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惰】魔将体型虽说变得更加庞大,但是弱点也变得非常明显,那就是它的嘴部,原本占了身体一半的恐怖大嘴已经缩小到了三分之一,而且就像被缝上一样还在不断缩小。
十三位修士知道机会难道,这可能是杀死【怠惰】魔将的唯一机会,只见姬天星一手捏大日印,一手捏大月印,一黑一白强行隔在怠惰魔将的大嘴之间,剩余天人都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一位天人抽来整条红河化成长鞭,还有天人使出神秘古术直接召唤了一道空间裂缝,难得的在【怠惰】魔将身上留下一道伤痕。还有天人控制太阳精火,将其烘烤在魔将的身上。
那位后来加入边关的独臂剑客造成的伤害最大,据说他跟曾经和在南海之滨迎海打潮的上官朗朗争夺过剑魁的称号,与他相战于南海,后被其被斩断一臂。
只见他单手持一把无锋钝剑,双脚插入【怠惰】魔将的血肉内,一剑就刺入那张大口中,无比凌厉的剑气直接贯穿了怠惰魔将的身体。
【暴食】魔将这边由黄土生,余隆,岳秋生等迎战,不过那【暴食】魔将身材时而巨大无比,时而微如尘埃,只要被接触到就会被腐蚀成灰,无比难缠。已经有一位天人不慎被她刮到,右手便化成了骨灰,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斩下自己小半个身子就已经陨落了。
黄土生几乎掀起了半个鲜血荒原,仅仅是为了牵制暴食魔将,余隆一把长刀几次都把【暴食】魔将斩成几段,但都无济于事,【暴食】魔将真的就像影子一样似乎没有实体,这些攻击很难对其造成伤害。
岳秋山来自十大洞天之一的云明山,修九天正雷法,只见紫色天雷如豆粒般炸在影子身上,但仍然毫无作用。他擅长返朴归真之法,只见他双眼成金色,盯着【暴食】魔将看了好久后说道:“诸位,他的本体好像在虚空之中,我们看到的只是他的影子。”
那个断臂的九洲散人对余隆招呼一声,余隆会意直接一刀劈开虚空,之后九洲散人用灵气凝结出一只巨手伸进虚空之中。
只见一只无比庞大并且生有上百只吸盘的触手被拽了出来,不过九洲散人的手臂也已经彻底废掉。岳秋山直接从天上拘过来一条雷龙顺着触手打进虚空之中,黄土生则是用方圆百里的土地化成两只大手继续拖拽住那只触手。
余隆趁此机会直接迈入虚空之中,在里面疯狂的挥出刀芒,只听见从中传出了许多瘆人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只见余隆满身是血的走出来,同时还有七根巨大的触手从虚空中掉落。
余隆摇摇头说道:“他我截断了自己的触手,但还是让他跑了,不过也在他身上留下几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李斯这边一人便和【傲慢】魔将战的不相上下,不得不说实力惊人,再加上【色域】魔将被柳乐府牵制,在天人方面边关已经是胜势。
不过在地面的战场上,黑蛮子和边关士兵的尸体交错在一块,成为了一条鲜红的屏障,十七万士兵已经阵亡十二万多,黑蛮兵也死了十万多人,在战于野外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极为可怕的战绩。
剩下的五万人在亲兵的带领下结成圆阵堪堪抵抗,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面对十几万黑蛮子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危急时刻两臂齐断的九洲散人出现在这里,只见他大喝一声竟有三千多黑蛮子被生生震死,五万多黑蛮子见状直接掐断自己的脖子,诡异莫名的诅咒红斑突兀的出现在了九洲散人的身体上。
九州散人当然知道孤身出现在黑灾部队前边意味着什么,但双臂以断的他知道自己实力必将下降的厉害,于是便毅然决然来到这里,以命换命,一命换五万,不算太亏!
此时孤勇轻骑还有守戒骑士团已经马不停蹄的赶来,虽然各有损伤,建制也不完整但还是冲散了黑灾部队的阵形,之后配合五万步卒一点点将剩下的黑蛮子蚕食殆尽。
第四魔将看情况冷笑一声带着其他三位魔将退去,【怠惰】魔将虽然已经被轰没了大半个身子,但还是凭着诡异的生命力活了下来。走时【傲慢】魔将说道:“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吧,死亡将不会再远!”
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城战就此结束,但第一战区长城和符阵彻底废掉,整整二十四万守军所剩不过四万,主将周树人站死在边关之前。
这位年迈不堪的老人不管前方战况多么劣势,依旧挺直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跟随多年的两名亲兵死去,亲自教出的十七万士兵死去,终于在两支骑军赶到时缓缓闭上了双眼。
边关为其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五万士兵为其披麻戴孝,除了第五战区的副将韦伯.罗得尔,第四战区的主将夏侯翎,其余七位将军都来到这里,和周树人最小的亲兵一齐为他抬尸。
周树人农民出身,在担任主将期间除了种地没什么特殊爱好,用它的话就是说在家种地种了几十年习惯了,看哪有空地就想着别浪费,播完种子洒完水总可能长出点黄澄澄的稻米。
在堆放物资的空地处有一个不大的菜园子,翻地播种全是由周树人一手打理,种的不是不适合边关的稻米,而是绿油油的黄瓜。每次收获的时候他都会分给手下士兵,看着大家咬一口黄瓜露出的笑脸,他也就觉得知足了。
他说过他最大梦想就是在边关之外鲜血荒原上耕种良田万亩,稻田百顷,让人们在这安家乐业,无忧无虑。这个梦想他从未忘记,死前怀中还揣着几颗干瘪的种子。
边关将军死后按道理应该运送回国风光大葬,极尽哀荣。周树人不会写字,但在出城之前早已经留下遗言,他说他死后不必埋在别处,也不要墓地,只需要把骨灰埋在城墙边上,他希望死后也能看着一个个士兵出征,再平平安安的返回城里。
周树人没有亲戚也没有子孙,边关确实就是他的家,几位将军商量一下后,还是按他的遗言照搬,亲自把骨灰埋在城墙四周。
葬礼这天凌晨,郭淮独自一人走在城墙边上,手里拿着个布袋,布袋中装着全是不合季节的种子,他一边把种子撒在地上,一边默默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