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后不久顾惜又约了几次老庄,仅仅是咖啡馆见面,顾惜解释之前是因为醉酒所以失态并希望老庄不要介意,老庄只是应和。几个来回下顾惜终于憋不住了,一把拉住老庄的手求和:
“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你才是最爱我的,我们重新在一起。”
顾惜激动的情绪引来周遭人的注意,老庄只得小心安抚着,不远桌一群八卦的年轻人显得特别好奇,其中的谢竹像个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观望,角落里的木藏则悠闲的喝着咖啡。
许是不想引人注意,后续老庄和顾惜的谈话很是小心,八卦的谢竹并没有偷听到什么,直到老庄和顾惜起身离开,谢竹看到老庄一脸惊奇的缩成一团,但又很快的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老庄和顾惜的背影。
“谢大小姐怎么了?什么时候改行搞偷拍了,私家侦探的做派的。”一朋友故意调侃道。
谢竹看着照片一脸的疑惑:“你们刚刚听到那两人谈什么?”
“听到了。”另一朋友抢答到,“女的求复合,两人之前应该有段故事,后面又说了什么没听清,看样子男的只是安慰没有拒绝,不过话说回来,那女的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哭得梨花带雨的,是个男的都拒绝不了。”
谢竹赶紧翻了翻手机里问谙的朋友圈,找到之前问谙结婚发的照片给朋友们看,问道:“我怕我看错,你们看看,刚才那男的是不是照片里这男的?”
朋友传看着手机,看过的都一一确定就是照片上的男的,手机最后传到木藏手里,看到问谙穿着婚纱结婚的照片,木藏的呼吸有些难受,照片的问谙笑着,有些看不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木藏有些颤抖的握着谢竹的手机,已听不进任何声音。
“你朋友老公出轨啊?”
“问谙姐啊。以前一起玩的,有次进局子就是她捞我们出来的。”谢竹跟朋友们解释到,“后来我出国念书,就联系少点了,她结婚我正巧考试,只是送了礼物没有回来的。”
“喔,是不是那个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一身匪气的问谙姐?”
“说话麻烦注意点。”谢竹警告道。
“好好好好好。”朋友连忙道歉,“不过说真的,问谙姐不是挺厉害的吗?看男人的眼光怎么一点都不行啊。”
“不行,我得约问谙姐好好聊聊。”说着谢竹从木藏手里拿过手机后拨通了问谙的电话。
因为是好久不见的缘故,问谙特意提前安排好了一天的工作,答应了谢竹的邀约,一起到郊外的私人度假山庄去玩。问谙本想介绍谢竹给老庄认识,奈何那天老庄要上庭,问谙送问小庄上学后就独自前往山庄赴约。山庄地处偏僻,是谢竹父辈的几个朋友弄来休闲放松的,不对外娱乐做生意。一路上的幽深树林了无炊烟,越走越有孤村野林的感觉。在距离山庄两公里外是一处服务保安亭,负责核查身份和提供司机或换乘服务。到底是私人休闲区,检查很是严谨。
通过检查后问谙开车前往山庄,比起之前的路,最后的两公里显得格外精致,小溪长亭,青湖柳条,秋天泛黄的枫叶被驶过的车带风卷起,空气里是春天泥土的芬芳,孤畔的小路通往着幽闭娟丽的山庄。目的地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建筑在茂密的森林里,那齐高的木林遮挡着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天然的氧吧。
还没下车谢竹就一阵小跑迎来:“问谙姐,好久不见啊。”等问谙下车还没缓过神来谢竹就二话不说一个熊抱加个香吻。这样的热情招呼是独属与问谙的,“想不想我啊?昨天刚落地就约你了。”
“想啊,怎么会不想,出国念书那么久,每次想联系都怕打扰你用功。昨天到的,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时差倒过来了吗?”对面撒娇的谢竹问谙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看着谢竹的鼻子有些不对劲,端详了一下还是发问了,“你鼻子怎么了?看着有点怪怪的。最近感冒了吗?”
“可不能碰。”谢竹一把挡住鼻子说,“刚拆纱布没多久,你知道的,我之前鼻子矮,没山根的,考完毕业考就没事了,约着做了小手术垫了点东西。时差早就倒过来了。”
“不怕疼吗?”
