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整个记忆晃动起来,我立马警觉起来,有人进入了记忆。
能进入记忆者,都是有些“本事”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看清楚来人,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是叶馨珺。
“入记忆现在都不带我了?”叶馨珺看了我一眼,不满道。
我无言,当初入记忆时的确没想过带叶馨珺,只觉得自己大致看一下这个晚上,不过,后来的事情证明,如果叶馨珺不来,我怕是会彻底迷失在杨淸烟事情中,自然,这是后话。
叶馨珺和我站在一起,一起等待着天黑的来临。
“咔——”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我一惊,连忙抬起头,天已经黑了,如同宣告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闪电的光芒透过了玻璃,照到了我和叶馨珺的脸上。
“要下雨了。”叶馨珺道。几道雷声过后,大雨倾盆而下,打在地面上,水花四溅,窗外一片模糊,只有不断的雨水洗刷着窗户。
“二小姐生病了!”远远的传来一声,随即就听到“嗒嗒嗒”的脚步声。叶馨珺推开一旁的门,我这才发现,这间厨房旁边还有一条连廊,通向各个小姐夫人们的院子。
雨仍然肆意的下着,我的心被雨落的声音紧紧的拴着,推开屋门,只见杨淸烟皱着眉头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二夫人,握着杨淸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旁边站着许多丫鬟,她们都不敢乱动,只能低头站着,盼望着杨淸烟的病早些时间好。
镇上的大夫被请来了,大夫看了看杨淸烟,对二夫人示意道:“夫人,让老夫先给杨小姐把把脉。”二夫人的眼睛早已经哭红,她站起来:“请。”
大夫握住杨淸烟的手腕,不一会就皱起了眉头:“这...老夫无能,不能看出来杨小姐得的什么病。”二夫人一边摇头一边把自己手腕上的金镯褪下来,塞到大夫手里:“不,大夫,拜托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女儿,这个镯子,是我们杨府的一点心意。”
大夫一脸为难:“这...老夫受不起,不过,杨小姐得的貌似不是普通的风寒感冒,而是...”二夫人抓着衣袖,问道:“是什么?”
“像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夫的声音小了下来。“老夫真的无能,告辞。”二夫人叹了口气,把金镯重新塞进大夫手里:“谢谢您了。”
大夫几番推搡过后还是收下了:“告辞。”
二夫人看着大夫远去的背影,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二妹!”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寻声望去,是杨绣烟。
杨绣烟紧紧抓住杨淸烟的手:“二妹,你醒醒啊,我是绣烟啊!”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杨绣烟的脸上滑落,我看的于心不忍,只好扭过头去。
“夫人,不好了!前段时间咱们府上的大夫,回家看老母去了。”远处传来一个女声,一个湿透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施了一礼,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二夫人焦急的一会站起,一会坐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馨珺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看门边。
我转头,只见大夫人和杨老爷都进了屋。杨老爷沉声问道:“清烟现在情况如何?”二夫人抹抹眼泪:“大夫来过了,说他治不好,咱们府上的大夫又下乡了,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杨老爷的眉头也逐渐拧了起来:“大夫还怎么说?”二夫人压低声音道:“清烟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这种病,他看不了。”
一直沉默的大夫人也开口了:“我听说有一种秘法,可以暂时保住清烟的性命。”二夫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大夫人四周看了看:“你们都出去吧。”
“是。”丫鬟们行了礼,从门口走了出去。“绣烟,你先出去,娘亲要和二太太商量一下怎么救清烟。”杨绣烟听话的颔首,站起来,不舍的看了杨淸烟一眼,也离开了。
“芙蓉,你进来。”大夫人把她的贴身侍女芙蓉唤了过来。芙蓉施了一礼:“奴婢参见老爷、夫人。”
杨老爷有些不满道:“你叫一个丫鬟进来做堪?”“这个秘法,是芙蓉无意中告诉我的。芙蓉,说。”随着大夫人一声下令,芙蓉再次施了一礼,缓缓道。
“奴婢家乡中流传过一种秘法,如果家中有人冲撞了鬼神,一病不起,便可用此法治病。”芙蓉毕恭毕敬的说道。
“首先寻找一个和生病之人生辰年月相同人的骨灰,在找朱砂和黑狗血把骨灰封到盒子里,让生病之人身上带一件他的遗物,便可痊愈。在每年十五的时候,生病之人需穿上红衣......”
没等芙蓉的话说完,整个记忆猛烈的晃动起来,在我眼前裂成碎片,接着撕裂开来。
“我们掉入记忆裂缝了。”叶馨珺的声音十分清冷,仿若在叙述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关的一个故事,但我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记忆裂缝,一旦记忆裂开,进入记忆的人会掉入分裂的一块记忆中。
而记忆的主人则要卧床一月才能完好,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我和叶馨珺会看见什么,还未可知。
一阵玲玲的清风传来,才把我的意识唤醒,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石径小路上,周围的景色十分熟悉,应该,还是杨府,但是时间...就不知道了。
我四周环顾,没有看见叶馨珺,她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一定是看我不醒,自己去寻线索了。虽然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我并没有多责怪叶馨珺,她向来就比我有主意。
一阵银铃的笑声传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了过来,这个人,我很熟悉,杨淸烟。
她的脖子上不知道何时挂了一串珍珠,在阳光下还闪着白色的光泽,不过,这串珍珠看起来十分的白,白到有些不正常...
杨淸烟很快就从我身边跑去,她自然看不见我,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