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征军距离教皇厅不过两三个宫殿的距离,【律者】兰尼斯特站在教皇宝座的旁边,他嘴里不断念着祷告词,脸上流下豆粒大的汗珠,洁白的长袍也早已被浸湿。
这座以整个西方大陆构成的大阵实在太过庞大,要引导这片天地中所有游离的灵气,自然需要一个阵眼,而这个阵眼就是兰尼斯特。
作为阵眼他背负着极其大的压力,即使面对远征军的千军万马他甚至也不敢动弹一下,这时远征军中打头的士兵已经看到了兰尼斯特,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格杀勿论,在一路上他们已经杀了很多位神官、主教和负责打扫这里的仆人,对于身穿昂贵牧师长袍的兰尼斯特更加不会放过。
远征军早已经杀红了眼,领头的几人提着刀就像兰尼斯特杀去,可在这个时候,十字大圣堂的内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紧接着圣堂的走廊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只见十字大圣堂除了最中心的教皇厅全部都塌陷了下去,这座建成已经有数千年的华丽圣堂转眼便成了历史。
十字大圣堂的地下有着巨大的空间,那里驯养着数十条远古巨龙,这件事情目前只有教皇和兰尼斯特知道。但是十字大圣堂这座伟大建筑本身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这件事情,兰尼斯特则是不知道的。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热,说道:“啊!不愧是教皇猊下,早在几千年前建筑这圣堂就已经料到有今日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远征军损失惨重,先行进入大圣堂内的近万人全部淹没在废墟之内,之后又随着这些废墟沉入了地下巨大的空间中。
贺满堂在惊魂未定,因为他刚好一只脚买入了大圣堂中,多亏了他的副手及时把他拉回来才救了他一命。他拍掉盔甲上的泥土,语重心长的说道:“教皇,够狠。”
天上徘徊的猎杀天使也越来越多,马上就要突破了远征军可以承受的极限,贺满堂命令道:“马上清点人数。”
过了一会副官说道:“报将军,我们还有一万多人,但是我估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不到一万人了。”
贺满堂看了一眼面前的巨大裂缝,地下隐隐传出龙吟声,其实那是教皇囚禁的远古巨龙一族中年轻和老弱的,并没有什么战力。但现在的贺满堂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马上命令道i:“清理物资,集结所有的绳索,如果没绳索不够就脱掉身上盔甲,以盔甲制成绳索。”
此时远征军的敌人只剩下了天上的猎杀天使还有眼前的裂缝,天上四位强大的六翼相互看了一眼,全部向远征军冲去,天人的体魄和天人之下的修士截然不同,他们仅仅只依靠身体强度就可以使大地龟裂,对于他们来说要杀掉这一万多远征军仅仅是时间问题。
可突然间地面中出现了一对男女,正是龙幽和衣衣。他们在四位六翼大天使出现的那一刻起便赶了回来,在不能使用灵气的封禁领域内他们只能使用身体硬抗。
龙幽身体化成可怖的白骨,两只骨手一手接住一把朱红长枪,死气仿佛不受灵气桎梏般蔓延出来。六翼大天使之中的爱憎天使,守护天使同时愤怒道:“卑贱枯骨,你这等肮脏的生物竟敢还敢触碰这把神赐之枪?”
他们手中的长枪泛起圣光,隐隐透露出神圣的意味,这种神圣不是阵法或者招式,更像是某种刻印。只见龙幽握住长枪的两只骨手泛出阵阵白色雾气,还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嘎吱,嘎吱”声。
龙幽好像承受着难以享受的痛苦,他双眼中的冷冽鬼火不断的摇曳,他喝道:“神之血吗?对我来说的确是最克制的毒药。”
不远处和惩戒天使、救赎天使周旋的衣衣,关切的说道:“龙幽,你没事吧?”
“还行,好赖也是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的幽冥体,这种程度的神之血还不能致我于死地。”
衣衣默默的笑了一下,说道:“那好,等我解决了他们两个就去帮你。”
听到这话惩戒天使和救赎天使便有愤怒了,他们喝道:“女人,不要太小瞧我们。”只见他们刺出长枪,扫出一阵阵枪幕,锋利的枪尖足以瞬间刺穿任何感应境界的修士。
衣衣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冷得像一面白墙一样,她的脸上瞬间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身体表面也生成一层冰晶状的物体。
救赎天使面露异色,说道:“体肤生冰,你是那个丽人一族的人?”
衣衣并没有回答他们,只见她双手成爪,分别抓住两把长枪,凌烈的寒意让两位六翼大天使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地面上,贺满堂知道留给他们时间不多了,预期数量一半的绳索还没收集完他就命令士兵开始跨越这巨大的地下空间。十字大圣堂的占地面积很大,这个距离靠人力是无论如何抛不过去的,还好贺满堂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事先派人拉来可十几架弩车,士兵们把铠甲和绳索混合变成的锁链系在长弩上,只听见几道破空声,这些长弩就死死的射到了对岸的岩壁上,形成了一道凌空的索桥。
此时天上的窟窿再一次扩大,又有四个强大生物降了下来,他们不是天使的形态,而是四个形态各异的种族。这还不也止,一个巨大的身躯从天穹坠下,他的身体上有一道金色的伤痕,背负十二支巨大羽翼,正是四御之一的天使之王正在缓缓降临。
贺满堂现在跟没没有在意那些的余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率先爬上了索桥向前爬去,剩余将士紧随其后。他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对于那些可以飞翔的猎杀天使来说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几乎在成群的猎杀天使一次杀之后,十几天铁索便断了七八根,同时也有数百士兵被摔的粉身碎骨。
贺满堂抓着岩臂,吃力的爬了上来,刚才他被副官舍命相救才能在关键时刻,抓住这道岩壁。此时他旁边左右无人,一直留在身边的漠北战刀也掉落子悬崖下边。
他看了眼前方孤零零的教皇厅,笔直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