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强赛A组的最终结果是君逸酒店已两分的微弱优势战胜了身为东道主的东皇酒店,率先打进了本次大赛的半决赛。
整场比赛双方都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东皇酒店的大师傅们更是拿出了他们酒店的招牌名菜佛跳墙,但还是在三冠王郑鸿达师傅那堪称是国宝级的厨艺面前败下阵来。
晚上七点半,离飞龙酒店对阵红星酒店开始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兜里有了钱就再没离开过贵宾厅的黄小北,这会儿正唉声叹气的坐在酒吧的吧台旁,小声念叨着,“尼玛,早知道上午就买点了,唉,算了算了,没买也好,毕竟我要是买的话,还真有可能买东皇酒店呢,嗯,倒还免灾了呢。”
说完,黄小北把自己兜里那张二十万元的支票推向了面前的侍者小哥,仰脸抬头道,“飞龙酒店,梭哈。”
“好的先生。”
一分钟后,黄小北猴急的接过侍者打好的票据,认真的看了看,确定无误后,特派员这才乐呵呵的抬头对着侍者兄弟笑道,“那个什么,咋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哈,我说,帮我查查我明天的对手是谁呗,在几楼比啊?顺便再给续杯可乐行吗?”
侍者直勾勾的盯着他,心想还是头一回遇见脸皮这么厚的人,跑酒吧续杯来了。
捏着鼻子送给了黄小北半杯可乐,侍者登入电脑查询了一下比赛信息道,“您是叫黄小北是吧?您明天的比赛地点在24楼的春华厅,比赛分组是C组,时间是上午九点,祝您顺利。”
黄小北欢天喜地的接过了半杯可乐,“麻烦了哈。来,抽根烟。”
侍者兄弟笑眯眯的把烟推了回去,“不敢。”
个人赛与团体赛不同,没有复活这个说话,四十八位参赛选手,在第一轮比赛结束后,仅剩二十四人,再加上前段时间调查组还查处了八名涉嫌违规的比赛选手,目前个人赛也来到了十六强。
黄小北明天的对手也从山海酒店的厨师,变成了一位原本可以进团体赛十二强,但最后被调查组查出酒店老板贿赂评委,取消了团体赛参赛资格,只保留了个人赛参赛资格的酒店大师傅。
黄小北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输给谁都一样,就是还有点恨学院,妈的,当年要是去新东方,现在说不定还真能来参参赛呢。
正当黄小北又开始在心里骂学院和校长时,不巧,满面笑容的卡尔来到了他的身后,笑眯眯的和黄特派员展开了日常对线。
“小北先生又来赌博了,这一次应该会全部输掉吧?呵呵,期待那一刻。”
闻言,黄小北很是不惧的转身看向卡尔,叼着根烟,笑着反击道,“哎呀,我就怕卡尔先生活不到那一刻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活几天哈,可千万别被人家魔党给提前整死了。”
“放心,我一定后走在小北先生后面的。”
“哎呦不至于,您这一脸短命相的,明儿不死都算是老天爷开眼了呢。”
侍者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俩个人对线,看着他们一脸微笑的嘲讽着对方,看着他们就差抄起啤酒瓶子朝对方的脑袋上砸去,侍者表示,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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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老先生刚刚传来消息,目前我们在天朝的血仆已经转移完毕了百分之七十左右,大概还有六天,我们就能完成所有血仆的转移工作。”
听着阿贝尔的汇报,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的罗文,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很好。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半决赛刚刚进行的时候,我们就能完成所有的工作了。告诉先生,转移完成之后,让他带上所有人赶来东皇酒店,我们就一起等待总决赛开始的那一天吧。”
“明白少爷。另外,那位先生刚刚派人来询问我们,半决赛的比赛地点是在天龙酒店举行,他们需不需要提前赶回去?还是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等待总比赛的开始?”
