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见那老者走了,这才转身进了池心亭,道:“喂,他是谁啊?”
覃雁飞喘了口粗气,站了起来:“这个人的名字我跟你说过的,他就是当今武宗四奇之首凭虚御风殷岩泉。”
陈婷“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难怪!”
覃雁飞将陷入地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小心地放回鞘中,又若有所思地瞧着它,转而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想,这就算是一场劫难,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一本太极拳剑经已经让自己鸡犬不宁,再加上一把真武剑,这与八骏的仇可是越结越深了。
陈婷瞧着那把花花绿绿的长剑,心里有些爱惜,便向覃雁飞借过了把玩了一阵子。
覃雁飞见她喜欢,道:“喂!你别给搞坏了,这可不是我的。”
陈婷耸了耸肩,道:“不会啊,刚才我听说了你要是把他打败了,他就把这把剑送给你了,我虽然不太懂什么四奇的,想必也是不会食言的。”
覃雁飞心里有些乱,他似乎有一种淡淡的不祥的感觉,可是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不祥的事情,他也就不可能知道了。
他瞧陈婷对那把剑有些爱不释手,一时烦闷,便道:“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了你好了!”
陈婷一呆,眉毛一挑,道:“不好吧,这可是人家送给你的。”
覃雁飞摇头道:“既然是给我的,那不就成了我的了?再说这把剑对你的意义也就和一块玉坠儿,一个芭比娃娃差不多。”
陈婷点了点头,转而又低了头,轻声道:“你送给我的东西,我自然会保管得好好的。”
覃雁飞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陈婷的神色有些异样,只是转身扶着阑干向着远处点点的灯火发呆,迟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萧秋雪的号码,萧秋雪正在吃饭,说晚上再给他打电话,他知道她那边忙,也就只好断了,心里似乎轻松了些。
陈婷走了上来,道:“这里又没有船,我们怎么上去啊?”
覃雁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嗯!你会不会游泳?”
陈婷睁大了眼睛道,道:“你要游过去啊?那你怎么飞过来的?”
覃雁飞吐了口气,道:“我可是刚学会的啊,再者还得把你带上啊,我担心到了半路上就得把你摔下来。”
陈婷白了他一眼,道:“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你管我。”
覃雁飞“嗯?”了一声道:“你会啊,那就太好了。”
陈婷有些奇怪,又有些恼怒,道:“我会游泳也没必要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吧!”
覃雁飞认真地道:“当然有必要了,我不会游泳的。”
陈婷“啊?”了一声,又仔细地瞧着覃雁飞,直似在细细地瞧着一个极陌生的人一般,一直瞧覃雁飞心里头发毛,半天才有些底气不足地问:“你在看什么?”陈婷点点头,直说:“好!好!”看神情是在强忍着笑了。
覃雁飞一时如坠云里雾中,道:“我就算不会游泳,也没必要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吧!”
陈婷直起腰,笑着摇手道:“不是,不是,哎!哥,我发现啊,你好像除了武功高一点以外,别的还真是一塌糊涂呢!呵呵!”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求助的电话。
覃雁飞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啊?嗯,其实,咱们要是能自己走,就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吧!”说着习惯性地皱了皱眉。
陈婷叉了腰道:“还好意思说,你以为我就会游……啊,不是,你以为我会在这里游泳啊?脏兮兮的,回去还怎么见人啊?”
覃雁飞“哦!”了一声道:“确实如此!”
不过报警中心似乎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隔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人来过问他们的事情,这下可惹恼了陈婷,她自小哪受过这样的,气得她险些把手机摔了。覃雁飞倒还有些耐性,给她说了几句软话,说道:“其实我们应该也不算是匪警,要不联系一下你的家人,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过来。”
陈婷摇头:“才不要,要是爸爸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可是还没有等几分钟的时间,就见岸边灯火辉煌,人头攒动,芙蓉电视台的记者们也赶着过来抢新闻。而且,台长还收到特别指示,中断了现在的电视节目要对芙蓉县的人民警察来一次大影响地宣传活动,不过案件已经演变成了“游客不慎落水”,需要紧急救援的程度。
陈琛此时正在电视机前陪着老婆看电视剧,忽然节目临时中断,主持人说有要紧的消息:“有两名不明身份的游客在芙蓉池边游玩时不慎落水,情况危急,警方已经积极采取了行动,要求全县范围内寻找这两名遇难游客的家属前往事发地点。”陈琛是警察的头儿,下意识地对警察的事情关心地多一些,何况主角还是他的警察局。当看到几个救援人员众星捧月般地将两名“落难游客”解救上岸时,他的眼睛却被那个湿淋淋的少女吸引住了,转而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是婷儿!”
两人立即开车到了事发的地点,还好他们家离出事地点并不算太远,他们赶到的时候,他们的女儿还没有被送上救护车。
负责这次行动的是一个主管刑侦的姓杨的副局长,以前肖海滨在的时候,官场一直不如意,后来肖海滨死了,陈琛在局里的个人威望也大大跌了下来。没有了肖海滨,陈琛也就没有了左右手,政治处境十分艰难,于是,“因其资历之所宜,随其才器之所能”的杨副局长便开始了上下活动。陈婷他当然认识,但他迅速意识到可以借此事将陈琛扳倒。但他却没料到陈琛夫妇这么快就赶了来,忍不住有些乱了分寸。毕竟他现在还是公安局的局长,也不敢过问,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也算是汇报了一下情况。
陈琛没功夫跟他捣鼓,直接分开了人群,到了陈婷的近前,道:“孩子,你怎么样了?咦?你怀里抱得是什么?”
陈婷打了个喷嚏,缩了两肩,道:“爸爸,我……”说着忍不住眼泪涌了上来,却又见到覃雁飞使劲向她摇头,知他心计颇重,听他的到底没有错,便低了头,不敢再说,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但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一只一米多长的长条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