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完早膳,卿然平淡死板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娘娘,你该喝药了。”
“恩,放着吧。”未问自己为何突然要吃药,问情冷淡的对着卿然道。
看着桌上冒热气的药,卿然悄悄的退到一边,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主子吃药。
房间内平静的如同听到人的心跳声,压抑的气氛在清雅的房间内慢慢的传来。问情不语的转身走向窗边,素手推开窗,双眸清冷的看着清晨在阳光普照下的露珠花草。
清秋的清晨仍是阴凉的,眼见桌上的药已经不再散发着热气,卿然平板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娘娘,你该喝药了。”
问情因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并未听到身后那平板的声音,故而也没有发现卿然已经把膏药送到她的面前。
“娘娘。”
“啊。”随着一声惊呼,卿然手中的白碗也落入地上,完好的白碗在一瞬间变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碎片,碗中那黑色稠状的液体也喷溅在问情那青色的衣裙上。
“娘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割伤那里?”卿然慌张的半跪在地上,低头看着地上白碗的碎片,言语之中却仍是死板一片。
“无碍。”未低头看卿然一眼,问情转身对着仍半跪在地上卿然道,“收拾一下地上的残物。”
“是。”
房内太闷,问情的性子又太冷淡,而这个刚刚来伺候自己的宫女有太木讷,让问情有些烦闷的想要出去走走,却被身后木讷的声音叫住。
“娘娘。”
“什么事儿?”站住脚步,问情静静的听着身后宫女的话。
“你的衣服。”
低头看了一看黑稠草药味的衣服,问情脸上仍旧淡然,没有厌恶亦没有不耐。红唇微启轻声的回了一句。
“无碍。”
寒秋的冷风在清晨如锋利的针刺痛问情白净的脸庞,青色的衣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问情无视寒风侵袭肌肤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走向院子。
卿然收拾好地上的碎碗,起身之时眼前已经没了问婕妤的踪影,担惊受怕之时卿然立刻跑出了房间,满院内寻找那青色的纤细身影。
“娘娘,你在哪里?”每到一处,卿然便停顿一会儿大声的叫几声。泠雪居内的其他宫女,侍卫听到卿然的喊声之后,顾不得责骂卿然全员启动,都开始找那抹青色的身影。
“娘娘,你在那里?”
“娘娘。”
“娘娘……”
问情并未走远,而宫女侍卫的唤声她却未理,柳眉微蹙的想着一些近日来纠结自己心绪的事情。丝坊轩那边的生意如日中天,而暗地里的布店也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样平淡的发展中。至于月家的人,她也派人悄悄的问候了一下月茹雪跟湘琴之间的事情。至于他,问情捂住自己微微泛疼的心口,暗自告诉自己已经不在意了,他已经娶单小珊为妻了,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娘娘,可算找到你了。”粉色的身影出现在问情的眼前,平板的声音之中竟隐隐听出一丝不悦的语气。
问情抬头看了一眼卿然,看到她身后站着的十几个人都有些气喘,细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淡然的对着眼前的几人能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应声后都陆续退下,只有卿然一个人仍站在问情的身边。
问情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不见任何表情的卿然,淡然的说道,“去为我拿一件毛裘过来。”
“是。”卿然默默的退下之后,整个萧条的院子内又剩下问情一个人,暗自想接下来之后的日子里,自己该怎样利用肚中的孩子向岚氏父女报仇。
陈妃被打入冷宫之中了。
消息一早便在整个后宫之中传来,岚妃心知肚明知道陈妃的下场,故而脸上那抹慵懒娇软笑容未变,舒适的享受着翠玉服侍自己穿衣,束发。
“玉儿,你说本宫该怎样整那问婕妤?”
头上的手一顿,随后听到翠玉略带迟疑的声音传来,“娘娘,务生气。此刻皇上一定是注意到了有人要害那问婕妤,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行动的话,那皇上必然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翠玉的话在身在醋坛中的岚妃慢慢回神儿,自知自己差点就害死了自己,额头上不由的出了一头的冷汗。嘴角却含笑的对着翠玉道,“还好本宫的身边有你这么聪明的丫鬟,不然本宫这次必然会因吃醋害了自己,也害了父亲的霸业。”
“是娘娘抬举奴婢了。”低着头,翠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而后又恢复成那个干练精明的翠玉。
“呵呵,还是翠玉儿会哄本宫开心。”害怕一扫而过,岚妃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被翠玉这一提醒自然是知道眼下的情况,打从泠雪居内又换了一批人,她就知道皇上对问婕妤的不同。这种宠溺让她身后妃子之首有些害怕,害怕皇上的视线一直都会在那下贱女人的身上。
“娘娘。”岚妃扭曲的娇容被翠玉一唤,立刻又恢复成往日那温温雅雅的笑容,抬头不解的看向叫住自己的翠玉,“何事?”
翠玉恭敬的站在岚妃的一旁,双手微微下垂,脸上表情冷淡的回道,“娘娘,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