?
感受着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助理率先出声,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平静:
“邱总,怎么安排行程?”
邱云清抬眸,目光中带着赞赏:
“先送她回去吧,然后,我们去公司!”
节假日,是诸多公司和商铺休息的黄金时期,对于他来说,没有达到目的以前,一切的休息,都是奢侈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生前无需久睡,死后必然长眠!
车厢内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导航是李伟发送过来的,地点显示在一家废弃的工厂。
沈凌菲紧张的发抖,言辰风心中不忍,抬手按上了她的手掌,给予她鼓励:
“菲菲没事的,不用着急,有我在你身边,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帮你顶着!”
“啧啧啧,言总可真是英雄无畏!”
程烨冷嘲热讽道,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沈凌菲紧张的表情。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下一秒钟,按了音乐播放键。
音乐在车厢内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紧张的神经,都得到了些许松懈。
沈凌菲感激的看了眼程烨:“谢谢!”
“谢什么,我可是球球的程爸爸!”
言下之意,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球球,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
而听在言辰风的耳朵里,反而成了程烨的别样的炫耀,毕竟,他可是有“前科”的人。
“球球的爸爸只有一个,你给我安分点儿开车!”
言辰风冷声道,拥紧了沈凌菲泛冷的身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
沈凌菲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也不再说什么,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