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胜男起来的稍晚一些,等她去餐厅吃早点的时候里面只有寥寥几人,取了一些煎好的培根和面包,拿了一个鸡蛋,接了一杯咖啡后坐在窗边的位置慢慢吃起来;几分钟后面前坐下一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几样青菜和水果,秦翰一边坐下一边说:“女孩子还是要多吃点蔬菜和水果。”
“阿婉和阿墨去片场了?”
“我刚送他们回来,阿墨说你可能会晚起一些,叫我回来再叫你的,刚去了你房间敲门没人应就猜到你应该在餐厅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开车往秦始皇陵博物馆赶去,路上便聊起战国时期的历史,不知不觉也就到了景区;他们两人都精通历史,并没有请导游,两个人慢悠悠按着博物馆的游览顺序看着。
到了兵马俑坑,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安静绕着俑坑护栏走了一圈,这样无声的壮观景象根本不需要说话,只需要用眼睛看,用心去体会眼前的震撼;陆胜男更是细细分辨每一个靠近护栏边的陶俑的面部表情、发式、服装,秦翰自然也有他关注的重点,所以两个人的游览速度明显慢过所有游客,等他们从博物馆里出来坐在景区院内的树荫下时已经过了中午。
两人一边吃着从市区带来的点心一边交流心得,陆胜男更是细心的取出两个纸杯,用保温壶里的热水冲了两杯咖啡;看着她细致的动作秦翰不由笑开:“胜男,好像从事你们这个行业的女孩子很少有你这样对生活都很细心的。”
陆胜男笑笑:“只是自己喜欢而已。”
谈了一会儿关于秦始皇的传记和两个人对此的观点后秦翰忽然问她:“胜男,你这么关注秦始皇的所有传记,那是不是说中国古代名人里你最欣赏他?”
“算不上欣赏,敬佩是有的,统一六国,在那个纵横术当道的时期,秦国确实很厉害,秦始皇也很厉害,但我更欣赏白起。”
秦翰挑眉:“杀神白起?胜男居然欣赏他?”
“很意外吗?”
“是很意外!我知道的几个稍微对历史感兴趣的女孩子,她们或者欣赏皇帝,或者欣赏才子,就是有欣赏名将的也是羊祜这样的儒将,即使男人也很少有欣赏白起这个杀神的,你不觉得白起过于残酷吗?”
思索片刻陆胜男回答:“可能我们看问题和看人角度不同吧;我并不觉得是白起残酷,他首先是秦国的将军,所以他行事必须以秦王的意志为主;秦国经过商鞅变法强国之后,从惠文王、昭襄王都是想要大出天下的,白起作为昭襄王朝堂内第一武将,当然要体察王心。战国时期就是纵横术当道,最流行的不就是来回跳槽么,不只将相,就是普通士卒也会朝秦暮楚,白起一生就没有过一次败绩,且每战都会杀敌不少,导致六国君王谈起他都会色变,这是最难得的震慑作用;再者,他杀得人越多,六国的兵力就越弱,这应该也是秦王乐意看到的,不然你以为长平之战后白起一个将军就敢私自做主坑杀赵国二十五万降兵?这如果不是秦王的意思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只不过是他替秦王背了黑锅而已。还有他每战必会详细考察作战区域地形,制定完美的作战计划,又能体察君心,这样有原则的战神我当然欣赏!”
秦翰沉默很久后开口:“你这么说也很有道理啊,我原来还挺反感这人的,听你说完,到觉得他是个很有执行力的人才,你说的就是这个观点吧?”
“是啊,在其位谋其政,我认为白起是历史上最有气魄的武将;只不过他只是战场上的执棋手,所以他在战场所向披靡,秦王是天下的执棋手,白起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还是一颗锋芒毕露的棋子,注定他的下场是惨烈的,可悲啊。”
“胜男,我父亲如果听到你的这些话一定会欣赏你超过我这个当儿子的。”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你提起你的父亲了,你很崇敬你的父亲吧?”
秦翰温和笑开:“我父亲也是个将军,他很喜欢看史书,知识渊博,我觉得他应该算是儒将;胜男,如果你生在我家,我父亲一定会送你去部队。”
“那你怎么会成为医生的?伯父不应该送你去部队吗?”
