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时候天巳经黑成这个样子了?”就在张震羽番然醒悟之后,他猛然感觉到了周围巳经是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透过葱郁的密林枝,零星地散落在林间空地中,这才给了小山林一丝微弱的光线。
“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还是赶快回营为是!自己宿营的东西一样也没带,总不能在这个野地方风餐露宿吧!真奇怪,我明明只觉得自己只看了一会儿水滴,不成想竟然巳经到了这个时候……”张震羽暗自嘀咕了一阵,诧异地转身向回走去。
凭着自己白天的记忆,张震羽准确地找到了嘶风马,骑上快马,狂风卷地向地朝大营飞奔而去。
回到营中,张震羽通过哨兵,才得以知晓,如今巳然到了丑时。张震羽知道后又是一阵惊叹:“凌晨丑时?自己从上午开始坐在那里,岂不是在那里坐了近十个时辰?”
叹了一阵,张震羽转而又欣慰道:“算了,不就是一天嘛!如今距出兵黑风寨,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幸好今天参悟了‘水滴石穿’的玄奥,明天自己就可以进行演试,争取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剑诀,只要这种剑诀一成,自己就会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超强剑诀!”
想到自己今天参悟出的“水滴石穿”,张震羽便一阵兴奋。虽然兴奋,但是张震羽的自制力也是非常惊人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放纵地沉浸幻想之中,而是迅速地洗了一下身子,之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张震羽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天色微黑便早早起床,而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这让他手下的那将领颇为好奇:都尉大人竟然破天荒地也睡起懒觉来了!
但还不待他们的好奇有所蔓延,张震羽便忽然从帐中跑了出来,一面打理着自己的衣袖,一面步行如飞地奔到了马厮。随着一声马鸣,张震羽又象一道闪电般奔向了远处的祁凉山。
只留下呆呆的众将领那惊疑的目光,久久凝视着张震羽的逝去。
一来到小山林中,张震羽也没有热身,便迫不及待待地掣出冥灵宝剑,开始进行深思之中。一边沉思一边挥动宝剑,似是在演试着什么,又似是思考着什么。
静谧的小树林中,张震羽一个人如醉如痴般,一面念叨着,一面挥动着手中的冥灵宝剑,身形舒缓,却透着一种异常诡异的气势。
“要使自己前刺的每一剑都必须带有一种一往无前,不畏生死的气势!”张震羽嘴里一面念着,一面极快地刺出一剑,剑出风起,一阵刺耳的气爆轰响在小树林中。但张震羽却如同未闻一般,仍旧挥剑沉思,他在体会中剑势中的不足,在思考着如何克服这些不足。
“还有就是,要让自己的每一剑都能保持异常的精准,锐气十足!这一点似是不太难做!”张震羽一面念叨着,一面又是闪电般地刺出一剑,如飞龙出水,又似是强弩飞矢,化成一道黑色的光线,闪电射出。
“最后一点,也是最难的一点,要将所有点滴的攻击融合叠加!可这普普通通的一剑,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点滴攻击呢?”想到这里,张震羽忽然顿了下来,一阵冥思苦想状。
就这样,张震羽又恢复了以前那种生活习惯,每天早早来到祁凉山林之中,悟解,演练,沉思,改进,张震羽自从来到山林之后,脑海之中便只有一把剑,一把挥刺的利剑。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苦恼、疑惑与顿悟之后,张震羽渐渐摸索出了一条自己独特的剑诀。可这条剑诀还很不完善,虽然大致道路是清晰的,但还有许多细节,张震羽根本还无法把握,对于这条剑诀的真正玄奥张震羽也十分模糊。
这一天,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阳光明媚,树荫淡淡,站于林间小空地之中的张震羽身形矫健,剑如飞风,整个人时而象一只下山猛虎,翻转腾挪,气势逼人;时而又如同一只挂树灵猿,穿梭轻巧,灵动无比。而且他的每一剑虽然看似舒缓轻盈,但却凌厉无比,有一种十分诡异的力道不断地迸发出来。
忽然,张震羽猿臂前伸,冥灵剑如毒蛇探洞般飞剌而出,而且剑体之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气劲,这种气劲异常分明,如同一滴滴地水珠串在剑体上面一般。
剑飞剌如箭,凌厉生风,如同长虹贯日,势不可挡径直刺到了一棵约三人合抱的大树之上。
如同利刃剌到了豆腐上一般,冥灵剑瞬间透入,没有遇到丝毫阻力。
“砰砰砰……”忽然一阵霹雳啪拉的刺耳声响爆起,那棵三人合抱的巨树树身忽然以张震羽的冥灵剑为圆心爆裂开来,瞬间炸成了一个圆桶粗的黑窟窿,整个树身被直接炸穿。
张震羽看着眼前那被自己炸出的大黑窟窿,脸上忍不住浮起了一丝兴奋之色:“终于摸到头绪了!每一剑的攻击能量在于力量的发挥,要让每一剑分割出点滴攻击力并将之融合,一定要将其力量点滴分化,再就是将之融合!而一剑的力量又包括单纯的肉体力量与剑气灌充带动之力,现在自己只是将肉身力量分化出来,便巳经有了这般效果,若是将剑气的灌充带动之力也和单纯的肉体力量一齐分化成功,那这一剑的威力还要增倍!”
