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这里蹭饭,可是没有准备多余的。我可以借厨房给你们用,食物自己想办法。”隐士忙着手中的活,没有在意他们在干什么。
黄小诗看了一眼李孟,笑了起来。说道:“公子,看来我们也要去钓鱼了。”
李孟还没有说话,隐士已经开口说道:“我可以把鱼竿借给你们,别弄坏了。”
李孟笑着摇着头借了鱼竿,黄小诗跟着他便去了刚才隐士钓鱼的地方钓鱼。
“公子,你以前钓过鱼吗?”黄小诗看着李孟看着钓钩发呆。
“这是个直钩!”李孟瞧着细长的钓钩笑道。
于是李孟也装模做样的钓起鱼来,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连鱼影子也没看见,更别说上钩了。没有办法,李孟只好将直钩掰弯,挂上点小虫子才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鱼。
二人欢欢喜喜拿着鱼回去,又想起钓钩被他掰弯之事,又急急忙忙地将它掰直了。
“没有弄坏我的鱼竿吧?”隐士刚好在门口候着他二人回来。
“没有,没有啊。”李孟说得有点违心,因此结结巴巴。
“自己做吧,我已经吃完了。”隐士说完,往屋外走去。
李孟想叫住问话,隐士却充耳不闻,反而对他们说道:“吃完了就赶紧离开,也不要告诉别人。”
李孟听的不解,可是人已远去。
“公子,这人好古怪。”黄小诗瞧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说道。
“哈哈,也许人家向来就是这样吧。来吧,我们做烤鱼。”
于是李孟驾轻就熟烤出一条美味的烤鱼。黄小诗只在一边瞧着他做,倒像是在学厨艺的学徒一样看得专心。
吃了饭,隐士还是没有回来,二人只好不辞而别,返回来时那一条小道。走在溪边,黄小诗还在抱怨那隐士不近人情。
李孟听着黄小诗在抱怨,自己心中却别有想法。
或许世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能够不会计较生与死,得与失,安全与危险,食物与毒药,仇恨与恩情。世人都是趋吉避凶的,都不可能去干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于是那隐士才会冷冰冰一副脸孔。他之所以对李孟没有敌意,但是也没有好感。不与他争斗定戈输赢生死,是因为没有关联的自己的利益。没有威胁到他所以他能够不去计较。
“公子怎么不说话了?”黄小诗问道。
李孟又看向黄小诗,想着她又是如何要跟着自己。这么一副好皮囊,难道世人皆是好其色而恶其难耶?是所谓她的利益追求事不关己,她的美貌却爱慕追求?
“公子你又想什么呢?”黄小诗再问。
李孟因想起那隐士所歌,猜想那是他内心所想,只是在面对现实世界时,却是小心谨慎。
黄小诗发现李孟看了自己几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拿话去问他。
二人离开那世外桃源回到马车旁边。
“公子,你这一路回来思绪重重,想什么呢。”黄小诗问道。
李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来,上马车吧,”李孟说。
黄小诗上了马车,也不问去哪里。心道,反正都是跟着他走,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正是这话,问与不问都是听从李孟的意见,自己也没个去处。一路走着,黄小诗掀起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看多了也就发了呆。
李孟却有一个想法,他要去衡州。那里如今被吴三桂占领,想必最有机会报仇雪恨。于是打定了主意,便告诉了黄小诗自己的想法。
黄小诗虽然害怕像孙小蝶那样遇到不测,但毕竟也能看见李孟手刃几个杀父弑兄的仇人。为人子女,岂有不能为家仇拼命的。
“好呀。”黄小诗没有说过多的话,但她的心里却想了很多。
她瞧着眼前这一个曾经救过自己,却是挚友之夫的男人,心中时而依恋时而规避。她不知道跟着他以后的命运会是什么,会不会也是一样红颜薄命。但内心那一股报仇的热血却告诉她必须得依附于他依靠于他。至少他是一个好人。
话说那吴三桂攻占了衡州,虽有损失,但战略目的是达到了。于是下令巩固东向防御,移往了衡州城。由于吴三桂久居镇远,身患风湿旧疾,当下仲夏时节却显得老态龙钟,精神不佳。
这日,吴三桂正要升殿议事安排布置下一步军事计划,身后跑来一名侍卫禀告有信使到来。
“说是八百里加急。”随从答道。
“速传来书房。”
吴三桂转身去了书房等着,刚坐下,门外已经求见。
进来一人,禀道:“周王,急报!”
吴三桂随口问道:“哪里来的?”
下边正回话,吴三桂已经拿在手上拆开阅读。吴三桂拿在手中哪一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尤其看到是来自南边。当即迅速打开一目十行一口气看完全部内容。
下边人只见吴三桂阅完信件脸色顿时煞白,耷拉着都要挨着了脖子。
“周王,周王……”身边随从见他发愣想提醒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吴三桂将信件掷在案上,拍着信件吼道。
众人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件,因此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你道信中报告的事件是个什么事能让吴三桂如此恼火?原来耿精忠腹背受敌难以招架,只好做出了此下下之策。
那日吴三桂书信一封说服了尚之信和台湾郑家,因此一段时间以来三方都相安无事,所以耿精忠得以集中精力与吴三桂合兵一处,与清廷抗衡。可是清廷也不是没有人才计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清廷暗中收买了耿精忠部下,将他大小决策尽数报告与清廷。再者,尚之信与台湾郑家两处又因利益之争再起战事,三方战事一发而不可制衡。
耿精忠三面受敌,吴三桂也不出兵相助只在言语上做足了功夫,可谓画饼充饥。耿精忠所在之处,地理位置不佳,三面防御实在难堪。那尚之信与台湾郑家反倒像是串通一气联合起来要置其于死地。最终耿精忠疲于奔走夜不能寐,一番左右权衡,内因外患之下祸起萧墙,无奈只好选择了投降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