秦翰有些不好意思笑开:“我父亲曾经问过我欣赏什么人,我说欣赏楚霸王项羽,他老人家就摇头说我不适合部队,我就选择了学医。”
“哈哈哈!伯父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陆胜男笑弯了腰。
“嗯,我父亲当时愣了半天,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外形随他一样儒雅温和,内心却是项羽那样粗旷多情的;当然,这个评价是我自己的,我父亲直接说项羽是个没脑子的。”
陆胜男忍不住又笑开,笑了一会儿问他:“那伯父欣赏的是什么人?”
“刘邦!”
陆胜男怔住:“居然是刘邦啊?”
“是啊,就是刘邦!”
“你说的没错,伯父确实应该欣赏我多过于你。”陆胜男玩笑着逗他。
秦翰无奈耸肩,然后也朗声笑开。
这个时候陆胜男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不久后见到这位欣赏刘邦的将军,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欣赏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恨不得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世间。
将陆胜男送回酒店后秦翰去片场接温婉,陆胜男并不想过多的打扰他们夫妻二人的甜蜜,去了当地有名的一家馆子吃了特色菜,饭后去古城墙散步走了一圈,夜色里的古城墙和钟鼓楼呈现出来的是另外一种意境,建筑本身的浑厚苍凉和晚间灯光衬托下的繁华奇异的揉杂在一起,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周五又和秦翰去碑林看了多半天,原来他也钟爱书法,两个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多出来不少默契,颇有些神交已久的样子,同样的动作,细细抚摸着碑文,顺着纹理感受那沉稳苍劲的笔锋和笔意,再相视一笑交流一下自己的感受和感想,就这样流连在碑林中;晚上秦翰照旧去片场接温婉,知道陆胜男的男朋友晚上要来,他便笑着说后面就不打扰她们了,他周末也要返回首都,假期快要结束了,让陆胜男去了首都联系他和温婉,又补充说陆胜男以后如果还一个人出去旅游时一定要约他,和她同游几天收获颇丰,陆胜男笑着答应。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见著知微,陆胜男认为秦翰是很纯粹的一个人,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欣赏就如自己对他的欣赏一般,在这样一个速度时代,能有这样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很难得;更何况他很懂得尊重别人,细致周到,谈吐也风趣幽默,儒雅温和,并没有所谓的权二代的样子,这样的朋友谁不会认可和接受?
晚上八点箫睿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将挎包扔在地毯上,踢上房门就将陆胜男拥入怀中急切吻了下去,臂膀紧紧搂着她;本来想问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还没问出口的话又被他的吻堵在口中,只好任他抱在床上,急风骤雨般的亲密过后,陆胜男有些不安的问:“箫睿,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你了,很想,很想。”头埋在她的颈畔,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箫睿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听到她担心的问话,低沉暗哑的声音安抚着怀中的女孩。
“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是不是、、、、、、有人针对你的?”陆胜男其实很想问他是不是李儒寒针对他的公司,可想想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还是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
“傻姑娘,就是一些常规问题,我都处理好了,不要担心,也不要乱想,嗯?”
“那就好!”说完抬头看着他流光璀璨的眸子又开口:“箫睿,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要告诉我,我要和你一起面对知道吗?不要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你以为的为我好,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为我好,我不要躲在你身后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担心。”
“我的傻姑娘,我怎么舍得放开你的手,再不会了;你也要一直牵着我的手好不好,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象再次没有你的日子该怎么过。”
“好!”
“真乖!陆胜男,我爱你,爱到恨不得将你吃到肚子里。”
“这是什么比喻啊?箫睿,有没有吃晚饭,是不是饿了?”
箫睿轻笑着翻身再次覆在她身上哑声开口:“我的傻姑娘啊,我是饿了,但我只想先吃了你、、、、、、”
话落便吻住她略有些红肿的唇瓣,热吻慢慢下移,紧紧箍住她后背的大掌渐渐加深力气,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和骨血里;怀里的人眼睛渐渐迷蒙起来,只能无助的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箫睿、、、箫睿、、、
他亦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低喘着回答:我的傻姑娘,我在、、、箫睿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