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没事!”感受到母亲颤抖的身躯,张震羽咬着牙缓缓推开了母亲,接着他愤恨地瞪着黄衫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
对这个少年的毅力与不屈,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意外。至此,周围再也没有了喧闹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个嘴角含血,目光凌厉的瘦弱少年身上。
黄衫男子也对这个才十岁的男孩感到吃惊不巳。可吃惊归吃惊,他似乎很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看着,毕竟象他这样尊贵的人,又有谁敢这样看着他呢?
因此黄衫男子随即又变得恼怒起来,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来时的那种从容与潇洒,而更象是一个街头恶霸:“小杂种!还反了你了不成?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早就活剥了你这小东西了!什么他妈的狗屁天才剑师,才三十岁就他妈的因病去逝了,还不如一个病秧子……”
“不准你骂我爹!我跟你拼了!”张震羽眼睛直欲喷出火来,他大叫着又向黄衫男子冲去。
黄衫男子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竟还有如此胆量,他看着那个狰狞的小脸,竟有了一丝怯意国。他连退了两步,之后又极快地用一根手指指向了张震羽,一股透明色的剑气猛然射出,击到了张震羽的瘦弱的身子上。
“啊!”张震羽小脸上的愤怒刹那间变成了痛苦之色,极度的痛苦。张震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瘦弱的身躯还在不停地抽畜着。
“羽儿!羽儿,你这个傻孩子……”梅丽丝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她这次彻底痛哭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那个饱受摧残的瘦弱躯体,唯恐他会再受伤害。两股晶莹的泪花不断从她淡蓝色的大眼睛中奔涌出来。
“主子!您没事吧!”两个铠甲侍卫慌忙扶住了黄衫男子,一脸惊慌地问道。显然他们对这个黄衫男子的安全极为关心
“滚一边去!”哪知黄衫男子不但没有接受铠甲侍卫的搀扶,反而大发雷霆之怒地将二推开。
黄衫男子喘着粗气盯着那个抽畜的身躯,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曾在千军万马中指挥若定的他,竟然会被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吓得失态。他心中怒气难平,恨恨地看着张震羽,并向他走去。
梅丽丝看到黄衫男子那报复的眼神,她身子一震,不待黄衫男子走近,她猛地放下了张震羽,扑到了那黄衫男子脚下。她紧紧抱住那黄衫男子的一只腿,痛哭道:“我求求你了!你就不要再打他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求你了,你就放过他吧……”
黄衫男子没想到梅丽丝会忽然做出这种举动,他微微吃了一惊,将目光移到了痛哭起伏的梅丽丝身上,看着这个动人的女子呜咽痛哭的样子,他冷酷的脸上竟浮起了一丝不忍之色。他缓缓低下身子,用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抬起梅丽丝那尖细的下巴,沉声道:“既然你这么爱你的儿子,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记住!从此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嗯!嗯!我欠你的人情,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梅丽丝痛哭着说道。现在她巳经什么也不在乎了,只要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黄衫男子脸上露出一种戏谑的笑意,之后,他站起身向后走去,可走了没几步,他又忽然停下,冷冷道:“回去后,好好教教你那小杂种怎么做人!下次再被我撞上,可没这么好运了!”说罢,黄衫男子又在众侍卫的簇拥下乘上了白马,狡黠地看了母子二人一眼,掉转马头率众向后走去。
周围的众人看着母子二人一哭一晕,尽皆嘘叹不巳。可他们却没有一人想过出手救助这对母子,因为对方的身份太尊贵了。试想一下,若是你得罪了当今冥灵帝国的皇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冥灵国君,就算你现在能在十数位高级剑士的围攻下侥幸逃脱,将来呢?将来还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吗?
