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屈凡的讲解,白青青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正是三十三,小凡,我们找到了,找到了。”
“姐,先别高兴的太早,也可能不是,我们走过去看看再说。”屈凡提醒着她。
“好。”两个人走到十字星阵那里,看到一个隐蔽着的小门,互相看着对方,笑了。
屈凡上前敲着门,敲门声刚刚落下,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两位请进来吧。”
白青青和屈凡两个人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很暗,几根蜡烛微微亮着,借助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一块石床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青色长衫,头戴一支檀木发簪,闭着眼睛打坐。
等白青青两个人走的近了些后,他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俩,说道“我隐居在这里已经快二十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他看了白青青一眼后,又说道“你是白家的人吧。”
“正是,我是白家的二小姐,白青青。”白青青对那老者回复着,“丘伯伯,是我大嫂雯焕告诉我您的地址,我们这才来打扰的,还望您见谅。”
丘老先生冲他们俩微微点了下头,说“无妨,你们请坐吧。”
等他们俩坐下来后,丘老先生问道“我女儿最近怎么样了?”
“大嫂人很好,白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少奶奶,丘伯伯您不必担心。”白青青笑着对他说。
丘老先生从床上走了下来,为白青青他们俩沏茶,坐到他们二人对面,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大老远的来到这深山里来?”
“丘伯伯,您好,我是屈凡,这次来打扰您,确实是碰到了一些解决不了的麻烦。”屈凡开口说着。
丘老先生看了看屈凡,摇摇头,说“你不能叫我丘伯伯,依你的辈分,你应当叫我丘爷爷。”
屈凡听到他这么说,和白青青对视了一眼。白青青冲他微微示意,屈凡重新说道,“丘爷爷。”
丘老先生这才点了下头,说道,“老夫不过是个等死的闲人一个,你们要求的事,我实在帮不了你们,时候不早了,两位请回去吧,麻烦转告我女儿,我在这里一切安好,不用记挂我,不送。”
“丘爷爷,我还没有告诉您我们遇到的事,您就已经知道帮不了我们,单凭这一点,就知道,您并不是个普通的闲人。”屈凡回应着他。
“丘伯伯,我们俩确实是遇到麻烦了,这才来拜访您,不然,我们绝不会打扰您的清修,还望您帮帮我和小凡。”连白青青也向他说着软话。
丘老先生始终没有开口。
“丘爷爷,您当初帮助白家,帮助白崭宏,肯定是有您自己的打算。也许您现在并不需要任何回报,可是以后呢,谁又能保证自己未来不会遇到麻烦,请您帮我们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屈凡诚恳的对他说。
听完屈凡的话,丘老先生闭上眼思考着他当初主动帮白家的事,想着他的女儿,丘雯焕。
“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吧,至于我能不能帮到你们,讲完之后再说。”丘老先生依旧闭着眼睛说道。
屈凡对他姐姐白青青笑了下,讲述着之前遇到的两次事件。
“丘爷爷,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背景如何,到底有什么目的。”讲述完后,屈凡说着他们俩此次来访的目的。
“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过了好半天,丘老先生才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屈凡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一时间有些楞住了。
“在这里。”白青青轻轻拍了下屈凡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的,正是屈凡的生辰八字。
“姐,你怎么会有我的生辰八字?”屈凡有些惊讶。
白青青告诉他,“从你的出生证明上看到的。”
丘老先生接过这张纸,拿出笔,在纸上推算着,嘴里念念有词,额头不断冒出几滴汗珠。
五分钟后,丘老先生放下笔,抬头看着屈凡,有气无力的说“放心,这个人不会伤害你。”
白青青和屈凡听到丘老先生的话,互相笑了。他们继续看向丘老先生,等着下文,可丘老先生却不再多言,让他们俩尽快离开。
屈凡看着他好像很虚弱的样子,急忙问道“丘爷爷,您怎么样,没事吧?”
