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工作一直以来,自己以女人缘特别好著称,开心的时候有人跟着分享、不开心的时候有人陪着一起度过。可就在这时,当凡林留下一纸书信离他而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孤家寡人一个。半夜的时候,他内心实在煎熬的难受,他试着给木小羽打去了打电话,可没有人接,以前无论什么时候木小羽总是会第一时间接他的电话。他想打给谁呢?深夜的时候他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愿意听他诉说的人了,这样的痛苦才是最让人绝望的一种感受,想哭又哭不出来,鼻子总是酸楚的,心总是隐隐作痛。他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一个拿着心的吸血鬼达蒙,配着文字-心无处安放,只剩下了痛。
清晨醒来,他多么想他喜欢的人能够给他一句安慰的话语,可只剩下了一个同事对他礼貌性的问候。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床来,已进深冬严寒,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想起父母亲戚催问个人问题的场景,不由得一阵压力悲从中来,可工作还得继续。
“怎么,老同学,你又要来把我给带走吗”文天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邵青云说道。
“你就知道开玩笑,真要那样我可就不是一个人来了嘛”邵青云想起了郑聪的事,就直接来找文天树看能不能解决工钱的事儿,毕竟答应了别人,再怎么也要去努力去办,这时邵青云的信条。
“对了,我们一起同学那么多年,也算是半个哥们,我们只是工作不同可感情还在,我就直接说了啊,你们上次干嘛不给人家工钱,还动手打人呢”邵青云也没跟他见外。
“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半个哥们,想起以前我们的交情,那就是兄弟。至于那钱嘛,不是不给,是我真没有,钱都投进去了,要一阵子才能回来,我也没办法。至于打人我是真不知道,这都是公司的事情,股东又不止我一个,既然你老同学都找上来了,我就私人暂时给他垫付吧。”文天树说的好像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那好,也谢谢你还支持我的工作,其实大家都不容易,那个郑聪你还是让他去工地上把剩下的弄完吧,本来现在的维稳压力就大,他没事老是上访也不是个办法。你作为大股东,也应该给其他人打打招呼,别动不动就弄一群人过来,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先过去了,有什么事后面再联系”邵青云说道。
“明白,明白,老同学慢走”文天树一脸识相的表情恭送。
“许局,你好”刚一走出文天树公司的大门就迎面撞上了单位的许建许副局长,邵青云不由得有点诧异,看到公司里很多人都在跟他打招呼,似乎挺熟的样子,他也只好随声附和。
“咦,小邵,你怎么在这”许副局长没管这个案子,似乎对他的到来也有点惊讶。
“额,案子上有个事儿刚好来问下我同学,就是拖欠工资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邵青云完全不说也不行,就说已经办好了。
“你同学是谁啊,怎么在这问”许建问道。
“啊,就是文天树,我同学”邵青云感觉说漏了嘴,不过承认一下老同学也没什么。
“哦,那小子居然还是你的同学啊,倒是青年出俊才啊。那你先走,我还有点事在这边”许副局长似乎也没把他们这些年轻人放在眼里。
“好的,许局,那你先忙着”邵青云礼貌的离开了。
“郑聪,你们的工钱,已经给你落实了,你直接跟文天树联系,他不会为难你的”邵青云随后给郑聪打了一个电话。
“好的,谢谢你啊,邵检察官”郑聪听说钱的问题解决了,也挺感激。
“对了,我们单位的许副局长你们认识吗,我刚才看到他跟文天树公司的人都很熟悉”邵青云突然问了下这个问题。
“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他还经常来工地视察工作呢,听说他也是股东之一嘛,不过这只是听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嘛,不能再乱说了,不然到时候我被抓进去了,可就惨了”郑聪突然显得很谨慎。
“没事,现在单位上做隐名股东的又不少,只是没有真凭实据确实不能乱说,说大了他们这可是违纪的行为”邵青云说道。
“对对对,你知道就好,我看你还年轻,你不知道这凤城的盘根错节,我在工地上带工人的这些年都多少了解其中的奥妙”郑聪看起来还挺精明的样子。
“是啊,我们都太年轻,不过真有案子牵扯到其中的关系,我们需要调查清楚,这也是受上级的委托,你也答应过我,帮助我们打听打听线索,如果真的你能够提供帮助,我们检察机关也会把你保护起来,甚至提供一定的相当于线人的报酬,至少能保证不会拖欠你的工资对吧?”邵青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想把郑聪先稳住,能够打听一二。
“怎么感觉像在破案一样的,还挺刺激。只要工人有饭吃有工做,我就答应帮你,不过你得给我保密”郑聪看来也不像坏人。
“张检,我刚去文天树的公司办事碰到许局长了,他好像跟公司里的人都挺熟呢”邵青云现在很信任张检,其他的人,他也不知道跟谁说。
“嗯,这我知道,不是让你修养修养嘛,你怎么又忙活起来了”张检似乎觉得年轻人还需要锻炼,只要工作交办了,能够完成好就算不错了,他也不指望能有多大的突破。
健身房里,邵青云大汗淋漓,不停的做着各种运动,这些天,他不是出现在健身房,就是在打靶的训练场。就像一个健身狂魔和训练狂魔一样,不停的折腾着自己。一想起翻车的场景,一想起跟人搏斗的场景,邵青云觉得这个社会还是需要一点体力和强壮的身躯。想起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远走,他不由得去想象,不敢去想,只要在不停的射击中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