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赌气的柴萱嘟着嘴气呼呼的别过脑袋,并没有听曹丕的话,仍旧拉着白羽的胳膊不松开。
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柴萱离开只是在吃曹丕的醋,而不是真的想离开。想来,曹丕一定是听到柴萱和自己待在一起。心中吃味,才不顾皇帝的身份出宫来寻的吧。
静默半刻,白羽缓缓抽出被柴萱拉着的胳膊,“贵人,别开玩笑了,臣不该介入陛下和您之间。”
白羽留恋不舍的让手臂原来柴萱,抬眸深望一眼柴萱,回身冲曹丕施了个礼,转身离开。
或许,自己真的早就不该再抱任何幻想了。
嗖——
一声长啸!
突然自河中窜出一支羽箭,直直奔柴萱而来。曹丕下意识将柴萱护在怀里,挡在柴萱身前。却是铛一声,被迅速反应过来的白羽当即拦下。
“陛下!”
见情况不妙,曹真急忙上前挡在曹丕面前,瞪着一双警惕的望向周围。
被曹丕抱在怀里的柴萱,扬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无比紧张抱着自己的男人,抿嘴偷乐。虽然,这家伙却是够让自己伤心。可一遇到危险,还是能把自己这样紧紧的护在怀里,也算自己没爱错人。
“曹子桓,你以后能不能改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毛病啊?”柴萱将下巴紧紧的贴在曹丕一起一伏的胸前,小声嗫喏道。
由于柴萱的声音太小,处于紧张状态的曹丕只是囫囵的听了个大概,便回道:“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水花突溅,两个蒙面人猛然从水中窜出,扬着长刀飞奔上岸。与此同时,河岸边的树林中亦冲出几个壮年蒙着黑布的男子,皆是手持长刀。杀气腾腾的冲柴萱等人而来。
曹丕冲身边的三人使个眼色,队形瞬间变成了个圆圈。而柴萱端端的被护在中心。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陛下和贵人动手,是不想要脑袋了吗!”白羽枭视狼顾的望着眼前来者不善的人马,将手中的剑握的极紧。
柴萱打量着身旁严正以待的三人,唯独自己像个珍惜动物一样的被保护在圈圈里,无奈的撇撇嘴。
而且说来也怪,自己业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干嘛老有人要杀自己呢?扫眼周遭皆是蒙着黑布的杀手,长叹口气。
“喂,我说你们啊,整天杀人放火的就这么好玩儿吗!也不想想,干这么玩儿命的事情,你老妈怎么想,你老婆怎么想,你嗷嗷待哺的娃儿怎么想!”
柴萱晃着脑袋,大步流星的从被护着小圈圈立走来,环住胳膊一本正经的教育道。
曹丕面色一沉,白羽额前拉了几道黑线。曹真更是跟看个傻子一样的望眼,柴萱!
而全体杀手却一直认为:这丫头怕不是有病吧!
安静两面,整个气氛瞬间尴尬的要死。其中一个回过神杀手,高举长刀直奔柴萱而来。
正欲回击的柴萱,面前突然出现一柄长剑,帮自己挡了去。定睛一瞧,正是曹丕。
“萱儿,快走!”曹丕一边对战杀手,一边冲出现喊道。
出现回身一瞧,曹真和白羽也陷入了战斗,场面顿时很是混乱。
走,开什么玩耍!这种场景,本姑娘怎么可能逃!一个黑衣人抓住机会举着长刀就直奔出现而来,只瞧出现嘴角一勾,眉梢一挑,一个完美的转轴,抽出袖中的七星宝刀。正要投入战斗,那蒙面的人竟然举着个刀不动了。
柴萱嘴角一别,颇为无奈的收回停在半空的抱刀,有些尴尬的盯着那人波希下面的两柄长剑。眼神儿一扫,数名杀手已经全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额滴乖乖啊,这几个家伙动手也忒快了点儿吧。本姑娘这还没动手,怎么就都归天了!
“说,是谁派你来杀贵人的!”白羽将那本就贴着皮肤的剑又往里挪了两分,蒙面人灰黑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迹。
剑眉顿沉,曹丕寒霜似的面色更是难看,“看来,不给你吃点儿苦头,你是不会告诉朕了!”
不知是不是被曹丕寒彻的语气给吓道了,那人忽然浑身一抖,直接往前一冲。脖颈两侧瞬间被勒出两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如注的倒在地上。吓得柴萱赶忙退了两步。
许是不太像想染柴萱看到如此场景,曹丕抬步上前,将柴萱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
蒙面人**着在地上抽搐了半天,两眼一瞪直接咽了气。曹丕示意曹真遗言,曹真上前在那人身上一顿乱搜,忽然搜出一个小小的腰牌。曹真连忙将其呈现给曹丕。
定睛而视,曹丕眼底猛然一惊,脸色乍然而变。怒哼一声,直接吩咐道:“曹真!马上给朕把人拿来!”
