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潇潇愣了几秒钟,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一声低呼,池潇潇第一反应是跑。刚转身,又不由顿住。为什么要跑?
转头,高大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日光下,男人刚毅立体的五官也得以看得清楚,此时,男人正垂眸看着才到自己胸前的池潇潇,眼帘遮住了大半个瞳孔,有些迷离,又十分深情。
池潇潇蓦然想起一周前的那夜,不由脸一红,再看向男人,就有些不自然了。
“又要跑么?”男人玩味地问了这么一句。
池潇潇淡定了,冲一边的王喏摆了摆手,扬起小脸看向男人,状作疑惑地问了句:“你是谁?”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笑了起来,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记得没关系,我们慢慢想......”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池潇潇不悦地推开他,冷漠地说:“我不认识你,别碍事!”说着,池潇潇转身作势要走。
男人立马拉住她的手腕。“那晚以后,你还想一走了之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真不认识你!”池潇潇试图甩开他的手,可两个人之间实力差距有多大,她早就领教过,这会儿又怎么会挣得开。
男人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些什么,最后却一无所获。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男人突然落寞地问道,可语气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当然记得你!池潇潇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地吼着,面色如常,淡淡地开口:“我们见都没见过,何来的记得?”
男人颓然地放下手,自嘲一笑,这个表情,在随行的人眼里,就有些惊恐了,他们雷厉风行的董事长,也会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吗?
以往,只会在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脸上看到的表情,这一次出现在自家董事长脸上,让他们怎么不惊,怎么不慌?恨不得把那女人抓来洗干净了送到董事长床上好么?
不过也就是想想吧,那个女人,可不是他们能抓得住的......余斌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老腰,看向那个女人又开始打怵了。
池潇潇再次踏出了步子,这一次,男人没有再拦,只是深深地看着池潇潇离去的背影。
“潇潇......”王喏小心翼翼地低唤,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池潇潇的脸色突然就这么难看了?
池潇潇没理她,而是转头看向高健说:“麻烦你了,我没什么心情玩,就先走了!”
说完,池潇潇头也不回地出了马场。
王喏愣了一下,回头疑惑地看了眼突然出现的那个陌生男人,转头说:“老高!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啊!”话落,王喏快步追上池潇潇。
“那个人......”
王喏刚要问,就被池潇潇打断:“王喏,别问了!”
“潇潇......”王喏一脸的担忧。
“听话,别问!”
王喏看着池潇潇阴沉着的脸,张了张嘴,还是选择收声,如果问了会让潇潇想起不好的事情,那她就不问。只是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会是什么?
池潇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整夜,王喏担心,可又不敢去打扰她,只有守在外头,细细思索池潇潇这些日子的各种异常。
可是心大的王喏,怎么也想不出池潇潇那里不对,除了突然来了阿尔山以外。
凌晨两点,王喏坐在门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门响,睁眼就见池潇潇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潇潇......”王喏“腾”地站起来。
“有酒么?”池潇潇淡淡地问。
“你要做什么?”王喏一脸警惕地看着池潇潇。
池潇潇又重复了一遍:“有酒么?”
“潇潇,你要发泄,我们可以做点别的,这酒......就算了吧?”王喏有些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会把潇潇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说,我上次喝了个大醉以后,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池潇潇淡淡地问。
王喏用力点了两下头说:“是这样的没有错,可问题是,自从那次以后,你不是对酒精就过敏了吗?”
“少喝一点不会有事的,六年没碰酒,都快忘记那个味道了。”
“......”
王喏选择妥协,池潇潇也真的就只喝了一点。
许是过敏的原因,又或许是太久不喝了对酒精的承受能力直线下降,总之,两瓶啤酒下去,池潇潇就开始昏昏沉沉地拄着下巴发呆,剩下的酒,完全是王喏自己在喝。
“王喏......”池潇潇喃喃地念。
“干嘛?”王喏闷闷不乐地看了眼池潇潇。
“我活这二十一年,真的是白活了。”
王喏白她一眼。“白活?好歹你认识了我啊,怎么能算是白活。”
“王喏......”王喏没好气儿地又看她一眼,却发现她已满脸的泪水。“我池潇潇,一向潇潇洒洒干脆利落,怎么会在那短短的一天里栽了两次跟头?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怎么会打不过他......”
听着池潇潇语无伦次又断断续续的话,王喏根本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眼看着池潇潇的头跟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紧接着池潇潇彻底失去了意识。
令王喏没想到的是,两瓶啤酒让池潇潇一觉睡到了晚上!
池潇潇忍着头疼,吃了东西打算再补个觉,却听到了久违的电话铃声。从她进了看守所,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那通辞退她的电话以外,没有人联系过她。
而这次打来的,虽然她已经删掉了联系人,但还是记得这个号码。都辞退她了为什么还要联系?
池潇潇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听了电话:“楠哥?有事吗?”
“潇潇啊!听说你出来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话里带着笑音,有些假。
池潇潇还是礼貌地回:“是啊,出来一周多了。”
“潇潇,当时哥也是一时冲动,你看,你可不可以回来......”
“楠哥这是怎么了?您可不是这样的人啊!都把我辞退了怎么又要招回去?”
“潇潇!你一定得帮帮我啊!闫家那边突然向我们示弱,让我有点自满了,你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出事,我甚至理所应当地觉得辞了你我的武馆照样开的起来,可是闫家突然又......”男人说不下去了,带着些乞求地重又说:“潇潇啊,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