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近,李孟隔着人群瞧得那来人的模样十分像极了公孙献,及那人再近几步,当下立即确定,确是他师傅。
“师傅,师傅……”李孟垫着脚吆喝道。
公孙献走来一看,原来是李孟。
“师傅,师傅您老怎么也在这里呀……”李孟惊讶相问。
“哈哈!可真是巧了,我徒儿也来了这里。”公孙献乐道。
一瓢道人一下吃了惊,因问公孙献:“药圣,这英俊晚生竟是你的高徒……小道竟不知道……你说说,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公孙献摇手向前要来和李孟说话。
“哈哈,我当日也不过见他顺眼就收了他了,今日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眼。”公孙献不想过多夸赞,反贬低自己徒儿道。
“师傅在上,徒弟拜见了!”李孟双膝跪地,拜了一拜便被他师傅拉了起来。
公孙献回身对一瓢道人道:“我当日就知道这一把宝剑实非寻常……徒儿,如今你这宝剑也应当物归原主,你可舍得?”
呵呵!由心而论,李孟哪会舍得?不过师傅开了口也不敢不从。再说既然那宝剑故事由来悲壮,不可谓不能成全也。
“听凭师傅处置。”李孟道。
公孙献哈哈笑道:“夫子,宝剑物归原主,也算造化。还望他好生运用,有所作为以安天下。”
公孙献与王船山虽说不同门不同道,但公孙献乃是长桑君门下,论资历辈分还是要高出一点的,因此口气自然不同。是也公孙献直呼其名之故也。
“多谢药圣恩情!”一瓢道人答谢道。
一瓢道人也知道,那宝剑既非偷盗也非抢夺而来,人家不还宝剑那也是道理之中的。再说了,最初这宝剑也不是甘文焜之物,要论根源,那也该还给广惠大仙。再说广惠大仙已经将宝剑赠给了李孟,他有处置之权。
“国仁徒儿,你如今获此宝剑,可要有一番作为,方不辜负药圣对你的期望呀。”一瓢道人叹道。
甘国仁收泪来至公孙献面前,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多谢药圣人成全!”
“不必客气。”公孙献道。
“多谢李少侠慷慨相赠。”甘国仁又来谢了一回李孟。
于是一瓢道人开路,众人说着几句闲话便径直去了。
“药圣,你师徒二人初见,想必也要说上几句,我师徒等且去安排便饭。”一瓢道人说着告退离去。
“师傅,徒儿不曾想能再这里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李孟与他师傅分主次坐下。
“师傅,一别这么久了,现在一看,你还是丝毫没变化呀。”李孟赞道。
“你小子,你还想我老得更快一些?”公孙献打趣地笑道。
“徒儿不敢,徒儿不是这个意思。我日思夜想的想见到您,不想一下就在眼前,我倒觉得不真实似的。嘿嘿!”李孟憨憨一笑。
少时,走至一处凉亭,身后以后来者奉上暖茶。
“哼!我问你,你那两个朋友可还在山上给我照看药园么?”公孙献喝着茶,问道。
“您放心吧,您救命之大恩她哪里敢不从命?每日三寻,风雨无阻。”
“哈哈!就你嘴甜……”
公孙献这话多是说他能哄住女孩子开心,哄得信服听从。李孟也领会到,嘴上呵呵一笑,不敢辩驳,只当默认。
二人聊着,少时敲门进来一人请他师徒前去用餐。
那一瓢道人带着徒弟,安排了食物饮品,又吩咐小徒弟甘国仁去取来美酒。一路总在寻思方才长廊比武之事,因问他师傅:“师傅,方才若是师傅晚到一步,我岂不就要酿下大错了。”
他以为自己那一剑刺去必会伤到李孟,甚至认为李孟一只右手就要作废。
“若不是我喊的及时,你的一只右手恐怕就要没了。”一瓢道人说时,也不看他。
他他徒弟极为不解,忙去解释当时的情形。
一瓢道人轻“哼”一句,道:“你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功,我若由你再进一步,你反会来怨恨于为师。”
“请师傅详解。”甘国仁急切想知道其中原委。
“你看着那一招十分平淡无奇,可不知道其中奥妙无穷无尽,乾坤变化皆在一念之间。”
一瓢道人的二徒弟心急问道:“师傅,那到底是个什么武功,能有如此厉害么?”
“哼!——那是一招太极剑法!所谓太极者,两仪皆在变化之中,变化而生四象,四象而谙八荒于内……你若以为只是舞着剑转出一个圈来这么简单,那是你造诣不够。遥想当年华山张乔二人论剑,正是最后一招太极剑法破不了才输了半招。”
“呀!那人竟然如此了得?!”甘国仁仍旧半信半疑,但其师傅已然言明,又不得不信,立时后背发凉,手心冒汗。
“为师远远的便感受到一股气浪袭来,只你不知道。”一瓢道人补充说道:“只是此人竟然得了张三丰真传……当年张真人行至镇远,世人皆以为远去了蓬莱仙岛居住,竟不曾想到,那里竟然如此另他着迷,还收了一个关门女弟子,传下了后半生所创之绝学!难以置信啊!”
甘国城跟在身后,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去再谢他师傅相救之恩。
“也不必谢我,我看来你还是要去谢他。我想那李孟也并非想要真心与你交手,是你将他逼得太紧叫他无路可退。他若真心要用太极剑来攻你,想必你早已不能全身而退,还能在这里后悔?”
此时一瓢道人一说,他那几个徒弟不再言语。
次日。一瓢道人请了公孙献师徒登临回雁峰山顶闲叙,因说:“爱徒割舍宝剑,我也知道个中难舍。小道也非不能知恩图报之人,所以今日特请贤侄到此,我赠你一套本门内功心法及剑法。”
李孟望着他师傅,等他定夺回谢。
“也不必看我,这本是你们的事与我并无关系。”公孙献说着走至一边信步漫游。
“晚辈读过您的好多著作,十分钦佩。至于赠我什么武功秘籍,晚辈心领了,还是不用了。”李孟心中还是心疼那把宝剑的。
李孟自认他师傅所授武功已经非常了得,且不知道他教的什么武功,多半不过几式平平无奇的基本功夫,那还不如不收这个人情。
“我也是爱剑之人……我与你师傅关系颇深,贤侄是不必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