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鲜花,偶要鲜花!!!)
担心城中防守力量会坚守城池的朱友文在看到一面白旗从兴元城楼上飘扬起来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身后的将士们也都露出了喜悦欢欣神色,都知道这一场仗却是不需要再打了!
归谷子纵骑至朱友文身边,低声道:“看来兴元城守军还是比较识时务的,公子等到进了城不妨再对那守将许以重贿,这样就再也不要担心他们会对咱们有什么阴谋了!”
朱友文也赞同归谷子的想法,点点头说:“一只咬人的狗如果不把它喂饱的话它定会反过来咬人!这兴元城守可不会像狗那样好打发呢!”
这话引得他身后的一干将官一阵放肆的大笑,其中庞师古的笑声最为嚣张,那一万多分三个方阵列队而站的兵士们看着自己的头头都在仰天大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的莫名其妙。
过不多时,城中城门大开,一骑快马率领着几骑快速地向着朱友文等人奔来,没有带多余的军士,看来是怕朱友文对其有戒心。
那领先一骑马快,当先便已经冲到了朱友文阵前,一人滚鞍下马,来人正是城中守将,最高长官崔护,朱友文看他一瘦弱的身形骑着这样一匹好马,而且又好像故意想显得非常专业,心中不由得好笑,但看他那嚣张模样也知道此人是城中的头头倒也不好当面笑出来不给面子。
等崔护下得马来的时候,他城中的佐僚也已到了他身边了,却是一个年老沉稳之人都没有,一那些老家伙个个怕死谁也不想出城,就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把养了几十年的小命就送在城外,二来崔护的那些个狐朋狗友陪他花天酒地的小混混痞子流氓们倒都是城中找了份差事,倒也算是大唐国的“官员”了,再加上李二他献计献策,崔护便相信了这些手下们能够保自己兴元安全顺带保自己的小命安全。
更何况,李二所献的计策端得是毒辣非常呢!崔护只能够在自己肚子暗暗发笑,当面却装作愁眉苦脸的死样,倒也有一份降将的“风采”。
这时朱友文为了对这些人表示尊重,也下了马,身后的将领们也都下了马,很是给这些人面子。
崔护走上前来先行了个大礼,差点就要叩下头去,朱友文赶紧一把扶住,说道:“大人多礼了!”
崔护也就见好就收,这一跪也就没有下去,裂开嘴呵呵笑道:“朱将军客气了,我可是对大人仰慕已久!如今见到大人到我兴元“作客”,末将真是荣幸万分!”
朱友文几眼之间也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样了人了,看他穿着极其夸张的银铠甲,全身披挂,腰间的那把宝剑看起来便是价值不菲,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太岁的样子便跃入眼帘了,虽然是个花花太岁却喜欢装作武将打扮,武艺也可想而知了,真正上战场估计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看到崔护说话还比较恭敬,朱友文向来不是喜欢为难人的人,当下也不打什么谜语,直接说道:“崔大人多礼了,说什么仰慕已久恐怕不实吧,呵呵,我敢肯定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而崔大人说什么仰慕之言,在下却是不爱听了,你我不如以诚相待,我这小小一队军马也不过是到将军你兴元一两日而已,绝对没有想霸占你兴元的意思,将军可以放心!”
知道崔护心中所担心的,朱友文先把话说了出来以求让对方弄个明白。
崔护老脸一红,说什么仰慕已久无非是随口说出来的而已,现在朱友文却撕开了这层虚伪的面纱,自己反而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也不敢和他多说,只是命大声呼喝手下迎接朱友文大军入城。
朱友文手下的这些兵痞进了兴元城那哪还有客气之礼,大鱼大肉的尽管吃了起来,加上兴元较为富庶,刺史崔护也极为优待,直让朱友文的一万多人吃得喝得玩得是大声叫好,真夸这家城守大方!
一万多人在城中酒肆、瓦子各处大吃大喝、寻欢作乐的时候,朱友文等高级将领也同时在刺史那豪华的府衙中享受着极为舒畅的待遇。
精美的食物、上好的美酒、华丽的歌、养眼的美人,种种都让这些久经疲惫的将士感到爽快,庞师古埋头苦吃、归谷子扶着酒杯在大声吟咏着盛唐大诗人李白的《将进酒》: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仇!
憨厚的耶得,稳重的霍存等人也都是沉醉在这酒香肉香里了,他们,实在是太饥饿,入疲惫了。
没有人知道,还在座上劝酒的崔护却并没有把他应该喝的酒喝进肚中,大半都是借机泼到了铺着华美地毯的地上,而他的死忠手下---------李二却奉着他的命令在召集着崔护府中那几个还敢一战的死士,他们,将会有一场大动作!
酒足饭饱、菜过五味之际,众人都已是醉了些,有些酒量好的却还能保持着半分清醒,而那些酒量少的却已是沉沉醉矣!
朱友文自认为酒量也已经到了,于是便停止了喝酒,看到崔护却还在殷勤万分的劲酒,忽然感到一丝怪异,但是怪在哪儿却又是说不上来,他看了看还在高声吟诗的归谷子,并没有从后者的脸上看到了丝异样,于是也就放下了心,忽然产生了一个主意,便向劝酒的崔护问道:“崔将军酒量似乎不错呐,劲了如此多人的酒却还能屹立不倒,小子看到将军这样真是惭愧啊,小子我已经醉了……”说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一副沉醉的模样。
崔护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为人觉察的冷笑,但是在旁人看来他却只是嘴角一动,这时只听他说道:“哪里哪里,朱将军谬赞了,在下只是平日在家与家父大唐宰相崔雍崔大人喝酒,而家父酒量可算得上是海量,小子不才倒也学上了一二,哈哈……”
朱友文神色一变,脱口问道:“你……你是崔雍大人之子?”
崔护而露出惊讶之色,问道:“有何不对之处么?朱大人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朱友文暗自定了定神,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当日出使成都里与崔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今日见到故人之子心下可谓是大畅!”当下把惊讶的原因轻轻掩了过去。
但是朱友文心中此时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他盘算的是崔雍正是和朱温所勾结的大唐朝中的买国贼,他当日出使成都时曾经也送过贿赂亲自到他府中,再加上他在河中更是看到过朱温发往成都的秘史和崔雍秘密接触,两人眉来眼去也不是一两天了!
现在自己不明所以地身陷于崔雍儿子的城中,而自己的士兵们却是在城中醉的醉,玩的玩,哪还可能有反抗之力,想到这儿,一身冷汗从朱友文的背上渗出,他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加上看到崔护正在不时地摆弄着他那个迟迟不肯放下的杯子,这下更是大急。
难道他也要给我演一出历史上打酒杯一掷,那屏风后面便会转出无数甲士的老套路么?
自己加上全部都有醉意的庞师古等人是无论如何是战不过蓄意谋害的这些甲士的,但是此间人却还没有几个了解到其间的厉害之处,那该怎么办?
危机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