“更怕丑啊!”谢竹挽着问谙进屋放东西,顺便介绍着一天的安排,“放了东西咱们去后山,那可以钓钓鱼摘摘果子什么的,你最喜欢的老派生活,正好可以好好跟你说说话聊聊天。中午想吃什么直接跟厨房说,这儿的大厨特正宗。下午我有几个朋友来,咱们正好烧烤,晚上办个派对。”
“安排得很周到。”问谙点头表示肯定,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
“姐的黑眼圈有点重,是昨晚没睡好吗?”
问谙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消息提醒的干净的手机屏保,解释道:“最近工作有点多,睡得晚了些。”
“就知道你们工作忙,特意从家里带了家里的广东厨师和一些花胶药材什么的,中午可以好好食补。争取明天元气满满。”
“长大了,知道会照顾人了。”
“说起照顾人,还是问谙姐照顾我的多。”谢竹意味深长的看着问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憋着嘴压抑着难受。
是啊!问谙究竟是怎样照顾的谢竹,又是怎样改变的谢竹,那已经很久远了。自从当年警察局保释之后谢竹对问谙单纯的掏心掏肺,问谙只是不深不浅的应着,有时候会约着吃饭游戏有时候谢竹心情不好问谙会充当垃圾桶。问谙知道这样的关系时间一长就会是本本分分,看着年轻气盛的谢竹,问谙好心提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谙深知,谢竹需要经历些事才能得以成长。
很快问谙就发现了谢竹的异常,不打游戏的谢竹一有空就会去一家网吧包夜,专挑离柜台近的位置,每次都会在那点各种吃的让网管弄好送来,面前的电脑却一直播放名侦探柯南,每次对上夜班送食物的网管工作人员很是礼貌客气。
一向胆大直来直往的谢竹在面对喜欢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小怂包,每次都只是远远观望着不敢靠近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问谙熟悉而心疼。关于那个网管周概,问谙第一眼就看出那是个怎样的人,心想,或许谢竹的成长课可以由他来上。
周概,独子,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生病多年,一家人靠着政府的补助和周概的兼职过活。周概成绩优异,学校的奖学金和助学金能拿个遍。但狭窄的眼界决定了周概伸展不开来的局限,涉世未深注定了他终会在这花花世界迷失自我。许是阅历太多,问谙看人的本事越发熟练。周概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问谙没有做什么,只是向谢竹朋友们稍稍提点了周概这个人,好玩的朋友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起哄着撮合两人。含蓄不懂拒绝的周概面对被朋友架空的热情谢竹,两个很快就在一起了。和当初的阿乾尤城一样,朋友们大都不看好这一对,想着谢竹只是打发时间玩玩而已,但谢竹的认真也是有问谙看在眼里。
因为两人交往,周概借光见识了不属于他的世界的富丽堂皇灯红酒绿,在醉生梦死的诱惑里慢慢迷失了真正的淳朴的自我,周概像吸血虫一样附着在谢竹的身上,玩着把戏的吸血去装点他在别人面前的所谓的令人羡慕的靓丽人生。
问谙了解谢竹的脾性,更了解周概那样自卑到尘埃里的人的心性。所谓的初恋美好喜欢都会在最后现实面前一败涂地,曾经有多坚定最后就会有多狼狈。
当周概初见端倪的变化时,朋友们在玩笑间提醒过谢竹要注意,那时的问谙沉默不语。当周概的脾性开始不知分寸时,朋友们劝说谢竹要提防,那时的问谙还是沉默不语。当周概已经不知自我放纵糜烂时,朋友们沉默了。周概给的伤害已经超出朋友们的安抚氛围,谢竹的人生在那时才真正开始成长。
脾气暴躁的谢竹在周概长时间的洗脑下整个人变得昏呼呼的,周概在谢竹第一次捉奸在床后解释说明道:“我喜欢你,就算和别人在一起也是喜欢你,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只有你是真正喜欢的,别的都是朋友。这种事是很平常的,就像每天吃饭睡觉一样。”长时间的洗脑,单纯的谢竹接受了这一让自己不舒服但周概说得合情合理的理论。
周概长时间的糜烂生活染了病,谢竹去医院探望才知道缘由,害怕自己生病的谢竹在问谙的陪同下检查了身体,幸好每次都做保护措施,谢竹没有生病。在两人的聊天下,谢竹才知道所谓的正常说辞是多么的卑劣恶心,问谙才知道谢竹的单纯更比自己当年。
