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程鑫看到这阵势,脸色愈加惨白,他微微拉了下张震羽的袖子,小声道:“震羽!差不多了吧!那个花竹飞也被你整处够惨了!现在又把花门的老大给惹出来了!事情可闹大了!咱们还是走吧!这些人虽然明面上怕我们,但若是我们把他们给逼急了,说不定他们就会对我们背后捅刀子!这群家伙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没事!我心里有数!”张震羽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
“大哥!您可来了!快救我啊大哥……”花竹飞此时见来人走近,立刻欢喜地大叫道,那夸张的样子好象唯恐张震羽不知道这是他花门的人似的,肥脸上也隐隐扬起一丝得意之色,仿佛是在说:小子!看到了吧!跟我们花门斗,你还嫩呢!
那个领头的瘦削男子一听到花竹飞的声音,脸色陡变,大喝道:“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们花门的人……哦?是你?”花竹轻一面叫喝着一面迈开虎步向前走,忽然他看到了对面的张震羽,立刻呆在了那里。眼神中透露着某种极其尴尬的恐惧。
众人又吃了一惊,在场的这些中京人都深知花门的势力,因此都为张震羽捏了一把冷汗。谁知,花门老大花竹轻一见到张震羽便惊呆了!这个小捕快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这么厉害!
若说刚刚众人的目光是敬佩的话,如此的目光巳经变成了崇拜。这个年轻人太神秘了,神秘得让人难以想象,赵尚书的少爷、花门老大这些中京城有头有脸无人敢惹的人物一一在他面前吃了大憋,就凭这一点来看,这年轻人肯定也是大来头。但到底是什么大来头会使得这些人惧怕成这个样子呢?
花竹飞看到大哥呆立当场,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他下意识地小声道:“大哥!大哥!您怎么了?”
张震羽或许不认识花竹轻,但花竹轻对张震羽可是早就有所见识了。而且花竹轻还在奉李金甫之命查张震羽的来历身世。但花竹轻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张震羽是个十大家族子弟,而且还很受家族重视!他们花门是依附十大家族纨绔子弟发展起来的,所以对于这些子弟,他们是绝对不敢惹的更不要说是某个家族的重点子弟了。
花竹轻一双灵活的三角眼几乎在刹那间转动了好几圈,脸色也变得阴沉不定,显然在想着应付计策,好久,花竹轻才收起了一脸的阴沉,挤出一份比花竹飞还要熟练的谄媚之色笑道:“这位捕快兄弟是十大家族的子弟吧!呵呵,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这位兄弟是初来中京城,也许对这里也还不太熟悉,唉!也都是我们的不是,没有及早去拜访这位兄弟,这都是我们的大意疏忽啊!”花竹轻一面笑着,一面朝身后一名粗壮的汉子使了个眼色。
这名汉子立刻会意,他悄悄从人群中穿了过去,没有到张震羽身边而是直接去了和张震羽一起的程鑫跟前,张震羽的眼角余光扫见这名大汉将一大叠银票塞到了程鑫面前。
不愧是花门的老大!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还能看出我是新来的,这份眼力着实厉害!张震羽心里暗暗叹道,但他却径直阻止了程鑫接收那一大叠银票,冲着花竹轻冷笑道:“误会?这位花老大怕是把问题说得也有些太简单了吧!你们的花竹飞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名青年的五指削掉,手段极其残忍,那可是众人所见!这能说是误会吗?”
“这个……这个……”花竹轻也没想到张震羽小小年纪,竟然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他被张震羽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气得狠狠地瞪了花竹飞一眼,暗怪他行事的鲁莽。
“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散开!这里是大街,不是戏院!都给我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忽然一声大叫声从人群外围传来。
“是黄头儿!”张震羽心吃一惊,暗道黄头儿这时候怎么会来国。可当他看到花竹轻脸上那丝如释重负的表情时,立刻明白了一些。
来人正是黄己任!他带着候东明等几名捕快,一面呼喝着人群一面分开人群向前面走去。
“原来是黄大哥呀!小弟竹轻在这里有礼了!”花竹轻看到黄己任来到众人中间,脸上的笑容愈盛,并且赶忙朝黄己任作了一揖。
黄己任紧绷的脸色也舒展了一丝,朝花竹轻回礼笑道:“竹轻贤弟客气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竹轻难堪地看了张震羽一眼,之后凑到黄己任面前,二人小声地咬起了耳朵。
张震羽看到二人的如此动作,心里暗暗叫苦:这个黄己任竟然跟花门的人这么熟悉!而且他又是自己的上级,如果他执意偏袒花门,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他还惊奇地发现,场中围观的众人对这种官匪吻颈的情景没有丝毫奇怪,显然都巳经司空见惯了。也只有自己这个嫉恶如仇的小捕快才会引起他们的惊奇吧!张震羽在心里暗暗苦笑道。
果然在黄己任与花竹轻咬了一阵耳朵之后,黄己任回头朝张震羽笑道:“震羽啊!你过来!这位是豪城赌场的花老板,可能你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现在误会我也清楚了,你与花老板互相认识一下!”
