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由湘南出长江,渡淮而西,再召集山东留贼,并力西攻,拔东
都,即洛阳,唐号为东都。入潼关,竟陷长安。即唐朝京都。唐僖宗奔往兴元,巢竟僭号称
大齐皇帝,改元金统,命朱温屯兵东渭桥,防御官军。嗣复令温为东南面行营先锋,攻下南
阳,再返长安,由巢亲至灞上,迎劳温军。------------------据《新五代史》
松松这个时候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的鱼肉,被朱温和他的手下们看守着,还好是看到唐朝巫师的份上,也是对神秘人物的尊重,对他还没怎么样.然而他怎么算也还是算作俘虏里面的一员.
他坐在晃动不止的车里,他的对面朱温身着铠甲,手中还握着一把弯刀在玩弄着,时不时地在松松的面前晃动,弄得松松心惊胆颤,就怕那把刀会落到自己的身上来,他眉头一皱,心中早已转了几百个念头.
这个时候他开口了:"朱将军,你有大祸上身了!"
朱温被他这莫明其妙的一句给吓了一跳,长刀也不听指挥地坠向了地面,朱温猛地站起身来,瞪视着松松,怒道:"你说什么?"
松松可没被他这一着给吓着,也迎着他的眼光向朱温看去,朱温看了松松这副模样,倒是感到有点束手无策,这样的人杀又没有杀的意义,吓又吓不着他,还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为好!
朱温一副无奈表情已经被松松收入眼内,他赶紧趁热打铁般地对朱温说:"朱将军你别生气啊,我说的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你印堂发黑,身有黑气,肯定有什么大难在前面等着你呐!"
朱温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深思起来:这小子再怎么说也是大唐的一员巫师啊,说的话可能有些道道,不行,我得向他问清楚.
其实朱温最近确实是遇到了许多棘手的事,就比如这次来说,他奉冲天大将军黄巢的命令任同州防御使,这本是个后方的防御性的军职,但是大将军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就把朱温从后方调到了南阳一线,这已经是靠近长安的前线了,朱温当然不愿意干了,谁愿意放着轻松安全的后方军务管理不做而来前线拼杀的,要不是这次将士们的拼力杀敌真不知道还能前进到何方,这一带都是重兵防守的藩镇,要突破他们的防御阵形真不知道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通过这件事可以明确地看出来,那个高高在上的冲天大将军已经对自己没有像以前那么信任了,这一定有人在后面捣鬼,朱温在心里想着等回到长安肯定要把这个人给挖出来.
所以经松松这么胡言胡语一番,还真的唬住了他!要是他知道松松只不过是熟悉历史而给他遍出这么一段鬼话出来的话,恐怕松松这小子的命便立刻不保.
朱温故作镇静地对松松说道:"小子,你倒是给将军说说看,到底有何祸患,如果说不出什么道理的话,哼,结果你自己想想..."
松松微微一笑道:"朱将军, 你知道乌鸦为什么被人视作不祥之物么?"
朱温没想到他会问上这么一句,没好气地回答道:"当然是乌鸦全身形体皆黑而已,你快说本将,怎么扯到乌鸦身上了?"
松松说道:"非也,将军可知道,乌鸦之一祥非在其形黑而在其叫声凄厉,这就好比将军你,你觉得自己好像大难临头,再加上我这么一说,肯定心思有所动摇,这和乌鸦叫声是一个道理,如果你心情舒畅的话即使听到如此凄厉的叫声估计也不会有何反应,但是若你疑神疑鬼,心神不定的话,听到如此凄厉之声音肯定会有所感触,将军你说对不对?"
朱温仔细咀嚼着松松的这一段话,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真有点能耐,能看出我和冲天大将军之间的矛盾却又巧妙地暗示我这里面另有玄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松松见他不说什么也就懒得说什么,因为他看到,前方就是唐家几百年社稷以来的国都了,尽管现在战乱频频,但是几百年来的发展还是不容人小觑,远远望去高大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城楼上架着又高又大的发石车,还有警卫森严的城门,无不提示着人们这是一块禁地!
松松被这古代的城池给打动了,我们千古以来的文化和文明在这些城池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它的壮阔,它的伟大,它的雄奇..........当然还包括它场面震撼的攻城战和守城战,可以想到,长安这样的大城想要打下来得付出多少人的生命和鲜血.
因此,松松站在城门前久久不能从陶醉的经幻想中自拔.
可是朱温不是,朱温对这样的城池已经麻木了,屠城都已经屠过好几座了,能不麻木么?更何况自己的亲弟弟朱存在和自己一同打广州的时候不幸惨死在广州城下,那次,朱温第一次命令全将士们进行大规模的屠城,无数的金银财宝落入这样蛮横的士兵们的口袋,无数人的一家老小全都死在这些自称为为民请命的人的手上.人们嚎哭着,吼叫着,但是全都没用,因为你的言语还及不上这个时候军人手上的那把武器的万分之一.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什么道理,只有抢劫和杀人,至少朱温是这样的认为的!在屠了广州城之后,朱温的名声立刻鹊起,诸侯们听到有这样的一个杀人恶魔,这样的一个能战的暴虐将军竟然无一例外地对朱温表示了敬意和好感,表示如果以后在黄巢后面混不下去的话可以到我这儿来的诸如此类的话.
但是朱温怎么会答应呢,自从他和弟弟投入了冲天大将军的麾下,完全被他的人格给吸引了,将军平易近人,同甘共苦的作风更是朱温一度学习的榜样,他曾经自己说:一样会永远效忠于冲天大将军黄巢!
但是现在,朱温苦笑,再贤明的人也抵挡不了那从阴暗角落里传过来的谣言和诽谤,这些处在中央的蛀虫无时不刻地在寻找着那些在外征战的大将的缺点和毛疤,仅仅是为了得到他们那些不菲的贿赂,于是将军们抢得更凶,这些蛀虫就勒索得更疯狂,对,这就是一个疯狂的朝廷...
不一会儿,朱温就和这位被捉到的神秘的唐朝巫师站在了冲天大将军的宫殿的中央了!
朱温恭恭敬敬地山呼舞拜,而这位神秘的巫师却全然不知所云,甚至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又或者不屑去做,但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朱温早在后面用脚把他踹跪了下了!
于是松松少不得要问候几下朱温的母亲之类的女性直系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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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的黄巢正拿着一本奏章在看着,听到礼官在唱礼说是朱温来朝拜,忙直起身来,对着朱温说:"快快起身,快快起身,朱温于是直起身来,却用脚压住在一旁的刚想也站起来的松松,松松早已在心里把朱温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到了.
朱温有板有眼地汇报:"奉冲天大将军的将令,末将已将南阳攻下,目下已经无甚可威胁我军的势力了!
松松在朱温汇报军情的同时,抬头向殿上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把金椅里,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儒雅气质,但是在这儒雅气质里面又似乎掺杂着一丝暴虐,很是让人不惯,松松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就是毁了唐朝几百年社稷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