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一关能刷掉多少人?”况且指着下面的三万人道。
“不好说,几千总得有吧,别看他们现在浑身是劲,这才几天,不过是热身,真正的苦头在后头呢。”周鼎成道。
“我说你们也是,干嘛搞得这么变态,选拔御林军都没有严格吧。”赵阳不以为然道。
“是啊,御林军得选高大英俊的小白脸,本来就不指望他们打仗,做做样子的。”况且冷哼道。
“赵阳,你怎么没去御林军谋个差事,就你这相貌,进御林军没问题啊。”周鼎成问道。
“没兴趣,我还是在都督府混着比较踏实,没人管我,随我干什么都行。”赵阳撇嘴道。
“按照这样的要求,那八千人的体力能通得过吗?”
况且最关心的还是各地送来的八千人,这可是他最看好的人选,至于招募来的人员,能剩下多少算多少。
他想要扩大编制,甚至成立私家军,就是想为这八千人留有余地。
“也难说,赵阳说的有道理,咱们把标准弄得有些变态了。”周鼎成苦笑道。
“你们可小心点,万一最后一个人都没能完全达标,那就弄成个大笑话了。”赵阳警告道。
“不可能,标准我也看了,老实说我都能做到,就不信下面三万人中没有三千人能做到。”况且道。
“你现在吹牛都不打草稿啦,你都能做到?试试看呢。”赵阳还真不信。
在他眼里,况且就是个才子,诗书画三绝,医术也高超,这就够惊人的了,今天还搞了个很牛叉的骑术。现在又说体能也达标,试问天公,这日子还让别人过吗?
“你不信哪天咱们试试。”况且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话说完也就算了,赵阳不信,也就根本没在意。
正在此时,一个人来到他身旁,躬身道:“况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况且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居正的仆役,他看看四个看守人员,笑道:“张大人请我过去,可能有要事,可不可以。”
四个看守人员互相望望,点头道:“大人请便,只要允许我们跟着就行。”
“当然。”况且点头,
他让纪昌派人把棕马牵回去,交给马夫,自己还是坐着车去了张居正的府邸。
路上,他经过了自己的家,却片刻没有停留,直冲过去。
来到张居正的府邸,他和四个看守人员走到张居正的书房外面,那四人不敢再跟了,同时心里都想,张大人要是放跑了况且,他们也就没有任何过错。皇上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张大人的面子得给。
其实他们四个知道,所谓的看守纯粹就是个形式,况且身边的护卫都是几十人,他若是真想跑,四个人怎么拦得住?
张居正见到况且,就起身打招呼:“来,允明,这里坐。”
况且笑道;“还是您面子大,我这些天都不敢见别的人,现在还处于看管中。”
张居正笑了:“那是你自己的问题,皇上让你白天出来晚上回去,本来也没有禁止你回家,访友待客,你不愿意还能怪谁?”
况且哦了一声,心想,我才不露小辫子给皇上抓呢。
张居正让况且坐下后,叹息一声道:“允明,按说早该把你弄出来了,可是这两天事太多了,先是锦衣卫的事,昨天雷总宪又自杀,皇上都气病了,今天没有早朝,这一病估计得几天才能恢复,择机再到皇上面前给你说情吧。”
况且笑道:“没事的,大人,我在里面习惯了,觉得挺好,跟骆大人相处的也不错,天天一起喝酒。”
“哦,那还好,对了,刘守有这人怎么样,你跟他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吧?”张居正问道。
“这个,我跟他怎么说呢,就是懒得见他,他嘴太毒了。上次还影射我跟锦衣卫遇袭事件有关系,才跟他闹崩了。”
“那就好,是这样,你们若是还能相处得来,我可能会举荐他兼任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张居正道。
“您举荐,不是说锦衣卫都指挥使是皇上自己独自任命的吗,还用内阁举荐?”况且疑惑道。
“的确是皇上自己任命,皇上是问我的意见,不是向内阁咨询,两回事儿。”张居正道。
“哦。”
况且明白了,皇上这是向老师请教,跟张居正的官职无关。
“大人,这个您何必问我,我没有发言权的。”况且笑道。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点小矛盾,所以找你来问一下。跟你说实话,宫内张鲸和锦衣卫的刘守有,跟我私人关系不错,在你的事上这两人也很帮忙。我是问你,如果你觉得以后跟他不至于矛盾升级,那就是他了。”
况且很是感激,这种事他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与进去的,张居正还特地询问他的意见。