“喏!”曹真双手抱拳,霸气一言。说罢,转身便走。
藏在曹丕身后的柴萱,一头雾水的瞅眼匆匆离开的曹真,弹出脑袋瞧了瞧曹丕手中的东西,上面赫然的刻着个郭字。
“陛下,宫外危险,臣还是赶紧护送您和贵人回宫吧。”白羽上前言道。
冷眸斜睨,曹丕似乎对白羽很生气。白眼身侧弯腰施礼的白羽,抬手拉过柴萱。“若你日后还敢带贵人孤身来此,朕绝不轻饶。”
即便自己此时对白羽大为恼火,可他也不敢再次多留,倘若对方还有后手,岂不糟了。所以,此时应当先回宫中,再慢慢解决。
*
呜——
水汽嘶鸣,沸腾的茶水漫出壶嘴,滴在滚烫的炭火之上,刹那间便变成水汽消失再空中。
曹叡修手轻抬,将茶壶水从火中拿起,将面前的茶杯倒满。将其中一杯慢慢推给曹绫。
曹绫有些诧异的望着窗外的天气,又看看面前的曹叡。此时虽然不是盛夏,可温度早已到了穿薄衫的时候,可曹叡居然将炭火放在屋里,还燃着。自己坐的离那炭火那么远,都已经感受到热气了。她着皇兄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皇兄,此时已然立夏,你如何还再着屋中生炭?”曹绫诧异的问道。
侧目而视,曹叡微微一笑,眼底却扑满了别的意味,“虽在阳下,然寒彻蚀骨啊。”
“什么寒彻,皇兄不会是生病了吧?”
曹叡的话,曹绫听得是糊里糊涂。什么寒彻蚀骨,自己现在已经热到冒汗了,哪里还喝得进去如此烫的茶水。
正说见,门外忽然穿来一声闷声的禀告:“启禀公子,臣来复命。”
听闻此言,曹叡薄唇斜抿,欣喜不已的勾出一道笑意。放声言道:“好!”猛地将茶杯放到桌案之上,那张俊秀的脸上竟然露出一种,曹绫从未见过的笑容。
都说曹叡生的像极了甄宓,曹绫一向都不觉得。可方才那一抹笑意,却看得曹绫有些失神。那弯眉杏眼,清眸秀言,竟无一处不似甄宓的面容。曹绫恍惚,难道是自己思念母亲过度,竟然将曹叡看成母亲了。
“皇兄,有什么喜事吗?”曹绫回身相问。
曹叡咧嘴冷冷一笑,“绫儿,很快,恶人就要受罚了!母亲,亦会开心的。”
那件事情,他咱是还不能告知曹绫。可是,即将迎来的喜悦,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曹绫分享了。
曹绫有些茫然的望着有些森然的曹叡,此时的他脸上已经不再又任何甄宓的影子了。那道瘆人的笑意,让曹绫看得发寒。
垂眸瞧眼那依旧发红的炭火,曹绫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帘低垂,心头不由发紧。暗暗祈祷,曹叡可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出格之事了。
*
兰香幽幽,娇花朵朵,偶尔妃来几只调皮的蝴蝶,在花间嬉戏。可斜倚在凉亭下的郭照,却没有心情看这样的好风景。
一大早起来,就心绪不宁的,饭也吃不下茶叶不想喝。说出来散散心吧,还把脚扭了一下。虽然没什么大碍,可着心底总也不太舒服。
“晴滢,本宫有些头疼,不用再扇了。”
郭照轻摇手臂,示意再一旁打扇的晴滢退下。自己却抬着修长的细指,摁了摁发疼的太阳穴。
“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一声急呼,差点将郭照的心给吓出来。郭照峨眉旋紧,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抬眼一望,只见王忠慌不择路的自远处奔来。
“王忠,怎么了!”郭照连忙发问,浑身竟不由自足的发起抖来。
王忠急急行了礼,倒口气喘道:“回皇后娘娘,方才奴婢听闻陛下让曹真将军将国舅押进宫了!”
“什么?”郭照心头咯噔骤停一面,原本红润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铁青,“王忠,你可听清了,是被曹真押进宫的?”
郭照颤巍巍的抓住晴滢的手,加重的语气让郭照整个人都没了底气。让曹真亲自押进宫,岂不是毫无转还之地了吗。
可是着好端端的,是哪里出了问题。这郭淮最近安分守纪的很,根本没做什么事情啊,怎么回发生的这么突然。
“是的皇后娘娘,是都尉府的一个下人前来相报的,应该不会有错了吧!”王忠弯腰回道。
郭照难以置信的喘口气,四肢顿时冷的要命。紧紧的攥着晴滢的手,郭照强逼着自己镇定,“王忠,今日宫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要是这宫里安然无事,曹丕怎么可能突然就把郭淮抓了起来。
王忠凝着眸子,思索了半天,“回皇后娘娘,奴婢也是才听闻,柴贵人似乎今日出宫了。”
“柴贵人!”郭照失色大惊,眸中尽是惊恐,“果然……果然是因为她!”郭照失心般的含糊两声儿,整个人都在不安的发抖。
言罢,郭照匆匆拉着晴滢就往曹丕的宣政殿而去。即便自己无法让郭淮平安无事,也得保她这个弟弟性命无忧。哪怕是赔上她这个皇后之位,也得将郭家的香火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