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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百爪挠心

四月残春夜东风,东风薇落多残红。

残红不知旧梦碎,梦碎江南画堂东。

皇上顿时目瞪口呆,血脉偾张,竟咽起了口水,张着嘴巴痴迷地盯着看了个够。

雨薇低头许久,不见皇帝姐夫应答,于是偷偷抬眼,却瞥见皇上的失态,这才意识到自己尚穿着睡衣,慌忙起身羞地退向了屏风后面更衣。

雨薇虽然有心取悦皇帝,但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也懂得羞耻,被皇上这样一看,顿时心如打鼓,脸红耳赤。

更衣之后,雨薇重新施礼坐下,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雨薇问道:“陛下姐夫,雨薇进宫数日,怎么也没瞧见我姐姐呢?她到底怎么样了?病得严重吗?”

“你姐姐近日刚刚出宫散心去了,可能要过些时日才回。”

突然被问起慕容凝烟,皇上这才渐渐恢复常态,都不知道慕容凝烟去了哪里,于是心虚地回答道。

“既然姐姐不在宫里,雨薇住在这里会令皇上姐夫不方便,要不雨薇还是先回去吧?”

从小在水云涧长大,也学会了一些手段,再加上慕容凝霜的言传身教,在雨薇的心里已经有招了。明知道皇上对自己有意,来一招欲擒故纵,小试一把看看效果如何。

“哪里有什么不方便,朕还巴不得你一直住在宫里呢!你知道吗?你长得和你姐刚进宫那会儿一模一样,如今她不在,朕总会把你错当成她,要是你能天天陪在朕的身边该多好!对了,雨薇以后别叫姐夫了。”

皇上说完,眼睛竟直勾勾地看着雨薇,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见雨薇只是红着脸低下头,不置可否,于是又说:“薇儿愿意替朕解相思之苦,慰藉朕孤寂的心灵吗?”

雨薇虽然年龄不大,但异常聪慧,情窦初开,又见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值壮年,长相英俊,身材修长挺拔,更重要一点他是当今圣上,此时皇上的弦外之音不就是想要自己当他的女人吗?纵使心里有一百个愿意,可是这样直白地问,叫她如何好意思回答?只得低头不语。

皇上此言一出口就感觉自己太冲动了些,便借故告辞,回到乾清宫,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在脑子里回放数次。一时心潮澎湃,便填写了一首《菩萨蛮》,写好之后,又派宫女把这首词送给雨薇。

雨薇从宫女手中接过这首词,只见上面写着:“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看完这首词,完全明白了皇上的心意。尤其那一句“相看无限情”写得多么含蓄,多么浓烈,又多么引人遐思啊!

皇上自从经过那日的“午睡惊梦”事件之后,整日是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充满青春的面容,莺莺燕燕的声音,丰满动人的体态,随时随地浮现在眼前,偶尔睡着了画面更美,都是和雨薇在幽会,早将慕容凝烟抛到九宵云外了。

他的整个身心都被吸引了,激情被唤醒,爱情炙热的火焰在皇上心中雄雄燃烧,烤得他心痒难耐。原本以为自己今生今世只会爱慕容凝烟一人,如今抓心挠肝的他实在克制不住自己了。却又觉得似乎对不起慕容凝烟,时常又有另一个声音萦绕着他,仿佛在说:“以帝王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啊,天下都是朕的,一个小女子为何不能为朕所拥有呢?内心真是矛盾重重,倍受煎熬。

眼看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梅园里的梅花竟相开放,于是皇上邀请雨薇一同赏梅。

皇上对雨薇暗中垂涎已久,何况就在自己的皇宫中,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如何还肯轻易放过?

但是如何下手?真是难煞皇上了,有天他无意中发现,雨薇与一位叫秋红的宫女关系甚好。

于是,皇上命人在御花园万花丛中建造了一个精致的小亭子,红罗做幔,装饰着玳瑁象牙,配上华丽雕镂,在雕镂上插满鲜花,内置一榻,只容得下两个人的榻上铺着鸳绮鹤绫,锦簇珠光,生辉焕彩,并备好床榻、锦衾绣褥等床上用品。