考虑到刘守有曾经冒死给他传递过那张纸条,这个坝不应该打,这是况且为人的性格,何况张居正坦言两人私交不错,那就更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
况且是这么理解的,张居正是以征求意见的方式,暗示他最好能够修复和刘守有的关系,起码别搞僵了。
“大人怎样处理都行,我这里没有问题。”况且道。
“嗯,那就好,回头我会告诉刘守有,他就算欠你个人情。”张居正道。
况且讶然,这就欠人情了。
官场上什么最值钱,当然是人情了,有的人情甚至是需要拿命去还的。
“不用了,大人,我还欠他人情呢,这次扯平了。”况且就说了纸条的事。
“纸条的事我知道了,你不用在意。刘守有有这心事我倒是不知道,看来我想举荐他还是没错。另外回家看看吧,是不是好多天没回家了?”张居正道。
“嗯,没皇上旨意不敢擅自回家。”
“你回去吧,晚上先去南镇抚司报个到,然后想回家就回家吧,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张居正道。
“这真的可以吗?”况且大喜过望。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点小事我还担得起,主要是皇上病了,我没法进宫见皇上,要不然你早就出来了。”
张居正似乎对没能兑现让况且早点出来的诺言,颇为歉疚,所以就拿自己跟皇上的关系做硬保了。
况且刚想告辞,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把刑部邢家的事说了,对一伙人半道劫杀了秦端明等人的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就料定是他们干的,只是抓不到把柄,这件事现在还归刑部在侦破呢,贼喊捉贼,看他们怎么做吧。”张居正冷哼道。
“他们有这么强横吗,居然肆无忌惮地在京城内杀人,杀的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况且不解道。
“他们再强横也得守法,现在是没有抓到他们的证据,一旦抓到了,我不会饶了他们。这件事暂且不要对外人说,免得打草惊蛇。”张居正严峻道。
况且答应后,告辞出来。
张居正送到门外,然后对四个看守人员道;“你们不必看着他了,走这个形式也没用。回去对骆大人说,就说我保他不会逃跑,如果他跑了,你们来抓我。”
四个人急忙躬身到地;“小的不敢,绝对不敢。”
“跟骆大人说,皇上那里我会去说,况且每天晚上还是去你们那里报个到,喜欢在那里就住那里,喜欢回家就回家。”张居正道。
“这……”
这四个人直接懵逼,这不等于变相释放吗?只是晚上报个到,白天也没人看着,那还叫看管吗?
可是他们不敢质疑张居正的话,许多时候张居正、高拱他们说的话跟圣旨的效力差不多。
“小人等回去禀报骆大人,把老大人的话带到。”
“嗯,你们去吧。”张居正摆摆手。
这四个人急忙走出去,然后骑马以最快速度回到南镇抚司,禀报了这件事。
骆秉承笑道:“这倒是好事,我就说谁有问题,况大人都不会有问题的,不过这件事还是得报到宫里。”
他马上写了一封很短的报告,把张居正硬做保山的事汇报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旨意下来:准。
骆秉承挥舞着那个带有朱红准字的报告,跟左右的人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张大人的能力,说话跟圣旨几乎一样,宫里也得追认,况大人有这样的靠山,还怕什么?”
况且可没有他这么乐观,不过得到回家的机会还是很高兴,他出来后,马上跑着回家了。
“大人,您回家了,皇上放您了?”院子里的护卫们看见他回来一个个高兴的跳了起来。
“差不多吧。”况且道。
这些人又懵了,这释放还讲究程度深浅吗?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况且没理他们,而是直接跑进内宅,萧妮儿和丫环们看到他惊呆了,变成了泥塑木雕。
“我回来了,你们发什么呆啊?”况且道。
“皇上放你回来了?”萧妮儿最先反应过来,然后笑着扑上来。
“差不多吧。”况且还是那句话。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萧妮儿也懵了。
“是这样,我刚才去见张大人了,他给我做保,说我晚上到南镇抚司报个到就行,其他时间都自由了。”况且欢喜道。
“这就好了,终于盼到了。”萧妮儿这才扑到况且的身上,紧紧抱住他。
丫环们赶紧回屋去了,这场面少儿不宜,下人也不宜。
“好啊,你总算把他盼回来了,这次直接拴在裤腰带上,别再弄丢了。”九娘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