“老大!老大!您在哪呢?那个姓李的传你去统领大帐呢!说要是要议论出兵黑风寨的事!老大,您在哪啊……”
就在张震羽心喜之际,忽然一阵粗犷的叫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是牛芒!这小子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哦!差点忘了,再过两天就要出征黑风寨了,这李金盛召我们过去,肯定是商议起营结队的事!”张震羽讶然地嘀咕了一句,立刻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张震羽跑了一会儿,在一个小山岗上忽然看到了一队人马,带头的一人黑面如炭,虎背熊腰,正是“大莽牛”牛芒。在他身后,还带着一队士兵,一个个满脸焦急,一面叫喊着,一面四处搜寻。
“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头儿怎么偏偏就挑中这地方修炼了,要是我,半刻都在这待不下去!”牛芒走到一个大石块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
“牛哥!你说咱们都尉跑哪去了,这么大片林子,这要是让我们一点一点地搜,搜到什么时候才能搜完啊?”一名紧跟在牛芒身后的兵士,也忍不住埋怨道。
“你哪那么多牢骚,赶快给我找!只要一刻找不到咱们头儿,我们就一刻不能回去!”牛芒一瞪牛眼,朝后面那名士兵吼了一通。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张震羽刚好也从远处走了过来:“牛芒!你们回营吧!刚刚你喊的,我都听到了!快带兄弟们回去吧!”
“头儿!您从哪冒出来的?我和兄弟们可是找了你好久呢……”牛芒等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张震羽皆是一楞。
张震羽却是没心情跟他们解释这些,他翻身跃上嘶风马,甩了一句道:“赶快带兄弟回营!我现在就去统领大帐!”
话一说完,张震羽飞一般地驾马奔出了众人的视线。
统领大帐中,李金盛威坐虎皮帐椅之上,一双犀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帐门,瘦削的脸庞上满是阴沉之色。
“大人!巳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张都尉他还没到!”忽然从李金盛右下首站起了一名将领,对李金盛低声道。这名将领一张枣红脸上生满了麻子,再配上他眼神中射出的那种凶狠狡诈之色,显得十分阴森。
“嗯!张震羽蔑视本统领巳经很久了,若是这次再不给这小东西一点颜色瞧瞧,他还越来越不将本统领当回事了!”李金盛听到洪阴林的话后,不由得用手握了握帐椅把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洪阴林看到李金盛这副表情,狡黠的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淡淡笑意,但没有再说话。
“统领大人!张都尉他年轻气盛,而且喜欢四处游猎,不象我等老将能按捺性子扎在军营里,所以可能不会及时收到传唤,还望大人莫要与他这年轻人计较!”就在这时,忽然从李金盛左首站起了一名虬髯尽白,浓须及胸的老将,含笑劝慰李金盛道。
“章钟!别以为你们章家是张氏家庭的附庸家族,你又深得张氏家族的重视,就想为张家的这个小孽种说好话!告诉你,老子才不会买这个面子!”李金盛斜扫了章钟一眼,不屑地哼道。
“统领大人!老将这哪里是说好话,当初威虎大将军亲自交待过,要让我等诸将,还有统领大人您好生照顾这名年轻的小伙子,而且传呼都尉军将,只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到帐便不算误事,也可以免除任何责罚,如今半个时辰还未到,大人何必要如此急切呢?”章钟看到李金盛脸色不善,连忙说道。
“啪!”章钟话一说完,一声爆响忽然在李金盛的帐椅上响起。硬椿木做的帐椅把手,硬生生被李金盛扭断了一根。
“章老头!你这是在拿威虎大将军压制我是吧?”李金盛如毒蛇般的双目陡然变得更加犀利,一脸阴森地瞪着章钟,整个大帐立刻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好象众人瞬间都掉进了万年冰窖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