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绿色敞篷吉普车打着闪灯慢慢靠近军营门口那道大门时,两名穿着军装,手持步枪的警卫打开了大门。
“啪——”
一个破旧的帆布包从车上扔了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接着,徐二狗和张猛二人跳下吉普车。
见到自己的军长回到军营,四周路过的士兵纷纷举手行礼。
张猛点点头,拉着徐二狗便往里面走去。
“哎,俺说刘大哥啊,军长旁边高个子是谁啊,俺怎么从未见过?”一名入伍不久的士兵看着张猛和徐二狗远去的身影,不由向身边的年长士兵问道。
这年长的士兵不屑的看了一眼这名新兵蛋子,说道:“你不知道也倒正常!这位徐大哥可是当年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便跟着我们军长的!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吧!后来调到了二野特纵去,现在怎么回来了?”说道后面,这年长的士兵同样满腹疑惑。
张猛和徐二狗对坐在一张饭桌之上,同样是一壶酒,一旁凉拌鸡,一盘烤兔子,不过多了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盐水胡豆。
喝的酒不是当初平原县村子里酿的土酒,而是老战友送来的茅台。喝酒的也不是当初粗糙的土陶碗,而是两个指头大小的白瓷酒杯。
两根指头夹起酒杯,酒杯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轻轻的颤抖着。
“唉!“徐二狗轻叹一声,放下酒杯,用左手捏起,向着张猛敬了一杯,猛的喝下。
一看徐二狗的动作,头发花白的张猛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当下笑着转移徐二狗的注意力:“呵呵,二狗啊,你可知道,张则那小子去年成亲,今年小雪就有了身孕,再过两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张猛口中的小雪便是张则的妻子。
听了这话,徐二狗不由一愣,随即大喜道:“呵呵,去年小则结婚的时候,我在长江那边侦察,没能参加他的婚礼。想不到现今我一回来,就成叔叔了!”
张猛指着徐二狗调笑道:“二狗,你小子也是有二十六七了吧,这个年纪,还不找个管家的,还要等到啥时候?今年部队机要处来了几个女大学生,个个水灵灵的,要不要老子帮你撮合一个?”
徐二狗头也不抬,夹起花生米丢进嘴中:“算了,女大学生?我可消受不起!俺是泥腿子一个,可不懂她们的什么罗曼蒂克!”
张猛被徐二狗爆出来的“罗曼蒂克”一词惊住了,怔怔的看着徐二狗。徐二狗看到张猛的样子,立刻明白他心头的想法:“那东西是苏联教官教的,我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笑一阵之后,张猛正色道:“二狗啊,如今老子我托了关系将你从特纵调回来,可不是让你安享晚年的!听说你在特纵那边学了不少东西,还用二锅头将那些洋鬼子的绝技套了出来,真行啊,你小子!”
听到这话,徐二狗顿时想起了当初在特纵训练的时光,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
“哼,你小子别得意太早,老子调你回来,其实是想让你做军中的教官,好好操练一下那些兔崽子们!遇到好苗子,也来搞个侦察营警卫营之类的!”
见徐二狗面带犹豫之色,张猛继续道:“你小子不准拒绝!你要是敢拒绝了,老子……老子……不让那孩子叫你叔叔!”
徐二狗闻言,不由哈哈一笑。
于是,徐二狗便在这军中安顿下来。
五个月之后,张则的儿子出世,取名张文济。
这名字是张则取的。按照张猛的说法,取个阿猫阿狗也无所谓,好养活。可是张则则不同,这张则主要负责的是政治工作,如今,在辽宁的一个团当团政委。当年曾在抗大读过书。这也是张猛张老爷子向那些老战友炫耀的资本之一。
所以,张则为儿子取名为“文”便是想让儿子跟着自己的脚步走,不要想他爷爷那样。
当然,这些话张则打死也不敢说出来。
“来,叔叔抱抱!”徐二狗看着面前被张则牵着的胖墩墩的小家伙,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暖流,俯下身来,张着双臂,向张文济笑道。
张文济看了一眼面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大汉,再仰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竟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徐二狗赶紧七手八脚的从身上拿出水壶、本子、铅笔甚至取了子弹的手枪,前来逗张文济。张文济看到那把没有弹夹的手枪,一把抓过,立刻不哭了。
随着朝鲜战争的结束,整个东北也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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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同学帮俺指正了一处技术性失误,如今已经修改了,希望不要影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