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哎...”王珺菱附和道。
我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为我之前听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女子叫做柳诗儿，应该是这个名字吧，嫁的夫君特别不如意，女子嘛，不就想着夫君一辈子能爱自己一个，然后膝下儿子满堂，相夫教子不就够了嘛。”
这个故事也是我之前在茶楼听过的，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有一日，她的夫君纳了一个小妾回来，那个小妾生的貌美如花，动不动就打压这个柳诗儿，有一日，她被这个小妾欺负了之后躲在屋子里独自哭泣，这时候，有一个空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声音说：‘你想不想你的夫君只爱你一个。’柳诗儿拼命的颔首，声音又问，‘不论任何代价都愿意吗？’柳诗儿道：‘只要我的夫君能回心转意，再怎么样我都甘之如饴。’”
“声音道：‘好。’然后就消失了。柳诗儿几乎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的夫君果真回心转意了，甚至还把那个小妾赶走了，一心一意只为了她一个人。柳诗儿心中大喜，同时也惴惴不安，担心那个代价到底为何物。”
“有一日，送走了她的夫君，柳诗儿沉沉入睡之后，那个声音又传来了：‘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了？’柳诗儿大惊，发现自己的灵魂竟然慢慢的飘了起来，接着就没了意识。”
唐琦姝揉了揉鼻尖，道：“也就是说，让柳诗儿的夫君回心转意的代价，就是柳诗儿的魂魄？”
“可以这么理解吧。”我颔首，道。
我们也只是随口一提这些事情，很快就把这个说书先生抛在脑后了。
“最近栀子花开了哎...”我看着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片洁白，喃喃自语道。
栀子花和茉莉花是有那么几丝相近的，想起自己的前世最喜欢的就是茉莉，最后也是在茉莉的芬芳中送走我生命的最后一程的。
王珺菱和唐琦姝倒是没有察觉出来我的情绪变化，看见我讲栀子花，唐琦姝连忙道：“那什么苏姑娘，慈音庙周围也有不少栀子丛的，你若是喜欢这几日你可以去看看。”
“对啊对啊，其实茅山的栀子花也是好看的。”王珺菱点点头，附和道。
“最近也蛮累的，要是没什么事，一起去赏花如何？”王珺菱提议道。
“也好，最近应该没什么惊涛大浪了吧。”唐琦姝道，表示同意。
灿烂的阳光炙烤着整个大地，似乎可以听到路融化的声音。
最先融化的，是一个人的生命的蜡烛。
“苏姑娘，叶姑娘！快快快出事了！”王珺菱略带孩子气的声音响起在了门口，吓得我手一抖，扇子掉落在了地上。
叶馨珺替我拾起来那把扇子递给我，道：“王姑娘何事如此慌张？别着急，先坐下来慢慢说便是。”
王珺菱推开了门，脸上全是疲惫之色：“这个事情苏姑娘应该知道一些，还记得我之前和唐姑娘给你说的那名说书先生吗？”
我点点头，表示记得，接着开口道：“怎么啦？他出事了？”
出人意料的，又在情理之中，王珺菱颔首：“对对对，就是她，名噪一时的那个说书先生，叫董...董勋鸿！他今儿个早上被一个小婢女发现死在茶楼卧房里了，现在茶楼都快翻天了。”
“鬼魂作祟？”叶馨珺微微挑起眉毛，问道。
“八成跑不了是这个了，听说现场及其骇人呢，连仵作都差点当场晕过去，只好请我们茅山分部了，这神都城要是出大事了，你看看我们茅山分部在这里呆了才多久，我这个组长别说保住职位了。”
王珺菱利索的接着劝道：“就是连命都可能没了，你们两人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看着王珺菱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只好微微点头道：“好好，王姑娘答应你便是。”
“那就好。”王珺菱这才微微冷静下来，道。
去往茶楼的路上，一路上议论声不绝于耳。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哎呀多好个小伙子，多说几年书挣点银两，足够娶个好媳妇安安稳稳的过后半生了，就他这个人气，还能愁找不到如意的心上人？”
“我姐儿前几日还给我说他了呢，长的模样可真是俊俏。”
走到茶楼那，似是接管人一般的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王组长你可来了，这两位...是组长带来的，我也不多言，您还上去看看吗？”
王珺菱此刻可不复之前的那股傻样的，淡漠的瞥了一眼那个男子：“去，自然要去，带路。”
“是是是，给王组长带路！”男子连忙招招手，一个小丫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微微服了服身，“跟我来吧，小女名唤竹桃。”
我们三人跟着竹桃的脚步，入了一间雅正的屋舍，刚到门口，竹桃一脸歉意的转过身来：“王组长先进入，竹桃在门外候着，因为我...”
她不说我们也知道，王珺菱颔首：“你候着就是。”
推开门，一股凝聚着栀子香气的血腥味冲来，血腥味并不可怕，恶心的反倒是这混着花香的血味，直接呛的我泪花都出来了。
“亦绾，没事吧？”叶馨珺转头，关心道。
“无事，只是这个味道...”我揉了揉眼睛，王珺菱已经率先上前一步，走到那个说书先生的身边。
怪不得仵作都受不了这里，不仅是尸体恐怖，这个味道也令人受不了。
“没有眼睛了？”王珺菱疑惑出声，我连忙走到说书先生的身旁，那是一副红润的面孔，似是睡着了一般，可是双眸那里却是两个血窟窿，看的我的眼睛都隐隐作痛。
这具尸体，竟然是笑着的。
王珺菱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在说书先生的尸体上查看着，叶馨珺也顺手划过说书先生的面孔，摁了几下，迅速把唇瓣分开，道：“舌头已经被割了。”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狠毒，该是有多大的仇恨。”
我站起来，准备在屋里面看看。
“没有血渍啊，挖眼和割舌血迹一定会狂流的吧，这里可能不是被杀的现场。”我在周围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若是点灯，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看来凶手只是想要他的眼睛，割舌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叶馨珺开口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我转头问道。
叶馨珺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是她在桌底发现的。
“舌...舌头..”我后退了两步，这个舌头已经发紫了。
被吓到的，不止我一人，王珺菱差点绊倒过去，辛亏叶馨珺急忙伸出手扶了她一下，才稳住了身形。
“对眼睛有仇恨的....”叶馨珺喃喃自语道。
“日落了，我先回去如何？”王珺菱道。
“王姑娘，不妨你就留在茶馆如何？我去给你们买些小吃之类的。”我道。
“那，麻烦你们了。”王珺菱点点头，“随心买些就可以了。”
我掂了掂自己的荷包，道：“好，我先行一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