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文出了长孙皇后的寝宫没多久,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喊:“姐夫,姐夫!”
回头一看,却是那李治和晋阳公主正急冲冲的赶过来:“姐夫,姐夫,你还没去我的宫中看呢!”李治说道,“我新得的那柄剑据说是南宋刘裕所配过的!”
张允文轻笑了两声:“不用了!那剑能有我的波斯弯刀好么?”他说的波斯弯刀,却是当年麴文泰有求于张允文,送上的一把*****。
李治当即露出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呃……没有!”
张允文哈哈一笑,拍拍李治的肩膀,对二人道:“若是得闲,你们可要常常过来玩啦,琰儿和继儿可都是想着你们呢!”
“嗯!”二人齐齐点头。
“对了,晋阳啊!”张允文忽然想起那武媚娘如今在晋阳公主这里,当下说道,“那武媚娘如今在你这儿,你可要好好对她啊!”
晋阳公主嘟起嘴,微微不满的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坏人,难道还会对她不好?”
话别了这两人,张允文出了皇宫,往家中走去。
在家门口看着那嬉戏欢腾的张琰和张继二人,不知不觉想起当初二人年幼时的样子,不由一阵唏嘘感叹。
这时光如梭,转眼飞快,不知不觉,一双儿女这般大了,而自己,也快到三十了。
走上前,一把将张继抱起,空出一只手来,拉着张琰,往家中走去。
第二日,张允文刚从那朝会上回来,便听得那门房说道:“老爷老爷,你可回来了!家中来了个女子,带着行李,说是来找老爷的!”说完,还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盯着张允文,压低声音凑上前去,“呃,老爷,此事夫人们已经知道了!”
张允文先是一愣,有个女子找自己,谁啊?接着听见这门房后面的话,不由瞪了他一眼:“老爷我是这种人么?”
门房连忙干笑两声:“嘿嘿,不是,不是!”
还没到大厅,张允文便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立刻变知道这女子是谁。正是昨日偷窃簪子的罪魁祸首——菱襄。不过这菱襄怎么会来自己家中?她不是已经被逐出宫门了么?
进入大厅之中,果然见到那叫菱襄的女子正坐在大厅中,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着。看她这俏皮的模样,谁也想不到昨日在宫廷之中,她还嫁祸过武媚娘。
见张允文进入大厅,菱襄一下子跳下太师椅:“张,呃,张大人,你昨日不是说要为我在长安找门亲事么?我现在来了,快带我去找吧!”
一旁的支柔闻言,不由“扑哧”一笑:“相公啊,想不到你还喜欢当月老啊!”
张允文这才想起昨天好像自己真的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因为这菱襄哭哭啼啼的抽泣个不停,惹得自己火起,这才向她吼出了“本将军帮你找个夫婿嫁了!”这句话。看来这菱襄还真的惦记上了。
心念急转,张允文忽的一笑:“菱襄啊,我有一个亲兵,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已经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了,你看他做你夫婿如何?”
这菱襄却不点头,一双眼睛望着张允文:“我要先看看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于是,张允文便带着这菱襄到了隔壁的院子里。那里住着的便是杨石、马望山等光棍。
现在张允文的亲兵之中,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其余如宋瀑、郑方廉等人皆是有妻室的人。张允文在自家宅子四面,分出小院子给他们居住着。
当张允文带着菱襄出现在院中的时候,杨石等人尽皆一脸诧异的望着张允文。
“大人,这……”杨石一指菱襄。
“呃,杨石啊,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该给你找一个人管管你了。这是给你送来专门管你的人,本将军命令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与这位叫做菱襄的姑娘成亲!”张允文大声说道。
“是!”杨石条件反射似的应了一句,接着便陡然醒悟,一脸苦色的看着张允文。旁边的马望山望着杨石的苦着脸的样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老马,你也别笑,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是个光棍,也得尽快找个管家的!”张允文瞥见了马望山幸灾乐祸的笑容,当下出言道。
马望山一张脸也苦了起来。
极其不负责的将菱襄留在院子里,让杨石去应付,张允文自己则是离开了此间院子。
没过两日,李世民对齐王李佑的处罚决定便公之于众了。先是将李佑所犯之事一一列举出来,接着便宣布了处罚措施。和当初张允文在那御花园中听得长孙无忌说的一样,却是令李佑遣散卫队之中,私自招募的那部分人。令权万纪为新的齐王府长史,全权监管齐王李佑的日常一切。最后还令诸亲王、郡王引以为鉴,勿要做出违法乱纪之事。
听到这圣旨,张允文几乎可以想象到李佑将是如何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此时的李佑也确实气急败坏。在朝会后的第三日,这道关于处罚他的圣旨便传到了齐州。
“什么?让本王遣散卫队?让权万纪那老头当齐王府长史?还要本王禁足三月,今年不得返回长安?”李佑满是不可置信的呼道。
“是的!殿下,陛下的圣旨上便是这样说的!来,殿下,接旨吧!”那位宣旨的官员淡淡的说道。
李佑一把拿过圣旨,翻看了两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刚想将这圣旨掷于地上,可是有想起此时正有宣旨的官员在旁边瞧着,当下愤愤的将圣旨放在一旁的几案之上。
这时候,那宣旨的官员又道:“对了,齐王殿下,令长史权万纪权大人此时已经在路上,恐怕过不了两日便会来齐州了。”
李佑一听,嘴角不由轻轻抽动两下。
可以预见,李佑接下来在权万纪的监督之下过的日子定是非常不爽啊!