谢竹下了很大的决心与周概断绝,周概每次的死缠烂打都会动摇谢竹的态度,每一次拉扯谢竹都痛得难以自己。看着难受的谢竹问谙有些后悔,或许自己应该早一点提出来,但以谢竹的脾气,就算朋友的劝解也没放心上,那时的问谙也是人微言轻。
问谙赎罪般的建议,为了躲避周概,谢竹出国了一段时间,切断了和国内的所有联系,没了谢竹的经济支持,周概的生活很快捉襟见肘,向谢竹的朋友求证无果后周概低迷了一段时间,最后不得不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问谙没有做什么,只是听取谢竹父亲的建议,小心留意到周概的一举一动顺便做了好市民打了举报电话。周概被送进监狱吃几个月牢饭。问谙以学校同学名义给周概家里送去了一些慰问金,看着破旧不堪的家庭,满含泪水不停道谢的周概母亲,问谙有些难受,或许一开始的游戏就不该选定这个缥缈的家庭的孩子,那个世界的游戏风险这样家庭的孩子怎么可能承受得起。悲伤的代价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出狱后的周概消沉颓废了一段时间,迷茫,彷徨。那个曾经自信的人整日整日的待在屋里不愿出门,见到以前认识的人会遭到奚落,索性干脆就不出门了,到底是有一点骨气。周概的后路因为谢家的关系,在本地基本被堵死。周概不得不选择逃离,听取问谙的意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至于是哪里,问谙没有问,因为新的开始不需要有旧人的参与。
人言可畏,周概的事对谢竹的影响并不是离去就可以消散得,谢竹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准备出国留学,前途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依旧光明。
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谢竹都是独自生活,闲来时会和问谙聊聊天,或是抱怨吃得不好或是调侃教授长得老,对于周概只字不提,问谙听着谢竹的生活,见证谢竹的成长,鼓励谢竹尝试不同的生活,经历不一样的人生。就像以前午小舟照顾自己一样细心的关照着谢竹的生活,两人的关系也就越发亲近。因为有问谙的开导和陪伴,谢竹的生活渐渐回归最初,那样的年华本就应该洋溢着幸福,相信,相信这个世界终有一束光照在自己身上。
在靠近小溪的一条鹅卵石小路上,谢竹挽着问谙,两人伴着清澈空灵的水声说着话:
“在国外这些年,很少联系国内的朋友,倒是问谙姐,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要回我的消息。假期做国际义工到处跑,你担心我安全,每天都要我报平安才可以。记得有次手机没电了,你居然联系当地大使馆,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都懵了。问谙姐,你比我爸妈还要细心,还要关心我。”
“其实你父母也很关心你的,每次他们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你的近况如何。你家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需要处理的事越来越多,每天你父母都连轴转,等他们闲下来想联系你的时候,你那边算算时间在上课,也不好打扰。”
“可我还是觉得问谙姐对我最好。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人上学放学回家,语言不好,一天说不了几句话,那时候最开心跟你视频,我都可以说个不停。”
“是啊,不过那时候你的点真的很清奇,有时候说教授太老都秃了影响你一天的心情,有时候又因为早餐的牛奶不是热的又不开心一天,前几天哭穷让我给你寄老干妈,后几天就买了新款包发出来炫耀。我可查了,你那新款包可够好几年的老干妈。”
“我这不是怕你忘了我吗,不让你出点血你都不记得我。再说了,我不是老给你寄礼物回来吗,新年圣诞中秋生日端午都有礼物的,就差清明节给你发出诚挚的问候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啊,每次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本想着那些礼物没什么用,现在却把小庄拿捏得死死的,那孩子可喜欢你的礼物了。”
“问谙姐,你真打算养那个孩子吗?到底不是你生的,养丈夫前女友的孩子怎么看都不是精明的打算。”
