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关是卫国边境第一大关,出关向东北便是燕国,向东便是郑国,是一处名副其实的战略要地,卫国在这里光是常驻兵力便有五万多人。
在于蓝关的旁边有数十个已经形成一定规模的村落,其中最大的李村每隔几天便会举行一次集会,每当集会都会有许多人来到这里交易一些吃穿用品,晚上这里还有庙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是夜,一对约有五百人的骑兵来到了李村的外围,他们骑着个等头身的战马,身披黑色盔甲,就连头盔也是黑色的。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提着刀走上前来,刀上染着鲜红的血迹,他的马蹄下还躺着两个村民,显然已经没了呼吸。他没有任何迟疑收回手中的刀,打了几个手势,整队骑兵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此时正是庙会最热闹的时候,突然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接着一对骑兵便冲杀了过来。他们手持钢刀见人就砍,整个李村顷刻间变成了人间炼狱。庙会的人很多,都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识过这种恐怖的阵势,恐惧扰乱了他们的心智,所有人都开始到处乱跑,整个街道一片混乱,那些骑兵只挥出一刀便能在好几个人身上划出口子。
这些人不知道什么目的,无论男女老幼一概不放过,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仿佛是为了屠杀而屠杀,来回冲杀了好几次,留下了满地的尸体才扬长而去。
接着他们一路向北,从李村挨着的王村开始,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杀了过去,由于他们都骑着战马速度很快,情报被报告于蓝关总兵手上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凌晨了。
于蓝关总兵叫罗明威,是卫国三大家族中罗家的次子,能坐上这个位子不仅是因为家族的势力还因为他久经战阵,立下过汗马功劳。
罗明威知道这些人来历不明,必有蹊跷,他一方面带兵出去拦截这队骑兵,一边派人以六百里加急禀告给卫央公。
那队骑兵都是轻骑,移动的很快,罗明威带兵反复包夹才追赶上了他们,当他见到这队骑兵的时候大吃一惊,黑盔黑甲手持刚刀,分明是仅次于边关孤勇轻骑的黑铁卫。
他喝道:“郑国的黑铁卫!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骑兵的头领没有说话,带着骑兵转身便走,罗明威咬了咬牙,黑铁卫是郑国最强的骑兵大陆皆知,与他们交战就基本代表了两国宣战,他不敢擅做主张,只能率兵尾行他们。
两队人马大概追逐了一个时辰,前边的黑铁卫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在他们面前竟然埋伏好了另一对人马。罗明威看到对面悬挂的“方”字军旗,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援军这么快就到了,即使卫央公住在贺兰城,但来回往返和集结军队所用的时间也不会如此之快,而且来的还是和他们家族很不对付的方家。
卫国除了地位超然的伏虎宗,三大家族之间一向不对付,他也知道卫央公在其中扮演了不好的角色,但是这种帝王心术,他知道也无可奈何。方家子嗣众多,但是真正有资格触碰到核心权力的人不多,年轻一脉有方杰,方明,方冲三兄弟,其中方冲在哀陵犯下了很大的过错,但是仍被卫央公保了下来,他有些期待是这些年轻人来,这样以他的长辈身份还可以压上一压,问出一些细明来。
不过当对方的主将走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大吃一惊,方杰方明各站两边,中间是一个威武的中年男子,罗明威知道他,他是方家的现任家主,方华,要说辈分的话比他还要高出一截。但当他看到后边的那位老人时则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那是一个面色红润的老者,他穿着一身臧黑的拳袍,罗明威小时候在一次诞辰中见到过他,那是方家的老祖,方相,很早以前就已经是观天大境,他自创了八相拳法,连这代伏虎宗掌门霍三山都对他赞誉有加。
看到方相出来罗明威便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可,果然方华拿出一道黄色锦帛,说道:“陛下有令,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方家负责,一切人等不得擅动,必须听从指挥。”
方华把锦帛交给罗明威看了一眼,罗明威认出是卫央公的笔记无误,便主动退居二线,让部队听从方华指挥。
方华的指挥很奇怪,他没动用任何罗明威的兵力便对黑铁卫展开了围剿,而那些黑铁卫也同时开始突击,他们只有五百来人,而方华的队伍足足有上万人,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厮杀,黑铁卫就如撞在礁石上边的海浪,一个个撞的分身碎骨,即使这样还是有十几骑逃了出去。
打扫战场的时候方华没有让罗明威的人插手,所有的尸体都是他们自行收敛的,罗明威已经隐隐察觉到这件事情背后的巨大黑影,这黑影蠢蠢欲动,又无比可怕。他不想在牵连进去,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方华看着远去的罗明威冷冷的道:“哼,还算个聪明人,要不然我不介意这里再多个几千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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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队黑铁卫的首领和剩下的十几个人来到一片山谷,他摘下头盔,嘴角已经开始溢血,在刚才的突围中他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其余人差不了多少。
他们解下身上的盔甲,集合起来准备好迎接下一个任务,他们是死士,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接受训练,他们被圈养在某个偏僻的地方,连这片天空都不蹭见过几回。此时正值落日,火烧云烧遍了半个天空,这壮丽的情景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震撼。
突然间一道黑影掠过,这些死士的头颅便凌空飞了起来。
一个黑影在她们身边浮现,正是一直护在卫央公旁边的黑袍人,他摆了摆手便有几个同样黑衣打扮的人来处理他们尸体。
他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神色木然,眼神却万分锐利。
当天南宫璃收到了一个字条,上边用血写着【郑国,很危险。卫央公,很危险】
十天之后卫央公不顾朝堂反对正是对郑国宣战,但事实上近二十万的兵马早已经等待在了于蓝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