“张允文!”李佑满脸的怨毒之色,“都是你这无耻小人,在父皇面前告我的状!别再让我碰见你的商队,否则老子非但要将货物扣下,就连人也要扣下!”
在得知自己的遭遇全是因为张允文在李世民面前告状,心头顿时如猛火遇油,那股憋在体内的怒火猛的燃烧起来。而那冉扫荡对象便是张允文。不过他却没有思考若是自己没有什么过失,又怎会被张允文抓住把柄?若是自己没有去动那商队,恐怕也不会招来张允文的报复。
“唔,姐夫,恐怕五哥现在正气得发狂呢!”李治一边笑嘻嘻的吃着饭桌上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饭菜,一边对张允文说道,“这几日,就连阴妃也是满脸的阴沉。哦,她去求见了父皇两次,可都被挡在外面了!”
说道后面,那李治已经是换上了幸灾乐祸的口气了。
张允文轻笑一声:“你五哥遭罪了,你怎的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啊!”
李治理直气壮的回答道:“谁叫他当初欺负过我!”
张允文听罢,却是肃声说道:“小治啊,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在陛下还有长孙大人等人面前说起。若是他们问起,你可要说对于你五哥的事感到非常的遗憾之类的话语!”
李治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听得张允文这样说,也不问缘由,默默不语,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张饭桌之上,除了张允文和李治便无他人了,至于李宇支柔他们,正带着晋阳公主等几位公主在另外一张大桌子上用餐。欢声笑语不时从那桌子上发出来。
“小治啊,你说她们之间怎么有说不完的话题,怎么样都可以说上半天?”转过头望了望那张桌子,张允文向那正和桌上饭菜搏斗的李治问道。
李治头也不抬,口中发出嘟噜声:“我也不知道!”
张允文不由翻个白眼,看着狼吞虎咽的李治,也跟着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用了饭,那晋阳公主、金城公主等几个年纪尚幼的公主在庭院中和张琰张继嬉闹成团。而高阳公主则是坐在李宇身边,和李宇说着话。
李治则是和张允文坐在一起,悠闲的坐在台阶上晒太阳。
“唉,也没有仗打,这日子真是单调啊!”张允文感叹的说道。
李治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是了,上次的伐高昌之战还有松州之战姐夫都没有参加,自从上次参加那个西征吐谷浑的战争之后,便再也没上过战场,想必是呆在家中闷得慌吧!”
张允文轻笑了一下:“我等身为大唐军人,自然是以保家卫国,开疆拓土为己任,若是真的那一天我等清闲下来,那就是四境之内皆无敌手,四海之地尽归大唐了!若真是如此,那我倒愿意好好的清闲一下!”
李治沉默一下,说道:“姐夫此言在理!对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今日我和晋阳离宫的时候,那武媚娘托晋阳公主给姐夫捎了个话。我估计晋阳那丫头已经将此事给忘了,就由我来说说吧!那武媚娘其实就是想谢谢姐夫,至于那些感恩戴德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她的伤好了之后,会过来跟你说的!”
张允文点点头,表示知道,却忽然想起眼前的李治就是武媚娘以后的丈夫,不过现今两人年纪都不大,武媚娘今年十四五岁,李治只有十二三岁,恐怕还没有勾搭在一起的。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当下便轻声问道:“小治啊,你对那个武媚娘有什么感觉啊?”
李治抓抓鬓角,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张允文瞧他面色不似作伪,也就不再追问,想想也是,这李治恐怕才刚刚步入青春期,心理上虽然有些早熟了,但是生理上还是差了一点。
寒来暑往,时光如梭。
这日子如同指间沙一般,缓缓泻下,慢慢流淌,似慢实快。
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听着耳边传来的欢笑声,张允文一时间竟然痴了。曾几何时,同样是在这样大纷飞的天空之下,他伸出手,接下数片飞落而下的雪花来。雪花融化在手里,带着丝丝凉意。
那时候,年号还叫做“武德”,当今陛下还是秦王,自己还是秦王府上一个行军司马。
恍然间,他似乎看见了雪地之中那个十五六的少年,伸出手来,接着雪花,脸上充满了坚决与刚毅。恍然间,似乎又听见了呼啸的炮弹声。
轻轻的叹了一声,这时光啊,还真他娘不是个东西!霜了发际、皱了眼角还不算,还将自己回溯数千年,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对天无语,徒留长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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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降暴雨,气温骤降,俺一个不小心,着凉了,头疼的厉害。这章写得也不算是太理想!杯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