“黄头儿!”张震羽又惊又气地看着黄己任。
“怎么?你敢违抗上级的命令吗?我可是你的上司!我的话,你要无条件服从!这是捕规的第一条!难道你忘记了吗?”黄己任脸色一沉,目光灼灼地瞪着张震羽,语气中也充满了威胁之意。
“震羽!你就上去认识一下嘛!又不会吃什么亏!反而对你以后也有好处……”旁边的候东明等人见二人情势紧张,连忙上前劝说张震羽道。
“呵呵!今天很高兴能认识震羽兄弟!或许我手下的这些小的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震羽兄弟,我代他们向震羽兄弟赔礼了!如果以后震羽兄弟有什么难处尽管向我张口!我花竹轻绝对竭力为震羽兄弟效劳!”一面说着,花竹轻向张震羽伸出了右手。
“哼!”张震羽不屑地瞪了花竹轻一眼,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黄己任看到张震羽这副模样,有些尴尬地对花竹轻笑了笑道:“好了!今天这场误会就这样过去了!现在大家也都认识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竹轻贤弟!”
“己任兄慢走!今天多亏了己任兄,等过两天,小弟定当登府造访!”花竹轻也敛起脸上的尴尬之色,朝黄巳任笑道。
二人目光对视了一下,之后,黄己任带着众捕快向场外走去。
此时众人看到这件事巳经有了结果,纷纷叹息着散开,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张震羽心中怒火如炽,却又无从发泄,他愤愤地瞪了花竹轻一眼,恰巧看到他与黄己任目光对视,他隐隐觉得二人的目光都有些诡异,好象不是单纯的那种相好眼神,而是还有别的内容。但,张震羽却不知道这种内容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很怪异。至于怪异在什么地方,张震羽却无从得知。
“这位捕快就是张震羽兄弟吧!呵呵!我们以后接触的机会会很多!我们慢慢都会熟悉的,希望我们以后会相处愉快……”花竹轻看到张震羽还待在原地,于是主动地笑着搭讪道,但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张震羽冷哼了一声便迈开大步向黄己任等人的方向走去。
“老大!这小子……”旁边的一名大汉看着花竹轻脸上那尴尬的笑容,愤恨地看着张震羽消失的方向,很是不平。堂堂的花门老大,与许多十大家族子弟以及中层的关系都极其莫逆,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捕快侮辱成这个样子,他根本想不明白。
但他的话刚一出口,花竹轻脸色陡然变得凌厉起来,那如刀的目光狠狠扫过那名大汉,冷语如冰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赶快带着兄弟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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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张震羽等一干捕快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个个都兴奋地谈着去哪里潇洒一会儿。唯独张震羽自己一个人面如冰霜,机械似地将冥灵剑包好背到自己的背上,之后他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而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震羽!你等一下!我要与你说些事情!”
张震羽冷漠地扭过头去,看着黄己任,淡淡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看来你还是在怪我,怪我放过花竹飞等人!”黄己任叹息了一声又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我们不是绝世强者,也不是皇族子嗣,好多事情是由不得我们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做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只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时都可能会丢弃掉的棋子!这些,相信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到的……”黄巳任看到此时的张震羽巳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了自己还没有说完的那些话。
就在张震羽走出大门时,有意无意地向后瞥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黄己任那颓唐落寞的背影,仿佛他在面对一种特定的悲痛选择,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充满了无奈。
这个黄己任真的好奇怪!张震羽一面朝家里走一面嘀咕道。他本能地感觉黄己任内心里肯定埋藏着许多故事,但他对这些故事又很隐讳,到底是些什么故事呢?
苍茫的夜幕下,一个幽静的小院内,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立院中。张震羽手持冥灵宝剑,全身肌肉暴起,尤其是他持剑的右手,粗壮的胳膊由于肌肉膨胀,比一般人的大腿还要粗。隐隐间还能看到他全身的肌肉在有规律地起伏着。仿佛微风拂过的湖面,峥嵘坟起的肌肉块象波浪一般微微鼓动。
这是张震羽在鼓荡体内的剑气!
陡然,张震羽动了,他魁梧雄壮的身躯忽然化为了一条出水蛟龙,身形飘渺,手上的冥灵剑黑光大盛,化为万千剑影罩住了张震羽那飞腾跳跃的身躯。
“指点迷津!”
“净扫迷雾!”
“翻江倒海!”
………
张震羽每叫出一式冥灵剑法,他的身形便会随之剧变,极速挥动的冥灵剑带起阵阵呼啸的强风,若仔细听,其中还有气鸣之声。
忽然,张震羽身影如箭,长剑迸射,整条人影象是发出的劲弩一般,向前面放着的一块巨石飞去,同时口中大叫一声:“潜龙探窟!”
