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文有些高兴的看着庄园中的几十人。出了原来侦察营的十几名士卒之外,又陆陆续续有游侠儿加入其中,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多人了。
让刘诚沈源和着十几名士卒做教官,训练起这新进来的四十多人。只把刘诚沈源他们乐得直笑。
“哈哈哈,想不到老天有眼,老子也有欺负人的时候!”
于是,他们将当初在张允文处受到的“虐待”和学到的方法尽数灌给了这些新来的游侠儿,让他们叫苦不迭。
于是,这处长安郊外的庄园里,每天都会传来阵阵鬼哭神嚎的叫声。
这一日,张允文回到长安城内,先到那醉云楼却被告知了一个重大消息。
太子建成已经上表皇帝,请求带兵出征刘黑闼,而且,在最后点将之时,竟然将秦王府留守的一干文武尽数罗列,他张允文便赫然名列其上。
张允文闻得此言,顿时一惊,想不到这太子也倒是颇为厉害,想趁着秦王不在,将这秦王府的文武能收则收,不能收则派到前线送死,若是不死,背后放上一冷箭,报个殉国之名,谁又能查证得到。
心中暗自揣测一阵之后,便又为难起来,如何才能逃过这一次征召呢?
张允文又想起了那位贞观名相,他也在应诏之列,看看他是如何应付。
照例先到秦王府,却发现秦王府内较之以往要冷清许多。很多留守长安的天策府官员都未前来应卯或是办公,连一向守时的房玄龄也不例外。
张允文没有惊动长孙氏,也没有前去李宇的小院和他说说话,前几日,巴蜀的调查院报告找到了孙思邈的踪迹,现在让人送其前来长安城,所以张允文对于这为病怏怏的郡主,也就放心了许多。
离开秦王府,张允文向房玄龄的家走去。
房玄龄的宅子离秦王府也不远,不多时,张允文便到达房玄龄家门口。然而,只见大门紧闭,门庭深锁。
张允文当下提起门环,“砰砰砰”的敲了几下。片刻之后,一个垂髫童子微微打开大门,露出一个脑袋来:“这位大人请回吧,我家主人昨日忽染重病,现已卧床不起,请勿打扰!”
说完,“啪——”的一声将大门合上。
张允文顿时一愣,昨日早上点卯之时见到房玄龄还是好好的,面色红润,哪来的病?忽然一拍脑袋,对啊,只要自己出了点事不久可以不用出征了么?唉,真是可惜,装病这一招竟然被房玄龄抢先用了。若是自己也来个装病,实在太没新意了。
张允文骑上骏马,慢慢想自家走去。
忽然间,前面街道传来一阵喧哗,张允文一看,却是一群高鼻深目的胡人正当众表演,博得观众阵阵掌声。
只见一人腰缠巨蟒,一手扶着巨蟒腰身,另一手扼住巨蟒头颅,正缓缓在场中行走,惹得观众一阵呼声。而另一人,手中拿有一个火把,一张嘴对着火把一吹,只见烈火熊熊,经久不息。还有爬杆的,结绳的,林林总总,有十余人在此表演。
其时大唐国度已经初现规模,往来的胡商虽受制于控制西域的东西突厥部落,然来往长安者,也是如过江之鲫。待到后来李靖大破**厥,控制西域诸镇之后,那往来长安的胡商更加多了。
看了一阵,心中也觉得稀奇。
忽然,张允文心中生出一个主意来。
他缓步策马道那吐火人处,好像是为了看清楚那吐火人是如何吐火,竟将马头往那火焰边移去。谁知那人忽然喷出火来,直烧得胯下骏马一惊。
一声嘶鸣,人立而起,这受惊的骏马顿时飞驰。张允文坐在马背上,对着行人大声吼道:“马惊了!马惊了!”
顿时,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往两边移开,让出路来。
跑了不远,只听见一人喝道:“小相公休惊,看某家助你!”
只见路旁一人闪出,拦在街上。那骏马本是受惊,不分东西,那里顾得上眼前有人没人,一股脑踏上去。
眼看骏马人立而起,一对前蹄将要踏在这人身上。这人却是丝毫不惧,一支巨大的手掌穿过马蹄,直达马颈之下,身子一侧,避过落下的马蹄,另一手却是托起马腹,一使劲,只听见他的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露在外面的一对手臂和胸膛的肌肉一阵蠕动,猛然块块鼓胀,竟将那张允文连人带马给举起来了。
张允文在感慨这人力量巨大的同时,不由对他生出结交之意。然而想起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便是身子一歪,竟然从马背上滑落,直跌下马来。
落地刹那,张允文手掌撑地,尽量减轻冲击,左脚膝盖却顺势在地上一划拉,顿时,裤脚破裂,里面的肉被地上的石板划出道道血痕,似乎,连骨头都歪了。
那扛马之人放下四腿已软的骏马,来到张允文身边,嗡声道:“你没事吧?”
张允文看着这位力能扛马的大汉,一幅强忍疼痛的表情:“在下没事!多谢这位大哥相助!”
大汉看了看张允文腿上的伤,道:“小相公,你这腿可是伤的严重啊!可是需要尽快治疗啊!”
张允文却是暗自一笑,虽然左腿膝盖看起来鲜血淋漓,狰狞恐怖,而且骨骼都好像有些错位,然而实际上,除了那点皮外伤是自己在地上划的,那骨骼错位完全是自己在马上的时候弄出来的。
“小子张允文,敢问恩公姓名?”张允文见识到这人一身可怖的力气,不由心中暗自生出结交之意。
嗯,若是把这家伙拉入秦王府当打手,绝对是一个超级双花红棍。
不料这人看了张允文一眼,道:“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顺手为之。这恩人二字,休得再提!”说着,大汉起身,在围观众人敬佩的目光中走进路旁的一家屠狗店。
张允文不由一声轻叹:豪杰之辈多屠狗。此言果然不虚!
本来张允文想要一瘸一拐的去医馆,却是两名热心的群众将他扶到最近的一处医馆。
那年老的大夫一见病人来,看到张允文如此“严重”的伤势,给他绞了裤腿,又敷了些黑乎乎的药膏,最后还刷刷的开出一大张单子,让人抓来十余包药。嘱咐张允文卧床休息,少动。
张允文看着这些药包,心头顿时苦笑不得!这下可有得自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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