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那风衣华贵的男子经常去光顾醇香阁,每次都被问情拒为门外。虽被拒为门外,男子却仍旧不急不躁,亦不恼火,几次都与周边的花娘打情骂俏,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问情是否愿意出来见他。
醇香阁内的花娘以及经常光顾这里的男子都知道有一个俊美男人天天来醇香阁,只为看花魁一面。每次遭到花魁拒绝,却也不强求。
女人是嫉妒问情的,男人则是自叹不如他那么的又耐心。美女不止她花魁一个人,所以人嘛,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小姐,舞公子又来了。”美秀站在问情的身后为她梳着那乌黑的青丝,因听到美意匆忙的言语手微微一挫,梳子下重了半分。见问情并没有说什么,回头瞪了美意一眼,示意她别做事再这么毛糙了。
慵懒的任由着美秀把自己的发束成一个高耸的鬓发,问情微眯着清冷双眸静静的听着美意着急的话。
好一会儿在美秀美意屏息等问情发话的时候,问情起身才淡然的说道,“请舞公子进来吧。”
“啊!”惊愕的看着表情平静的问情一眼,美意久久没反应过来。好在美秀比较机灵,急忙走到美意的身边推了推不动的美意。
“是。”匆匆的行了一礼,美意又匆匆的开门离去。
“小姐我为你更衣吧。”回过头来,美秀对着表情依旧的问情道。
“恩。”心不在焉的轻应了一声,问情任由着美秀为自己更衣。
高耸的发鬓上别有一根精致的银钗,发下留有半边的披散的长发,柳眉淡描,星眸清淡,笔挺小巧的鼻下是一张不朱而红的菱唇。粉色淡雅的长袍外衫更是衬托出肤的细腻白净,逶迤淡绿色拖地烟笼百水裙,身系软烟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唯独那双清冷的眸平静的显示着她主人的不同。
满意的看着自己为问情穿戴的衣服发式,美秀难得的放开自己礼数的约束,不加修辞的大大赞美道,“哇,小姐果真是名副其实的花魁,装扮起来更加的娇滴欲艳。一会儿舞公子来了之后,必然会被小姐的美貌所吸引。”
嘴角带笑的看着美秀,问情淡然的说道,“秀儿你去告诉一下妈妈,我今儿要招待客人。”
“是。”那笑容随昙花一现,却够让美秀惊讶的。
房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儿,问情的心情是压抑的。她在赌,赌这个男人并不是普通的男人,赌他会在自己的报仇路上为自己增添一把力量。
“咚咚!”
“小姐,舞公子奴婢已经带上来了。”门外传来美意柔柔雅雅的话,问情整了整身上发鬓,衣服,这才淡然的对着门外的人道,“带舞公子进来吧。”
“是。”
随着门“吱呀”一声的打开,问情的神经也开始进入了绷紧。
“舞公子请坐。”语言礼数问情样样俱全,辞退了美意,问情亲自为目光毫不躲闪看着自己的男子人倒茶,“舞公子请。”
“呵呵,没想到情儿姑娘竟然如此的貌美,也难怪这醇香阁之内日日晚上有人来,只为看姑娘一面。”笑呵呵的接过问情手中的杯,舞煜祺笑口接道。
坐在舞煜祺的身边,问情淡笑的道,“公子赞美情儿,情儿只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怎能跟那富足家的王公小姐相比。”
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舞煜祺心道。眼前的女子果然不同,虽口中说着似怨似幽的话,眼中却清冷一片。
“情儿姑娘的文采容貌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这般说自己呢?”
“是公子夸奖情儿了。”抿嘴问情轻笑道,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舞煜祺身后的那名男子。
一直都在看问情的舞煜祺当发现问情的视线不在自己的身上时,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很快扬言笑道,“情儿姑娘今儿怎么会同意让舞某上了这醇香楼?”
淡然的收回眼中的视线,问情看向眼前锦衣华贵的男子,轻笑道,“舞公子已经通过了情儿的考验。”
“哦?”扬眉,舞煜祺顿时觉得有趣,不禁问道,“情儿姑娘的意思是?”
“只有有人甘愿为情儿在醇香阁内待够一个月,情儿便与他见上一番。”素手轻轻的为舞煜祺填满他桌上的杯,问情开口道。
“那情儿姑娘怎知外面的人,有无为情儿姑娘甘愿来这醇香阁一个月?”这女子必然聪慧,舞煜祺也不再客套,反而说出想让问情为难的话儿。
“情儿自是知道,像公子这般聪慧的人,自然不必情儿明说了,你也该猜到了吧。”呵呵,他是猜到了,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会把问题又丢给了他。这女子果真有趣。
“情儿姑娘聪慧。”
“谢过舞公子的赞美。”笑呵呵的接下舞煜祺的赞美,问情微皱眉,心里有些着急。“公子每日都是这般闲散可是不行,情儿是不会跟一个败家子弟相处的。”
“哦?”
挑眉,舞煜祺不解眼前这女子为何要这样说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想一个败家子儿?
“罢,罢。”摇摇头,问情开口道,“舞公子只当问情是在发牢骚好了,问情无意去窥视舞公子的一切,请舞公子不要责怪。”
“情儿姑娘怎能说话说一半便不说了呢?在下却仍是有些疑问。”慵懒的依着身后的椅子,舞煜祺似笑非笑,在问情惊愕的表情中开口嘲讽道,“情儿姑娘为何说在下是败家子弟?难道在下身上的腐败气息这么浓烈,连不出门的情儿姑娘都知道在下只是一个败家子弟?”
男子一说就说了这么多,问情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对手。
错愕的表情随即一缓,巧笑嫣然的对上男子迷恋上自己的眸,轻吐暧昧的气息慢慢的靠近舞煜祺,在对方欲伸手抓住自己的时候,问情迅速的朝后退去,“舞公子多虑了,情儿只是说出了心中的念想而已。”
轻轻的喘了一口气,问情不仅有些郁闷都与这男人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儿了,却仍旧没有套出他的身份。看他锦衣华贵,衣着不凡,相貌俊秀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或是朝中之人,但他具体是什么身份,她却始终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