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雪低头嗯了一声,想了想,道:“还有一件事,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覃雁飞道:“什么事?咱们两个不能说。”
萧秋雪嗯了半天,道:“我老叫你小雁子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啊!在人家面前老是觉着怪别扭的的。”
覃雁飞笑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啊,我本来就是你的小雁子啊!”
萧秋雪道:“我想以后有人的时候我叫你雁哥哥,又不显得生份。”
覃雁飞一时感动,伸手抱紧了她,柔声道:“那没人的时候,你叫我什么?”
萧秋雪“嗯!”了一声,也听出了他的调笑之意,便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在他耳边道:“你早些睡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呢!”
覃雁飞伸手抚弄着柔顺的长头发,道:“你也是,这两天你也累得紧了。”
清晨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都醒了来,收拾得停当了,覃雁飞便去找来了《太极拳剑经》,想着要是有机会的话便还了人家殷岩泉或者是八骏也好。萧秋雪则照例去做了早饭,招呼着大家伙儿一起吃了,席间萧镇远对覃雁飞道:“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啊,尤其是柳老儿殷老儿也要来。数十年后,四奇重聚,江湖上,恐怕是一场最大的盛世了。现在信息的传播速度,只怕至少国内的武术同行都会参加。八骏十三杰,他们两人教的徒弟多,威望声势想必都会做得足足的。若是抓住机会,想来今天也是你名扬天下的日子,你怕吗?”
覃雁飞摇头道:“名扬天下什么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心里也未必多喜欢。只希望今天平平安安地度过去就好了。”
萧镇远“哈哈”一笑,道:“孩子话,天下芸芸,谁能逃得开去这名利二字?只是自己要出名,要得利,必然得踩着别人才行。不过,你除了十三杰剩下的那几个,别的倒也不用放在眼里,不过乌合之众凑一块儿,咱们还是小心些好,江湖上的道道,可不仅仅是武功这么简单的。他柳清溪是名门,我老萧也未必是什么好惹的。”
覃雁飞望了萧秋雪一眼,点头应道:“是!”
上午九点多钟,覃雁飞坐在沙发上,用油布细细地擦拭着沥泉枪,萧秋雪则进进出出地忙些琐事,萧镇远与了尘则坐在客厅里低声商量着应对之策。
忽然间,就听有人道:“两位老哥哥,清溪叨扰。”话声威严宏远,直传出了老远。萧秋雪其时正在擦抹电脑桌,闻言着实地吓了一跳,不觉竟将抹布掉在了地上,眼望着覃雁飞颤声道:“那……人来了。”
覃雁飞点点头,他站起身来,见屋门开着,正对着院里的兵器架子,这时才觉得屋内并不暖和,也是两人紧张柳清溪,竟然连冷风吹进了屋里都不觉得冷了。想想也觉得萧索,手腕一抖,那铁枪如似一条银龙一般从他手掌中蹿了出去,回到了兵器架子上,竟是准确无误,力道和准确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萧秋雪此时才意识到门还开着,向覃雁飞歉然一笑,转身便去关门,覃雁飞拉住了她道:“一会儿再说,那人还离得远!”
就听萧镇远沉声答道:“来了就来了呗,还要迎出你十里开外?”他也是借着内劲将声音发出去的,只是他的声音更加地浑厚响亮,霸气十足,只震得人耳鼓发麻。
柳清溪大笑,但显得很尴尬。就听另一人道:“萧世兄,这两天你的孙女大喜,我与柳兄未能当面到贺,实在是惭愧得很了,另外还碰上了几个好朋友,凑一块儿讨杯喜酒来吃,萧世兄,了尘大师,不会驳这个面子吧!”正是殷岩泉的声音。
萧镇远“哼”了一声,道:“你们能请得到什么好朋友?不过是些江湖上的虾兵蟹将,名号叫得震天响,就是没什么真本事。”
覃雁飞轻声对萧秋雪道:“江湖上声望最隆的当然是这四奇了,虾兵蟹将……只怕当今江湖,能傲视群雄的,也只有这四位了。”
萧秋雪许多手心里也沁出了冷汗,转而笑道:“没关系的。”
覃雁飞也笑道:“声势而已。”
萧秋雪点头“嗯!”了一声,牵着他的手到了客厅,萧镇远见两人进了来,愁色少解,道:“客人要来了,你们先坐一会儿吧!”
覃雁飞和萧秋雪可没敢坐,只一边一个站到了两人的背后,了尘手里数着佛珠,闭目不言,似对眼前的事漠不关心,也充耳不闻。
不消半刻,柳清溪、殷岩泉便已站到了当院,似乎是两人在有意地较量轻功,柳清溪略显力黜,脸上有些红。萧镇远率两小迎了出来,笑着道:“两位要喝喜酒可来得迟了。”
殷岩泉望了萧镇远身后的覃雁飞和萧秋雪一眼,点头笑了笑道:“可不巧得很。”
柳清溪却道:“这个不必了,清溪此来是向两位老哥哥谢罪的,两位老哥哥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弟计较了吧!”
萧镇远大手一挥,道:“老弟你客气了,你栽培一个徒弟好歹不容易,本来该雁儿向你赔不是。可是,他也遭了罪了,算是他的报应吧!以前的事情咱们都算是过去,大家都是一代宗师,年岁又一大把了,搞这些虚的东西,岂不让人家笑话咱们了。”
殷岩泉笑道:“说的也是,咱们就大礼不辞小让了。”
柳清溪接口道:“是啊,咱们也是借着孩子们的喜事,我就做一回东,萧兄赏个脸,好吗?覃兄已是方外之人,要是不欲理会我们这些俗人,也不能强求了。”
覃雁飞见柳清溪笑容满面,面目慈祥,也是吃亏吃大了,只想:“此人不露声色,出手伤人可一点也不犹疑的,总是小心些的好。”
萧镇远笑道:“你的那些帮手呢?怎不一起带了来?还有你的那几个徒子徒孙也不随身伺候着吗?这些年轻人啊,越来越不讲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