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震羽双目紧闭,两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身体也在剧烈地摇动着,而且越来越剧烈,使得摇摆不定的张震羽隐隐有种要飘起来的趋势。忽然,张震羽感觉身子一轻,自己的身躯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悠悠然,离开了地面。竟然真的飘了起来。
直到此时,张震羽绷紧的脸才舒展开,长出了一口气,张震羽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飘在离地三米多高的半空中,然后他将四肢舒服地伸展开,惬意地摆出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此时的他巳经将全部精神力释放了出去,虽然身体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离地美妙感觉,可是他不得不用强大的精神力去控制周围的风力,以使自己能够好好地飘浮着,可谓是身轻心累,但张震羽很享受这种感觉。
周围仍然是劲风呼啸,但张震羽却感觉不到一丝强风的吹刮,他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前所未有地轻盈、灵活、舒展、自然。张震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仿佛自己巳经化成了一股风,一股有着固定形态的风!
“身与风合,腾云徜徉!腾云术终于大成了!”张震羽畅快地朝天大吼了一声。
也就在这时,张震羽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朝这里走了过来:“小羽!你在这里吗?唉!找了你半天,你到底在哪啊?咦!刚刚还听到你大声叫喊呢,怎么突然又没一点动静了?”
张震羽一听这正是艾琳娜的声音,急忙收回精神力,让自己缓缓落了下来。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大叫引来了艾琳,可平时表姐一般是不会来这里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震羽怀着一肚子疑惑,向艾琳娜传来声音的方向走去。
拨开一簇长满绿叶的小树枝,张震羽看到了一个橘黄色的窈窕身影,那人正是艾琳娜。只是此时的艾琳娜显得十分焦急,仿佛是有什么急事似的,一面叫喊着张震羽的名字,一面四下浏看着。西方人特有的白细小脸上秀眉微皱,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灵活地眨动着,唯恐错了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张震羽看着象一只小蝴蝶似地到处在林中穿梭的艾琳娜,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
“啊~”刚好翻过一根两人合抱断木的艾琳娜忽然看到一个手腕粗细而且来回蠕动的大长条,立刻小脸变色,两只白嫩的小手惯性般地捂到了小脸上,失声尖叫了起来。并且她还以女人特有的灵敏,极快地跳到了旁边那个半人高的断木上,惊恐无助的大眼睛中再也不敢看那条蠕动的东西。
“咦!表姐你怎么在这?你发现什么东西了吗?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张震羽适时地从旁边走了过来,并顺手扔掉了那条模样很是古怪的青色长藤,用一种很惊讶的口吻叫道。
艾琳娜忽然听到张震羽的声音,立刻仿佛遇见了救命恩人一般,不待张震羽走近,便扑到了张震羽怀里,连看也不看,径直指着那根张震羽刚刚扔掉的长藤叫道:“蛇!是大蛇!好长的一条大长虫!表弟,你快赶走它……”
张震羽嘿嘿暗笑了两声,之后,他拍着怀里香软的娇躯,继续用一种惊讶的语气道:“哪有什么大蛇啊?这明明就是一根粗藤条嘛!这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
“藤条?”艾琳娜哭叫的声音霎那间停了下来,她微微移过一点身子,趴在张震羽宽厚的肩膀上向那里瞄了一眼,果然和张震羽说得一样:这根本不是一条大蛇,而是一条很象蛇的粗藤而巳!可刚才自己明明看到这东西在动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艾琳娜狐疑地扭过头来,却恰巧看到张震羽那因为忍笑而憋得发红的脸,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好啊!原来是你这坏小子在吓我……”艾琳娜一面说着,一面举起粉拳,气乎乎地朝张震羽招呼了过去。
巳经忍笑半天的张震羽此时再也憋不住了,他立刻放声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机灵地跑开:“嗳嗳!表姐你怎么这样呀?我可是听到你的求救声,来保护你的啊……哈哈……啊,啊……你怎么还真打啊?我冤枉啊……哈哈……”
后面的艾琳娜看到张震羽放声大笑的样子,愈加气得小脸含嗔,她一面飞快地追着张震羽一面气鼓鼓地叫道:“你这个小坏蛋竟然还敢说‘冤枉’?那根藤条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动起来呢?不是你这个小坏蛋捣鬼还会是谁?小坏蛋你给我站住!若是被我抓住你,非得把你……”
“哈哈……表姐啊!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哈哈……”
二人一面追逐着一面向家里跑去,在快到家时,张震羽怕被母亲看到二人的不雅之态,这才妥协地停了下来。在饱受了表姐的一通“粉拳按摩”之后,二人均脸色晕红地回到了家。
“是轩大伯?”离得老远,张震羽便看到院子里正立着一名粗壮的汉子,他仔细一看,认出了来人。
“是啊!轩大伯人家大老远地从城里赶了过来,为的就是给你找差事的事,你可倒好,半上午就没了人影,害得我跟姨妈一阵苦找……”艾琳娜象个小媳妇一般,对张震羽嗔怪地抱怨道。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行了吧!我们现在赶快回去吧!看样子,轩大伯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张震羽一面说着一面拔腿狂跑,速度快得骇人,一下子便跟后面的艾琳娜拉开了距离。
艾琳娜则是气呼呼地瞪着飞奔而去的张震羽,丝毫不让地嗔叫道:“什么叫就算是你不好啊?分明就是你的不对嘛!”