丘老先生挥挥手,小声的说“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小凡,爷爷泄露了太多天机,这是我应有的业报,你们俩快回去吧,爷爷不需要你的报答。小凡,爷爷最后送你一句话,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哪怕所有人都反驳你,也不要放弃。”
屈凡握着他的手,帮他擦着额头的汗,“丘爷爷……”
丘老先生放开了他,再一次催促着他们俩,让他们尽快离开,不要久留。
白青青向他道谢后,准备带着屈凡离开,可屈凡很不放心,他继续看着丘老先生。
“小凡,丘伯伯让我们离开,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丘伯伯休息。”白青青劝着屈凡。
丘老先生也点了下头,屈凡这才同白青青一起,离开了三十三洞天。
等他们俩走后,丘陵越坐回了石床,重新打坐,等自己调息过来以后,睁开眼,自言自语道“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白青青他们俩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屈凡用火石和油布条,点燃了两个火把,和白青青两个人摸着黑,往绝壁那里走着。
走到半路的一块平坦些的空地,屈凡对白青青说“姐,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天色这么暗,下绝壁太危险。”
白青青也点了点头,说,“好。”
屈凡立刻忙活起来,他身上带了一个简易帐篷,在原地搭建着。白青青去四周找了些枯枝树干回来,生火用。
帐篷只够一个人进去,屈凡让白青青睡帐篷,他来守夜。白青青知道她弟弟的脾气,肯定不会睡帐篷,就没有反驳,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后,两个人就休息下了。
屈凡坐在帐篷外,往火堆里添着树枝,回想着丘老先生说的那一番话。依我的辈分要叫他爷爷,跟踪我的人并不会伤害我,帮助我也不求回报,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屈凡想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依旧是解释不清楚丘老先生的用意。但是,既然丘老先生说那个人不是坏人,暂时可以放心一些。
等他们两个回到虞都后,白青青送屈凡回了庄园,自己来到白家,找她大嫂丘雯焕。
“青青,找到我父亲了吗?”丘雯焕关心地问道她。
白青青点点头,“找到丘伯伯了,他让你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在山里生活的很好。”
听到白青青的话,丘雯焕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
“大嫂,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对我说说。”白青青安慰着她。
“青青,我父亲他……他其实可以不必躲起来,我并不在乎那些东西。”丘雯焕说的有些伤感,眼眶里也湿润了起来。
白青青递给她一张纸巾,“大嫂,有什么想说的,别憋在心里,告诉我,我们一起帮你分担。”
丘雯焕点了点头,说“青青,你知道,我父亲原来是长春派的掌门,精通推演八卦。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我父亲修的是缺一门的道术,但凡是修习缺一门的人,都会和某个人相克,天机泄露的越多,对相克的人就越不利。而我父亲克的那个人,就是我母亲和我。”
白青青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也是惊讶不已。
“原本,我父亲并不知道我们俩与他相克,依旧每天钻研缺一门的道术,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得怪病去世了,父亲当时很伤心。等我成年之后,他为我占了一支卦,帮我算今生的命运,这才算出我和我母亲,就是他命里缺失的一门。而且,如果他继续下去,我也将命不久矣。”丘雯焕说到这里,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从那天起,他将所有和缺一门有关的东西全部烧毁,坚决不再沾染任何有关道术的东西。为了彻底的和道术分道扬镳,父亲他辞去了长春派掌门的身份,离开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那时候,他带着我刚好路过虞都,碰到了白家的那件事。
从报纸上,我父亲看崭宏的面相很特别,并且和我有夫妻相,他就帮我们俩占了一卦,发现我们俩的八字极合,你大哥娶了我,可以改变他今生的气运;我嫁给你大哥,也可以挡一挡我父亲的报应。
于是,他就找到了白家,同咱妈谈着你大哥娶我的这件事,妈听了我父亲的话,说服你大哥娶了我,从此以后,我父亲就隐居了起来,也不准我去见他。
他年纪大了,一个人怎么能行,我告诉他,我并不在意那些报应不报应的,让他留下来,我给他尽孝,养老,他始终不听,留下一张纸条后,就离开了。我让人去找了他三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给我送来一封信,让我不要再找他,不然他就自杀,我这才放弃。
我和他,已经有十九年没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