极速前刺的冥灵剑发出阵阵气爆之声,其间冥灵剑黑光幽幽,象是一条攻击猎物的黑色大蟒一般,凌厉无比。
“轰!”就在冥灵剑的剑尖抵住那块巨石表面的瞬间,巨石轰然炸开,但张震羽并没有释放剑气,是极速穿刺的冥灵剑那强大的冲击力将巨石瞬间轰碎了。
也就是巨石碎开的那一刹那,张震羽一个趔趄,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身子,象是一根标杆般站在碎石堆中。
“这一剑还是不够强!”张震羽叹息着嘀咕道:“这还远没有达到孙睿渊说的那种剑气运行与剑招融化的境界!还只是用剑气增强了自己的力量而巳!”
自从张震羽在那次大比武时听到孙睿渊说的那种“剑气运行与剑招融合”的境界之后,张震羽心里就略有所感,而且他时时不忘孙睿渊这句话。慢慢咀嚼慢慢领会,他终于有所感悟,那就是剑气运行能极强地增大剑招的威力,而关键在于,如何精妙地运用剑气与剑招相融。
比如这招“潜龙探窟”,张震羽苦苦思索了好几天,并且不断地演练、尝试、体会,终于有了一丝感悟。那就在突然刺出这全力一剑时,并不只是单纯地将剑气灌输剑中,而是将剑气巧妙地凝聚到自己的剑尖上,这样不但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强剑的穿透力,还能利用剑气迸射的冲击力带动自己的剑,使得刺剑速度更快、更强,但又能让凝聚的剑气迸射出去,也就是巧妙地剑气压缩凝聚到剑尖这个临界点上。
这很难,但根据张震羽的想象,如果这一剑大成的话,威力绝对能提升三倍以上。如若大成,张震羽很肯定在自己再次面对孙睿渊刺出这一剑时,就算孙睿渊奋起全力也不会撼动这一剑一丝。张震羽很怀疑,如果这一剑大成,孙睿渊还有没有反应时间和出剑速度与格挡。
“这体内的剑气就象是大江大河里的水流一般,虽然气势磅礴气劲十足,但却很难控制,只能是大致上将其引导灌输到身体某一处或是长剑之上。但若是要增强自己剑式的威力,必须要懂得如何巧妙地运用它!不但能引导、灌输还要学会压缩、凝聚,充分利用其惊人的爆发之力!如果能成功地将剑气运用到那种境界的话,剑式的威力将会直线增强数倍!”张震羽苦苦思索着。
“压缩!凝聚!到底如何压缩?如何凝聚呢?”张震羽手提长剑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然,他眼睛一亮,手中冥灵宝剑一掣,象是一条毒蛇吐出的舌芯一般,向前飞快刺出,强烈的穿刺带起了阵阵刺耳的气爆声。
“轰!”冥灵宝剑黝黑的剑尖微微发颤,在其前面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尺余深的土坑。
“嗯!比刚刚还要强些,但还是没有精准地将剑气压缩凝聚到一点,这剑气的巧妙运用实在是太难了!根本不是一时之功!”张震羽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冥灵宝剑。
“好了!夜巳经深了,母亲娃娃她们都巳经睡熟了吧!该回去躺下修炼魔法了!”张震羽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之后向身后的屋里走去。
张震羽回到屋里,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又小心地将房门关紧。这时张震羽才长出了口气,将冥灵宝剑放到床头,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好长时间没有进行冥想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精神力有没有增长。张震羽一面嘀咕着,一面安下心神,按着风系魔法的口诀,使自己的进入了冥想之境。
他缓缓将意念释放出去,起初仅仅只是在自己这个小屋里,而随着张震羽缓缓将其延伸,意念渐渐传出了小屋飘到了大厅里,再之后又延伸到了庭院中,渐渐地,张震羽甚至能感应到了大街上的景物。
在这个过程中,张震羽不断地感应着自己意念所能触及的风元素,象对待婴孩一般,用意念轻轻柔抚着它们。直到自己的意念放到一百多米远后,张震羽开始调动自己意念所覆盖的这一区域的风元素。
强大的意念之力象是无数只无形的大手,不断地将周围的风元素轰到自己这里,渐渐地,张震羽那封闭的小屋里响起了一些轻微的风声。在方圆百多米的识界中,张震羽象是一只贪婪的吸噬黑洞一般,慢慢将几乎所有的风元素吸附到了自己身旁。
要是别人看到此时的张震羽肯定会惊得合不上嘴,因为此时张震羽的衣衫竟能无风自鼓,更为离奇的是,张震羽整个身子竟然悬浮了起来。魁梧的身躯象是失去了所有重量一般,轻轻飘飘地浮在小屋半空中。
的确,张震羽感觉此时的自己仿佛巳经融入了风中,准确说是化成了一股有形的风,漂荡在空气中。仔细看,自己的身子还在微微晃动,这就是风的律动。
(弱弱地吼上一声:来点花花啊!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