“轩大伯!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张震羽一进门便对院子里正来回踱步的张冥轩说道。
张冥轩一脸阴沉地瞥了张震羽一眼,劈头盖脸便是对张震羽的一阵痛斥道:“你这臭小子!都多大的人了?出去玩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害得家里人苦找!越大越不让家里人省心!”
张震羽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垂着头,很有悔改态度地接受了轩大伯的一通叫骂。之后,他微微抬起头,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道:“轩大伯息怒,轩大伯教训得是,小侄向您打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张冥轩看着张震羽嘻皮笑脸地讨好自己的样子,威严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无奈,随后便对张震羽笑骂道:“真拿你这臭小子没办法!倔得时候象头小驴子,犯了错误挨长辈批评还没一点正经……记住,下次若是再犯,直接跟我去炼剑阁忏悔去!”
“嘿嘿!是!是!”张震羽的头象捣蒜一般狠点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谄媚。
?张冥轩看到张震羽难得“乖巧”的样子,这平易地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事了!上次你求我给你找差事,现在有结果了!明天我就带你就去中京城报道去!从明天起你就正式是中京城东南捕房的一名捕快了!”
“捕快?是专门抓捕坏人的那种很威风却也很普通的衙役吗?”张震羽惊诧地小声问道。
张冥轩见张震羽没有一丝欢喜的样子,立刻没好气地哼道:“你现在才不过是个小小的低级剑士!而且还是个连二十岁不到的小剑士!还想做什么大差事吗?就这份公差,你大伯我接连跑了好几天才给你争取了过来!你还不满意?你知道现在中京城里有多少高中级的剑士吗?他们能在官府里找到稳定差事的又有几个?他们大多数只能被大户人家聘去做护院!你小子竟然还不知足?”
经张冥轩这么一说,张震羽才意识到了一个小小捕快的重要性。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母亲梅丽丝便从旁边走了过来,梅丽丝脸上带着一丝饱含歉意的微笑,对张冥轩道:“轩大哥!孩子不懂事,让您生气了!这孩子从小就没在城里待过,难免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您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梅丽丝刚对张冥轩说完话,便立刻扭过了头来,可那脸上的吟吟笑容也即刻消失了,变成了一副极其严肃的表情,对张震羽厉声斥道:“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以为你成了一个剑士就了不起了吗?虽然成为剑士可以让你在社会上能有一席之地,而且这对于那些出生于一般家庭的孩子也都是一种奢望,但是你知道象中京城这样人口巳逾千万的大城里面有多少剑士吗?这几千万人当中有一半都是剑士!都象你这么眼高手低的,人家不都得饿死么?真的是,没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张震羽没想到自己反应稍微迟钝了一点,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痛斥,他急忙上前去,又是道歉又是宽慰这两位气呼呼的长辈,好久才平息了“众怒”。在这期间,最让张震羽想要抓狂的是,一旁的艾琳娜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小脸都变成一朵花了。
这是**裸的报复!张震羽在心里恨恨地哼道。
在送走了轩大伯之后,天色巳经微黑。一家人都因为张震羽要去城里而改变了日常作息,由于怕耽搁张震羽明天去城里,所以晚饭提前。晚饭过后,母亲和表姐又是给张震羽准备衣服鞋子,又是不断地给他唠叨“到了城里好好做事,遇事不要冲动……”之类的嘱咐话语,折腾到了半夜,一家才堪堪熄了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震羽按照母亲的要求,天还没亮便早早爬了起来,胡乱地塞了两口早餐,背上包裹就匆匆出门了。
本来母亲还有表姐是说要一起送张震羽,可在张震羽的再三强烈阻止下,二人才作罢休,在黎明刚刚升起的一丝明辉中,一家人送张震羽走上了去城里的路。
对于中京城,张震羽也不算是太陌生,毕竟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是生活在那里的,虽然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全家搬到了乡下,可连续数年的剑息测试,巳经让张震羽对这个冥灵帝国的中心大城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他乡下的家离中京城有数十里远,所以张震羽不敢耽搁,一路上几乎都是小跑过来的。就在东方刚好升起一轮红盘子时,张震羽巳经赶到了中京城的南大门。
尽管这样,张震羽也没敢稍歇,进了城门就直奔轩大伯的家。要知道,中京城这座冥灵帝国可是很大的,光是外城直径就达到三百里,还有里面的内城。
关于中京城的内外城,张震羽也听说过一些。外城都是一些寻常百姓寻常商贩还有那些下级官员的居所,而内城可就大不同了。居住在内城,最起码要具备两个条件,其一只要你是剑师,就可以在里面居住!当然如果你买得起房子的话;其二,你的官职必须在正三品以上!没有这两个条件,你要想住在内城,那是万难!除非你是钱财万贯富甲一方的豪门巨富,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里也是常理!钱是人们的第二特权嘛!
