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意过于浩瀚与神秘,让人不自觉得生起敬畏。
这个境界他不懂,甚至无法想象是什么修为境界的人才能有此剑意。
何况这还只是一把断剑。
夏雨落不得不在寻觅一把,此时他看到铭洛已经欢快的走出剑林。
剑林在群山之中,地势最低。
出口在一座山腰处,那里立着一颗老松。
这老松至少千年岁月,宽大的树干,繁茂的树枝,丑陋却坚固的老皮,都述说着经历过的风雨。
一位半百老人带着几个第子在这棵百米高的松树下俯览整片剑林,当然在剑林中也能一眼看到他们。
隐约还能看见他们看到铭洛拿着巨剑走出剑林时错愕的神情。
夏雨落选了一把枯剑,不是因为这把剑老旧无比。
而是因为把剑就叫枯剑,剑柄上写着名字。
选它是因为这把剑真的很旧,在这旁边千来把剑也没有比这把还旧的。
旧的不只是剑,还有剑意,就如名字,这剑意充满着腐朽的意味。
握住剑柄,夏雨落意识进入黑暗,上方有微微光亮射下。
他置身于井中。
四周是坚固的墙壁,紧密而且光滑。
脚下有泉水,清澈冷冽。
仿佛不甘井底的黑暗,渴求阳光的温暖。
泉水开始生起漩涡,浮起气泡,之后泉水一涌而起,如同突起的箭矢。
不过这井实在太深,天空实在太过高远,泉水只是涌到一半不到。
但泉水没有势结,一涌再涌,一突再突。
如破土而出的嫩草,如初尝雨露的春竹。
但是还是不够。
不够高,不够急,不够快。
在夏雨落的意识中,这泉水这样持续喷涌了好久,久到连泉水都变得稀薄。
但是这徒劳无功,一无是处,它离井口依然很远。
突然太阳逝去,阳光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漆黑。
一切都没有用了,这泉只能水放弃般回到了井底,平静无声。
夏雨落像这泉水一样,深陷绝望。
突然他醒了过来,这剑意如此绝望以至于他有些不能承受。
看了一眼那颗松下,铭洛,之前抱剑青轻语的黑衣男子,还有两位名气很大两位老剑客都站在那里。
铭洛似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夏雨落,他把九尺大剑一横。
横就是平,平就是平静,平静面对绝望,平静面对黑暗,平静面对一切。
夏雨落重新握住剑柄,再次沉入井中,阳光从新变得细微。
他试图探索泉水之下,试图破开井壁,试图攀上井口。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于是他重新在井底观泉。
夏雨落安静的看着,心想这剑的主人,这位前辈生前一定不好过。
道路坎坷绝望如这井底,却在黑暗中不屈如泉水,才能养出如此剑意。
太阳由上至下,缓缓滑落。
夏雨落握着剑柄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游离时间之外。
汗珠从双鬓滑向脖颈,突然,这汗珠被震得粉碎。
夏雨落猛然拔起枯剑,气息一涨再涨,剑意如刚凿开的泉水般一升再升,猛地荡漾开来。
冷冽剑意撞在周围千把剑身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些剑一齐发出鸣响,如同为这枯剑重新出世献上礼赞。
那松树下的老者猛然站起来,连道:“稀世奇才,稀世奇才。”
本来他还有说出独一无二,可是看了一眼身边的铭洛后又深深的咽了回去。
日落西沉,太阳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下山,夏雨落终于走到了那颗松树下。
那询问夏雨落招式的妙龄少女紧随其后,不过上来时她好像要吃了夏雨落一般一直狠狠盯着他。
来到老松下,广袤的剑林尽收眼底,原本这里有两百来人,此时已经走了七七八八。
这些剑意或晦涩难懂,或爆烈无比,在剑道上没有极高的天赋绝无法轻易悟透。
在半天时间里。这些人在剑前尝试了许多办法,但都没有成功。
老松下平淡的目光在他们眼里也带了一丝潮风,这些人或是愤怒,或是羞愧,或是不甘,但最后都放弃了。
最终黄昏来临,剑林中最后剩下的五个人也被迫走出来。浑身是血夏百景也在其中。
他们或是面无表情,或是面带悲愤,不甘的看了一眼松下的几人。
这时松下那位百剑山的老者站了起来,音如大钟。
“这棵老松三十年长到三寸,一百年长到一米,七百年丝毫不长,一千年又长,三千年才长到如今模样。”
“三千年前,一少年迎海击潮五百年,直至白发渐生,终成一代剑魁”
“千年前,大秦第一剑客,以剑刻山,三百年,刻尽十七大山”
“七百年,南越剑痴洞中悟剑,一剑一人枯对两百个春夏秋冬。”
“剑道万古,风流人物无数,从不缺少天才,但剑道大成者无一不是大毅力之人。”
“诸位百折不挠难能可贵,我百剑山请诸位留下共攀无上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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