“小羽!”此时的艾琳娜也从人群中冲了过来,她慌急地伏到二人身旁,姣好的小脸上已然是热泪盈眶。
一大一小两个柔弱的女子在一个抽畜的男孩旁痛哭着,她们不在乎围观众人那冷漠同情的眼神,只是她们很担心自己最爱的亲人。
良久,张震羽从晕厥中醒来,他感觉自己就象是从一个万丈高崖上摔下来了一般,浑身剧痛,连骨头也出奇地痛。他缓缓睁开眼睛,看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泪痕满面的姣好面庞,金黄色的波浪,淡蓝色的大眼睛,高挺的粉鼻,还有那红润小樱嘴,让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暖意与激动:“娘亲,表姐……”
抽噎的小脸微微一怔,之后,又换上了一种难掩的兴奋,梅丽丝和艾琳娜不约同地加重了她们搂着张震羽的力度:“小羽(羽儿)!”
张震羽遭受重创的瘦弱身躯在两个实力强悍(对于他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女人的用力搂抱下,身体更加疼痛了。不过他咬着牙,没使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因为这使他疼痛的力道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
“小羽,都怪表姐不好,是表姐胆子太小了,要是刚刚我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挨那么多打!呜呜……”艾琳娜后悔地哭泣道。
看表姐那伤心的样子,张震羽绝对相信,如果再给表姐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他很理解表姐对自己的疼爱,平时有好吃的,她绝对会让自己先吃;就是打闹时,她也都是有意地让着自己。张震羽很理解表姐,毕竟她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在十几个体格雄壮实力强悍的铠甲侍卫面前,曾经多次受到他们驱逐而且在心里留有很深阴影的她,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张震羽笑了笑,道:“这不怪你,表姐,你是个女孩子,这打架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上呢?我是男孩,自然要冲在前面!”
梅丽丝此时巳经止住了哭泣,看着他兄妹两个相互理解的样子,感到很欣慰。她用手抚着张震羽苍白的小脸,柔声道:“刚刚你中了那个坏人的剑气,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疼痛?”
张震羽看着母亲关心的样子,微微点了下头。
梅丽丝见张震羽默认,之后,她让张震羽将身子坐直,一只手轻柔地按到了张震羽的丹田处,另一只手则按着张震羽右手上的脉息,她一面催动自己体内的剑晶给张震羽疗伤,一面后怕地说道:“幸亏王熙龙用的是离剑剑气,否则只怕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王熙龙是谁?”张震羽立刻问道,因为他惊奇发现母亲竟然认识这个人。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也是听他手下的人说的……”梅丽丝有些慌乱地掩饰道,白洁的小脸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羞红。
张震羽见母亲似是掩饰着什么,可既然母亲不愿说出,他做儿子又岂能勉强母亲。于是张震羽便不再说话,此时的他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正从母亲的手上缓缓涌出,再汇聚到自己的丹田里,而后又向全身蔓延。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感充斥全身。张震羽苍白的小脸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可就在张震羽感觉舒爽之时,梅丽丝的脸却在渐渐变得苍白,直到她柔美的香额上浸出点点细汗,红艳的樱唇也在慢慢失去色彩。直到她感觉体内的剑晶再也释放不出一丝疗伤剑气时,她才无力地松开了按在张震羽身上的手,苍白色的小脸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道:“好了!孩子,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
“嗯,嗯!感觉可好了,比没受伤时感觉还好!”张震羽红润的小脸显得有些兴奋,俏皮地对母亲说道。
“呵呵,那就好!”梅丽丝看着张震羽开心的小脸,忍不住又将手抚上了他的小脑袋上,乐呵呵地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叮呤”声,之后,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开始在中京城上空回荡:“参加每年一度的剑息测试的十大家族子弟们注意了,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限你们尽快赶到中心广场,迟到者鞭责四十!”
“啊?姨妈!十大家族的剑息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赶快去吧!要不然,小羽就要挨鞭子了!”
“嗯!羽儿,快走!我们快走!”梅丽丝此时也有些慌张起来,她拉起张震羽的小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娘亲……我……”张震羽忽然从梅丽丝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之后他乞求地看着母亲,脸上浮起一副极度不情愿的表情。
梅丽丝疼爱地看了儿子一眼,眼神中尽是无奈的不忍之色,可旋即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郑重地对张震羽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的父亲想当年是名震天下令所有人仰慕不巳的天才剑师,你身为他的儿子,遇事怎么能退缩呢?”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是十大家族的后代,所以你必须接受这一切,除非你改姓!但改姓之后,将会遭到全天下人的耻笑与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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