一切准备就绪,皇上冒充宫女秋红的名义,给雨薇写了封密信,约她月夜到御花园中红罗小亭一聚,并派了心腹宫人送给雨薇。

雨薇接到密信,很是兴奋,自打进宫以来,像只金丝雀一直呆在瑶光殿内没出来过,也很想去御花园游玩一番,于是欣然同意前去赴约。

三更之后,月色朦胧,万籁俱寂,雨薇悄悄走出画堂,按照送信宫人的指引慢慢向御花园走去,只是后悔穿了双金缕鞋出来,每走一步都发出有规律的响声,害怕被人听见,让她感到有些胆颤心惊,只好脱下金缕鞋提在手上,左顾右盼地向红罗小亭走去。

“红罗小亭就在眼前,姑娘自己去吧!”宫女说完便急急转身走了。正诧异为何宫女丢下自己就跑了,却发现朦胧月色中,只见亭子虽小,却装饰得金碧辉煌,设着珊瑚床,悬着碧纱帐,锦衾高叠,绣褥重茵,不禁十分好奇想走近看个仔细。

突然从碧纱帐里伸出一双坚实的臂膀来,牢牢将自己搂在怀中,雨薇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皇上,不觉红潮晕颊,全身燥热,心房如揣了只兔子突突乱窜,慌忙转过身去,一双纤纤玉手却被紧紧握在皇上掌心。

雨薇低头含羞道:“陛下,请放尊重些,倘若让姐姐知道了,小妹颜面何存?”

皇上笑道:“自古风流帝王,哪一个不惜玉怜香呢?此处甚为秘密,宫人们不奉传宣不敢擅入,万无泄漏之理,薇儿尽管放心。”

皇上说着手上轻轻一带,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脸颊触碰到雨薇的脸蛋上,光滑细嫩如刚剥了壳的鸡蛋,忍不住用脸轻轻摩挲着。瞬间滚烫起来的唇在她的俊脸上轻轻啜吸,伴随着那温热的,面前的那一抹殷实,触碰到到宽阔的胸膛,一阵酥麻,明显感觉到雨薇全身颤栗,那种触电的感觉妙不可言

随即雨薇用手轻推皇上,这种欲拒还迎更是撩人。其实从小就在水云涧长大,自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生得花容月貌,能歌善舞,深得众公子哥欣赏垂青,常常对镜自怜,深恐自己的这般才貌,将来落入庸夫俗人手里不值。

又见姐姐慕容凝烟嫁给了当今陛下,册立为后,做了一国之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况陛下又是个痴情种子,不但才貌双全,还对她死心塌地,以至于当年五岁的自己就暗暗喜欢上这位皇上哥哥,就算慕容凝霜不点拨自己,其实内心也是羡慕和向往的。

而此时自己就在陛下怀中,陛下分明是喜欢上了自己,软语温存,愿效鸾凤,已经如愿以偿的雨薇,此时已悄悄芳心暗许,只是做为皇后的妹妹,不能表现的水性杨花,于是不得不做出娇羞的样子,故意推却,无非是给陛下留下一个矜持的少女印象。

皇上作为一个情场老手,还能缺乏这种经验?不急不燥,像只蜜蜂一样温柔地将花儿揽在怀里,对着花儿的耳后颈下喷着热气,此时的花儿像得了伤寒一样浑身滚烫,身子在风中摇曳颤抖,突然间打了一个激灵。

情窦初开的小雨薇怎能经得起皇上这般挑逗,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皇上,任由他拥进怀中恣意轻薄了。由于初次与男性接触,雨薇浑身上下不住颤抖,娇喘吁吁地对皇上说:“陛下,雨薇把一切都交给您了,任您尽情地爱吧!但愿日后,陛下不要辜负雨薇啊!”

皇上是个风流天子,自从和这个美貌可人儿有了私情,心中得意非凡,忍不住要借诗抒情。第二天,皇上回到乾清宫,激动地将昨夜两人的闺房之事尽情描绘,写成了一首《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这阕词儿画面感极强,填得香艳十足,花香浮动月色朦胧的夜晚,佳人轻移莲步翩翩而至,少女的紧张、羞涩、娇柔,在这首《菩萨蛮》中表现得淋漓尽至。

虽然不知慕容凝烟去了哪里,但也毫不避讳,任由艳词在宫中流传,最后经妃嫔们传播开来,乃至民间处处传诵。

难道皇上就真的不顾慕容凝烟的感受了吗?与之十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若是慕容凝烟此时回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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