“情分哪里是用买卖算的。一开始是觉得那孩子可怜,可时间一长慢慢相处倒有些感情了。”
“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跟老庄结婚?老庄是律师,收人钱财替人干事不问过错立场不定。出生简单但心思深处,为人圆滑世故,也就诚信过得去。爸说过,这样的人在外面交际是可以的,领家里就不太好了。”
“你家是做生意的,领家里的自然是要给家里帮衬的,我又不做买卖,有他足够了。工作上拿钱不做事可就是责任问题,人际交往上有些人情是难免的,不是谁都可以像你活得那样潇洒。”
“姐这是夸我吗?听着有点讽刺我好吃懒做的意思。我这才说了几句,你就一一反驳过来。我不是质疑你的眼光,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是老庄。”
问谙慢下脚步,搭着谢竹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因为是结婚,结婚不是谈恋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得挑我中意的,在婚姻关系里,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适不适合才是第一位。”
“那忠诚呢?”谢竹质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竹犹豫再三还是掏出手机:“昨天刚下飞机,有个朋友生日本来约好玩的,不小心看到那个女的拉着老庄哭哭啼啼的。这就他女神啊,一副婊样。”谢竹用词低俗,很是为问谙抱不平。
“只是哭哭啼啼而已,又不能说明什么。”尽管问谙用着轻描淡写的口吻说着,但事实却败在面前,昨晚的老庄一夜未归,打了电话一直是关机,来山庄的一路上手机在视线范围内的存在,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讯息。眼前看了照片又听到谢竹的形容,问谙便笃定了一开始的想法。
“老庄是男人,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哭哭啼啼一般的男生都架不住,更何况是曾经付出过感情的人。”谢竹否定了问谙所便表现出来的言词和态度,“问谙姐要是觉得委屈只管说,我有的是办法为你出气,或者你们离婚,我可以帮你让他净身出户。”
谢竹的做派像极了以前的朋友,熟悉的霸道护短只看情分的疏离,让问谙恍然间想起以前那些被偏袒爱护的日子:“再说吧。”说到离婚,问谙之前是打算过的,只是昨晚一夜,老庄的一夜未归,问谙没有慌张没有抓狂没有害怕失去一件东西的不安,所谓的担心是义务的驱使,留意手机里的讯息好像只是走走过场,只有问谙知道,身体里的心脏一直风平浪静。
“问谙姐,你的态度太奇怪,你是真的喜欢老庄吗?”
是啊!喜欢吗?问谙也曾问过自己,睡眠不好好像是一直有的,没有胡思乱想只是单纯的睡不着,昨晚到现在的情绪一直很平静,没有老庄问谙也能独自生活,有老庄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问谙信奉:所谓的幸福大多是一时感受,所谓的生活大多是独自前行。
“问谙姐,你在听我说的吗?”
“喜欢不重要。”问谙冷酷的回答道,这个随心而真实的答案。
见问谙兴致不高,谢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山庄是谢竹父辈的几个朋友弄的,休闲娱乐设施相对比较老派,适合放松静心的,这也倒对了问谙的胃口,问谙关掉了电话深呼吸了在这天然的氧吧里。
老庄的事谢竹没再提起,只是拉着问谙闲扯着这些年在国外的见闻,尽管那很多的故事问谙都听过,却还是佯装出第一次听很有兴趣的样子。晚些时间谢竹来了几个朋友,以前和问谙打过照面,也都跟着谢竹叫姐,脾性差不多很容易聊到一起。晚些时候无烟烧烤架已经搭好,几个爱玩的朋友跟着厨师动起手来,像模像样的刷着酱汁。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不远处停下,下来的木藏拿着一个文件夹向问谙走来。落日的余晖透过交错的林叶温柔的洒在了木藏的身上。
“木藏。”起先是谢竹招手呼喊道。几个朋友也都一一打了招呼,木藏下意识的背手回应着,不想让朋友们注意到手里的文件。木藏向谢竹使眼色示意,谢竹往亭子处的问谙努努嘴。
看到木藏的问谙在无措中缓缓起身,木藏向问谙走去,两人相视微笑着,眼眸温柔似水。当初本就不适合分开时也没有撕扯,再次见面事物变迁,眼底的彼此却还是曾经的模样。
“木藏。”谢竹打破了这安静而默契的气氛,“查得怎么样?”
