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似乎比平时都要平静。虫儿不鸣,月儿浅亮,两旁的树木也不似平时那样被风一吹就呼呼的作响。
舞煜祺在带头太监照亮红灯笼的照射下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着,心情却不似平常那般的平静。今夜他从柔妃那里出来之后,心情就开始烦闷起来。
这几日自己故意的不在乎,到头来还是瓦解在了心里对那抹倩影的思念。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舞煜祺扬声对着前方带路的太监道,“去冷宫。”
“是。”太监听到舞煜祺的话,立刻转头向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问情今日早早的便打发了晨儿离开,这几日她一直都心神不安,唯恐什么事儿会害了晨儿。故,这几日她一直都要晨儿来,但那丫头却固执的天天来送饭给她。
一袭淡然的白色棉裘披在她瘦弱的身上,简单束起的青丝也松松散散的披散在她那白净的毛裘之上,整个人在淡黄的月光下照射的如同一个雪白无暇的仙子。
舞煜祺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个在破旧窗户前站着的雪白身影,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着那抹白色身影走去。
问情微微失神的从收回窗外的视线,关上窗转头看到失神看自己的舞煜祺。一向平静的眸也微微有些错愕,随即低下头,淡然的向那个冷落自己数天的男人请安。
“贱妾见过皇上。”
平淡中带着疏离的声音让舞煜祺迅速的回神,白净的脸上带满了一丝不自然,也在听到问情那声“贱妾”之后迅速的瓦解。
“谁让你自称贱妾?”一把拽住问情纤细的腕,舞煜祺布满怒火的黑眸瞪着一脸平静的问情道。
被舞煜祺狠狠的拽住,手中的痛楚渐渐的传入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问情硬是压下手臂上的痛楚,抬头静静的看向舞煜祺,清冷的回道,“无人。”
无人?好一个无人。
问情清冷明亮的水眸让盛怒之中的舞煜祺有些难堪的甩开她的手,语气仍不甚好的开口问道,“看来,问婕妤这几天过得很好。”
问情淡然的看着眼前男子身上所散发的怒意,无视他眼神中的恐怖,一步一步的来到桌子前,纤手轻轻的拿起桌上的已经微微凉透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的一角,垂首对着舞煜祺道,“皇上消消气,喝杯茶。”
站在房外的太监们听到无情这话,顿时有些佩服这位貌美表情冷淡的婕妤。敢这样跟皇上说话的只有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儿,即使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岚贵妃,她也不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冷冷的看了一眼表情不变的问情,舞煜祺有些挫败的坐了下来,皱眉喝了一口微凉的茶水,对着站在一旁的问情冷声讽刺道,“问婕妤都敢这样跟朕说话,怎还会在意这些世人的礼数所在?”
“皇上说的是。”不反驳亦不争论,问情顺了舞煜祺的话,从然的坐在了隔着舞煜祺较远的地方。水眸仍是平静的看着某一角,似在想事儿,也似在走神儿。
舞煜祺有些气问情的平淡,更气她如同自己一样的凤眸竟然会这么平淡无波。
“问婕妤。”
“妾身在。”
仍是那副平淡的样子,舞煜祺恨极了她的这种表情。
“朕,今晚便要在这里过夜。”
垂首的眸微微有些错愕,问情随即抬头看向眸中有些戏谑之意的舞煜祺,待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之后,她才开口平淡的回道,“妾身这里只会玷污了皇上的龙躯,请皇上还是去其他妃子那里吧。”
戏谑的表情一顿,舞煜祺稍稍好的心情顿时又被问情的一席话给弄遭。
“问婕妤是在赶朕离开吗?还是朕配不上待在这里?”
轻轻一叹,问情起身来到舞煜祺的身边,白净的小手也搭在了他的肩上,语气无不奈的说道,“皇上,妾身说的话,你非要这样误解吗?”
大掌握住肩上的小手,舞煜祺其实被问情这一弄,那陌生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语气也稍稍变得平静,“你可怪朕?”
“不怪。”被眼前的男人包裹住自己那冰凉的手,问情平静的心中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问情平淡的声音让舞煜祺黯然的眸闪过一丝亮光,很快舞煜祺把头靠在问情的怀中,闷闷的声音从问情的胸中传出。
“朕今晚在这里可好?”
问情有些失笑的看了看怀中的男子,手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那漆黑的发,但口中吐出的话,却仍让怀中的男子气怒。
“不好,不该在这里的。这里是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