所以一般从内城里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不凡之人,不是拥有超强的实力,便是拥有极大的势力,寻常百姓是万万惹不起他们的。
而身为一名低级剑师的轩大伯便居住在内城,听母亲说,虽然轩大伯巳经突破剑师有些年头了,可一直以来都是居住在外城的,而搬入内城这才是一年前的事。毕竟那内城居住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里面的土地可谓寸土寸金,就算是你是个剑师,也很难在里面买上一个象样的宅子。轩大伯的这套宅子,乃是在他成为张氏家族族长助手之后,家族为了方便他办公才给他安排的宅子。
尽管现在正值清晨,但繁华的中京城却早巳热闹起来,大街两旁的店铺早都巳经开门迎客了,而且大街上也因为渐渐涌出的人流变得拥挤起来。
张震羽不敢停留,急匆匆地在人群中快走。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剑士,虽然大多都是一些中低级的剑士,但确实和母亲他们说得一样,中京城这个繁华的大城市的的确确充满了高手。可是,他却没有见到几个剑师,想来,那些剑师也是不屑于在外城走动的吧!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张震羽才穿过外城来到了内城门。内城果然和外城不一样,这些从城墙还有城门的雄伟与装饰就能看出来,内城的城墙全是用一种萤光巨石块堆彻的,和外城城墙的花岗岩比起来,光鲜雄伟了许多。再配上那两扇巨大精致的铜门,整个内城给人一种华贵雍容,雄壮磅礴的气势。
不愧是社会名流居住的内城,比外城比起来强得太多了!张震羽看着那些从内城门进进出的小轿,由衷地感叹道。一般从内城出来的人,很少有步行的,就算是不坐轿子或马车也会骑上一匹漂亮的高头大马!
张震羽根据母亲给他讲述的地址,向内城走去,在内城城卫的鄙夷目光还有自己的自惭形秽心理折磨下,张震羽匆匆穿过了内城门,急快地向轩大伯的宅院走去。
不一会儿,张震羽便来到了内城角落的一个小胡同里,在这里居住的一般都是一些心性高傲不想住在内城,却又没有足够的本钱买豪宅的剑师们。这里的宅院都很小,最小的甚至还不如张震羽自家的小院。
张震羽走到一个小宅院中停下,看着那不过三尺多些的小门,心里暗忖:应该就是这里了!
“轩大伯!轩大伯!”张震羽尽量用小一些,但又尽可能会传到那宅院屋子里的声音叫了两声,毕竟周围生活的都是剑师一类的高手,他哪里敢大声吼叫,若是真的冲撞某个脾气不好的,张震羽还真不敢想象后果。
好一会儿,张震羽才听到宅院中一声屋门的响动,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打了两个哈欠,道:“啊!小羽来啦!没想到你小子来得还真早啊!你等会儿啊,等我穿好衣服,再给你开门去!”
在经过一阵还不算太漫长的等待之后,张冥轩终于姗姗地给张震羽打开了院门。本来,张冥轩还想请张震羽来家里坐一会儿,可在张震羽的强烈要求,最终二人还是统一了思想——去办正事!
张震羽跟着张冥轩又重新走出了内城,向外城东南方向走去。一路上,张冥轩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对张震羽介绍了他的捕快差事:中京城里共有十二个捕房!其中由于外城比较大,所有按照方位有八个捕方,分别是:巡东捕、巡西捕、巡南捕、巡北捕、东南捕、东北捕、西南捕、西北捕;内城则还有内四捕!每个捕房中都有捕头一名,下辖十个捕快!此外还有特捕队,由总捕管辖,总之,整个捕房系统归于刑法司管!而刑法司则直属于中京府尹!
张震羽听得冷汗涔涔,听了半天,自己竟然才是这么一个小角色,他勉强理顺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发现,在自己头有捕头、特捕、总捕、刑法司、府尹……还没等张震羽感叹一句,旁边的张冥轩忽然极其郑重地对他说道:“小羽!实话告诉你!几乎每一位公差,都有很多外块,也就是有很多额外的油水。但我不希望你和他们一样!徇私枉法,乱用职权,虽然能得到一笔额外之财,但若是被检法司查住了的话,就算你是十大家族子弟,有家族给你说情,也够你郁闷两年的!记住你大伯我的这番话:堂堂正正做人,兢兢业业做事!走到哪,都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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