木藏的眼光这才从问谙身上挪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谢竹:“差不多了。”
谢竹接过文件一面打开一面招呼木藏坐下,还不忘介绍问谙:“行,我看看,别站着了坐吧,对了,这是问谙姐,你就跟我一起叫姐就好。”
问谙和木藏相视一笑。
“顾惜,二十八岁,丈夫,不对,是前丈夫是晶铝集团创始人的独子林段,他爸去世后他一个学艺术的临危受命,懂得风花雪月却不懂得金融财会,老旧的管理制度,单一的产品结构,市场占有率逐渐下滑。去年有意转型,但老班子不干半路就给夭折了。现在的前景不是被低价收购就是自己灭亡。怎么说几辈人的心血,艺术家难免心气,不愿寄人篱下生存,如今就是死耗着。他们是三个月前离的婚,据说是林段有暴力倾向,走的是诉讼那条路。因为有婚前协议,离婚后的顾惜竹篮打水一场空。卖过二手包珠宝什么的,估摸着钱花得差不多了,前两周才回来的。”
问谙低头不语。
木藏继续说道:“他们住的酒店是一朋友家的,查看过监控,两人共同出现有一星期多的时间。看样子是回来找饭票的。”
比起生气的谢竹问谙显得格外淡定,一边嘴角轻佻很是不屑。谢竹有些坐不住了,把文件塞到问谙怀里:“这么过分,太不要脸了。要收拾吗?有的是办法弄她。”
问谙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辞谢竹的好意,木藏看到问谙犹豫,便猜出了问谙的小心思,想个法子支走了谢竹:“你刚回国,可能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了,由着性子是小孩子才干的,等你修整好了,得该忙接手公司的事了,到时候估计事多有麻烦。反正我也闲着,问谙的事,我会跟着处理。”
“也是啊。那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问谙点点头。
翌日一早,问谙正准备驱车离开,便看到愁眉不展的木藏蹲在车边,走进一看原来是木藏的车胎爆了,木藏一脸遗憾的说:“我有紧急事,但好像走不了了。”
问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这并不影响问谙的行程,正要驱车离开,木藏便跟着急忙坐到了问谙的副驾驶,以抱炸药包的架势把副驾驶上问谙的包抱在怀里,问谙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动车,只是默默看着木藏。
“他们昨天晚上玩到很晚,才睡没几个小时,你应该不会扰人清梦吧。”木藏连忙系好安全带,“我正好有事要去你们事务所的那条金融街,一起吧,顺道,出发!”
问谙迟疑了,但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发动了车出发。
“真够狠的,对自己的车下手。”问谙了解木藏的为人,跟自己相似的脾性处理事情来也是的有手段,“昨天谢谢了。”
“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木藏看着问谙打趣到,“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别人说再多你也还是你,你不想做的事,别人强迫不来的。”
“你倒了解我,穿得像个企鹅一样站在雪地里给我拍视频。”问谙也毫不客气,“有点奇怪。”
“奇怪我为什么出现在午小舟的手机里吗?”不愧是了解问谙的木藏,“他一定跟你说,是我们分手后我一个人去你老家,看你长大的地方,郁郁寡欢,其实不是的,我不知道那是你老家,网上随便找的地方。”
“听说那个酒保挺帅的。”
“那叫帅吗,你看不上的。”木藏下意识的回答出卖了事实。
问谙看着木藏有些哭笑不得:“谢竹那边你随便应付就好。”
“我像是会为了你做事的人吗?”
问谙停下车盯着木藏,因为打心里相信木藏是会为自己做事的人。
“看什么看,我有那么闲吗?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帮你做事啊?”木藏放平了座椅,手里的外套反穿到身上,“开车吧,我约了朋友,不想迟到。”
问谙没有说话。
“谢竹那边我知道怎么做,开车吧。”说完木藏便转头睡去。
落叶被车卷起的风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