罗文想了一下,摇头道,“没必要,半决赛只有两天而已,就不用老折腾了,你们几个跟我回去就行,其他人就都留在这里吧。如果我没猜错,圣器这几天也该到了,告诉先生,只要发现圣器出现,不用犹豫,直接动手!”
“明白少爷。”
当阿贝尔离开去传达消息后,手握游戏手柄的罗文,目光冷淡的扫了一眼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欧仁,收回目光,罗文嘴里淡淡问道,“前几天你去哪儿了?”
欧仁的伤势已经恢复完毕,表面上的他看起来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嘴唇还有些干裂。当听到罗文的询问,欧仁没有犹豫,立刻单膝跪地,声音颤抖不已道,“对不起少爷,我前几天遇到了几个对我而言很有吸引力的作品,所以.......我愿接受少爷的所有处罚,这将是对我最好的奖励与鼓舞。”
看着欧仁真诚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罗文双眸一转,“就是这样?”
“我愿接受您给予我的一切关怀。”欧仁单膝跪地,不肯抬头。
罗文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真的就是这样?”
欧仁没有任何反应,下一秒,在罗文那审视的眼神中,他缓缓抬起了自己那张阴柔俊美的脸庞,眼眸深邃,轻轻笑道,“是的,少爷。”
罗文沉默的盯着他,眼角的余光微微撇了一眼不远处毫无形象的躺在摇椅上,叼着棒棒糖玩手机的小岚,见小岚生气的扭过了小脸不去看自己,罗文这才点了点头,知道小岚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了,不过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欧仁仍旧不肯起身,低头答道,“我向您保证以后将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我愿以自己的姓氏起誓。”
“嗯,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出去吧,继续去盯着卡尔他们。”罗文看着电视,点了点头。
“明白少爷。”
也正是在欧仁走出房间的那一刻,罗文面无表情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缓缓拨通了一个号码,冷声吩咐道,“跟着他。”
挂掉电话,罗文神情凝重的摩擦着掌中的手机,轻声自语。
“希望你没有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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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伸手接过了侍者递给自己的二十六万五千,望着怀里这一摞摞的钞票,黄特派员幸福的都快要昏倒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他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尼玛,二十六万,一晚上就又赢了六万五,好!我黄赌神又回来了!”
晚上十点,八强赛B组的比赛顺利结束,不出预料,酒店二队顺利战胜了红星酒店,步入半决赛。而压了酒店大师傅们二十万的黄小北,更是一口气赢了六万五千块!要不是酒店大师傅们买的人太多,他黄小北今晚说不定能赢的更多!
抱着怀里的一摞摞人民币,特派员感动的老泪纵横,然后一把将头埋进了钱堆里,乐的直哼哧,心里更是不停的盘算着。好好好,又赢出了差不多六年的房租钱,这一下我手里可有差不多将近十年的房租了!得,以后不租一万块钱一年的房子了,改租一万五的!本特派员也奢侈一把。
正当黄小北陶醉的用人民币洗脸,顺便还在那里感叹卡尔那王八蛋怎么不在,正好用钱砸砸他脸时,老卫忽然一脸慌乱的跑了过来。
瞧着特派员正趴在一摞摞钱里洗脸傻乐呢,老卫赶忙跑上去拉了拉他道,“小北,小北?我去你快别洗了,出事儿了!”
黄特派员不停地用自己的脸蹭着有股臭味儿的钞票,笑的直哼哼道,“出啥事儿了啊?哎妈呀老卫我现在真的是起不来啊,幸福来得太尼玛快了!老卫,快,搀着我点,我怕自己走不动道啊。”
老卫急忙把黄小北从钱堆里拽了起来,用力的晃着他,满脸焦急道,“小北,醒醒,出事儿了,光头兄出事儿了啊!”
被卫斯林晃悠了半天,黄小北总算回过了点神,拿下自己脑袋上的几摞钞票,特派员愣愣的盯着老卫道,“出啥事儿了?”
