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佝偻着身影的老者几步便走到三人中间,那漫天乌云已然消散,初生的阳光虽然迟了一些还是普照到了这片大地上,青山城的百姓也不再躲在家里偷偷的观察天空,纷纷走出家门。
那紫衣青年早已放下双手,站在宫装女子前方,嘴角有鲜血溢出,紧紧盯着这白发老者。
那脸色如冰的女子黛眉一皱:“你是主人怎么能死在我前边。”
紫衣青年轻笑道:“我是主人?但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基本都是听你的,这次算是下辈了。虽然不长但就听我一次吧,再到下辈子我还是听你的。好吗?”
老人盯着两人,发出沙哑的声音:“由死而生极为不易”。说罢便向远方走去,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紫衣青年松了口气,向那老者轻轻鞠了个躬。
大红袍收起两把青铜匕首,拿出一张纸条和笔,写了些什么就转生离去。
紫衣青年看到旁边他称为小衣的宫装女子,冰蓝色的头发上插着一根翠绿的碧萝钗,在蓝色头发上显得略显违和。
记得小时候父亲把她带到身前,父亲告诉他这是他的贴身侍卫,也是死士。
他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对他说:“幽儿,她是你的盾,也是你的剑,她必将死在你之前,如若不能也将和你一起死去。”
从此这富丽堂皇的家中不在只有一个人坐在锦织的大床上发呆。
那少女不爱说话,或者说很沉默,板着一张冰冷冷的脸一直跟着他的后边,吃饭时站在侧面,甚至连如厕时都会守在门外,但少年心想中比自己一个人来的好些。
有次少年找到了母亲留给他的簪子,少年想放着也是放着就送给了这不爱笑的少女。
大概是脸上再冷也终究是女人,少女竟然破天荒地收下了,虽然和冰蓝的头发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从此这碧萝钗就再也没离开少女冰蓝色的头发上。
紫衣青年伸伸懒腰,抬头看向刚升起的太阳,笑颜道:“我龙幽今天又回来了!”
青山城,富贵客栈。夏雨落躺在床上。一缕缕气旋在身边浮现,渔红袖探了探他身上脉络神色古怪的对刘柳柳说:“这小子好像要突破了,刚才在山洞里他运气应冲击了气穴,他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这次能不能强行冲开气穴了。”
夏雨落感知不到外边,只能感觉到体内一股股气机在高速流转,在丹田处仿佛有一道闸口任凭气机合流成的气浪拍打在上边,却不见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雨落身上积满了汗珠,体内气机渐渐枯竭,夏雨落暗道不妙。他开始在丹田处强行抑制气机流转,如同顺流而下的大江被生生拦住一般,他强行抑制了整整一刻钟,此时夏雨落的身体已经涨成了暗红色,就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一道道微弱的气环绕在夏雨落身旁,渔红袖知道夏雨落已经到了突破的关键阶段,屏息守在身旁。
身体内部,夏雨落已经无力再积蓄气劲,一股庞大的气劲如同刚断口的瀑布般直泻而下。剧烈的气息从夏雨落丹田处喷涌而出,客房内椅子,梳妆台等一切东西纷纷被吹飞到,关闭的窗户被吹的大大打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渔红袖知道夏雨落这是成功突破了,他联想到自己突破时的景象。据别人说他突破时虽然也有一股气柱喷涌而出,但力度与汹涌远远不及夏雨落今日之景,不由得想到:“这小子难道说是不出世的奇才不成?”
不过这气柱持续了近一刻钟都没有停止,令渔红袖,刘柳柳两人不禁担心起来,两人听闻中再绝世的天才突破时也没有持续这么长时间。
渔红袖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强行中断夏雨落,虽然这会让他气窍永远封死,但是总比这样持续下去力竭而亡强。
这时在那洞穴中出现过的紫气又一次从夏雨落身体中浮现。
这种紫气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与不适感,令两人有一种想逃开的冲动。
那紫色气息大部分汇入夏雨落气窍中,另有一部分融入他的左眼中,左眼瞳孔急剧缩小留出大量的眼白,血丝更是少的可怜,那小的只剩下黑点的瞳孔诡异的快速上下左右四周跳动。
渔红袖压下心中强行制止夏雨落的想法,拉住要走过去的刘柳柳,直觉告诉他遇到不了解的情况最好不要急于出手。
夏雨落这种诡异名没有持续多久,那气旋汹涌的气劲便猛然停止涌出,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截断一般。没过多久夏雨落缓缓睁开了眼睛,睁眼刹那夏雨落感到世界对他无比真切了起来。
外边行人的脚步声,楼下客人谈笑声音,甚至是隔壁拿着几多野花小男孩紧张的数着“去,不去,去.........“的声音。都纷纷传入耳中。
他坐了起来,看到摔碎在地上花瓶碎片,每块碎片断裂处的每一处细微裂纹与锯齿,还有那溅在墙上,桌子子上缓缓滑落的水滴,都清楚引入眼底。
当看到站在门口关切看着自己的渔红袖和刘柳柳。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是的,他笑得很高兴,这种力量储满全身,对世界理解更加深刻的感觉很不错。
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四个人对他流露过这种眼神,眼神中带着关切,紧张。
第一个是他的母亲,第二个是他家中唯一的朋友,第三,四个就在眼前。
这更加令人开心,以至于他笑得要留出眼泪。
渔红袖走过来无奈的拍拍他的头道:“完了完了,强行突破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刘柳柳更是挤出几滴眼泪来握住夏雨落的手:“还好还好,没死就好,跟着我走,等以后姐富贵了给你找个女子成个家,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看到夏雨落翻了翻白眼,三人都笑了起来。
三人的笑声格外悦耳与清脆,渔红袖给他讲述了,在洞府中和他突破时发生的事情。
夏雨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回想起并没有自己修炼过什么奇怪功法的回忆,这让他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