老卫一跺脚,急的满头冷汗,“嗨,别提了,光头兄今晚不是上二楼包房打麻将吗?结果,结果当场被人抓住藏牌出老千......东皇酒店的人说了,一百万,不然他就别想走了。”
闻言,黄小北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了起来,直瞪眼珠子道,“尼玛,尼玛闹了半天他是出老千才赢了那么多钱啊?我就知道他.......可,可现在咋办啊?要不然就把死光头留在这儿给人家东皇酒店当牛做马?诶,听上去好像还不错哈,起码他最近几年不至于饿死街头了。”
卫斯林听得直跺脚,“你当他是就欠了咋们酒店一顿饭钱啊?还压这儿干活,他是出老千啊!据说人家东皇酒店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盯了他好几天,结果今天就被人家给当场抓住了,你说这能有他的好吗!”
一直都在淡定的擦着酒杯的侍者兄弟,此刻淡淡开口道,“是的,我们已经怀疑那个光头很久了,一百万也只是小施惩戒而已,希望他能尽快把罚款补齐,不然……”说着,侍者兄弟微微仰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顶道,“过去赌场抓着出老千的一般都是怎么处置的来着?剁手吗?啊,有些记不清了呢。”
老卫听得满头大汗,黄小北则是厚着脸皮的和人家侍者兄弟打商量道,“那个什么,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让他把赢得钱都吐出来,就行了吧,咋们也没必要这么狠吧?再说你们酒店应该也不缺那一百万吧?”
侍者小哥微笑着看向他道,“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您明白吗?这是规矩,不能破的。”
黄小北有点说不下去了,是啊,开赌场遇见出老千的,甭管人家赌场缺不缺钱,规矩绝不能破,那不客气的说,要是在过去,至少得剁死光头两只手出出气的。
见状,黄小北为难的看向了老卫,“哎,他这几天不是赢了不少吗?这样,咋们私底下再凑凑,应该能凑够一百万吧?”
老卫掐腰点了点头,“我手里还有五万多,光头兄手里还有差不多七十万,现在还差.......”老卫瞄了一眼黄小北身前那一摞摞钞票,小声来了一句,“现在还差二十五万。”
“你特么算好了是吧!”一听见二十五万四个字,黄小北当即扯着嗓子大骂,好悬没把心肝脾肺都给气出来。
“咋就这么巧?咋就特么这么巧!特么我今儿刚赢了二十多万你就跑来跟我说死光头出事了,这特么不是你俩联手给老子做的局的吧?!”
面对黄小北那泼妇一般的骂街声,老卫苦着脸,“不是小北,这不是我算好的啊,是人家就要这个数啊!”
侍者小哥喝了一口手边的冰水,淡淡道,“尽快吧,我们这里习惯把人往地里埋。”
老卫急忙看向黄小北,“小北,咋们和光头兄再怎么说也是朋友,不能见死不救啊!那黑社会还讲道义呢,咋们还能不如黑社会吗?”
这时,黄小北突然一愣神,然后直勾勾的看向老卫,伸长脖子问道,“诶,你刚才说啥来着?救谁啊?”
“光头兄啊!就是你天天骂的死光头啊!”
黄小北满脸错愕,“光头兄?光头兄是谁?”特派员赶忙一挥手,“哎嘛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说着,特派员抱着怀里的钱就要往外跑。
妈呀,死光头?不认识,那是真不认识啊,都没听过这名,快快快赶紧走赶紧走,别人家东皇埋他的时候,溅我一身土。
瞧着黄小北那副为了钱财六亲不认的样子,老卫赶忙一把拽住了他,急的脸色煞白道,“喂喂黄小北,你不至于这么狠吧?光头兄之前喝酒的时候还给了你两万你忘了?!”
“去去去,别添乱,哪有这么个人啊,你幻觉,你幻觉哈。”
“嘿嘿嘿!你不会真这么绝吧!”
“幻觉,你幻觉哈,死光头?妈呀根本不认识,都没听过这倒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