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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受益匪浅于无声。

“看来你这少年倒是没有说谎!你是真不懂剑境。不过,没关系,老夫可以断定你一定是个修剑的好苗子!”

老前辈一顿深思,似乎从少年的话里听出些很多剑道认知上的错误,不过这一点反而似乎令老前辈更加欣赏他,老前辈颔首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道:

“你虽是小辈,却一语点醒老夫!如今想来老夫所念或也并非完全正确,限制武学进步的根源非属一门,更不在一人,而在于整个时代……江湖和平,缺乏冲击才是阻止武学上升的根源。若老夫将一生所学传入江湖,留予后人破解,或更有冲击!这些年无人与老夫切磋剑法,老夫反觉自身剑意不进反退!你说若有一剑学高手,懂完整无极剑法,老夫与他交手可否有完破无极剑法的可能?”

少年一愣,躬身讷讷道:“这个,前辈奇思妙想,晚辈不敢妄言!”

“寻常人若要学老夫一式剑法,不至三五年乃至数十年的根本无可领会!你这少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三关皆通,脏腑皆润,内力充沛!若老夫亲身授你,想必不用多日,你定能掌握老夫剑中精髓!”

少年忙抱拳,恭敬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想潜心修习内力武学,并无奢求掌握前辈剑法之意!”

“但天台山,老夫逗留多年,从未见过雪山之莲,你还要找下去吗?”

少年不禁内心动摇,道:“这个,不管怎样,晚辈还是想亲自去寻找一番!”

“哦!若是老夫有办法,能助在你任督二脉贯微的基础上,帮你彻底打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提升你的修为,你还想去找吗?”

少年眼放异彩,似乎有些犹豫,道:“这个……”

“好了,跟老夫来吧!!”看少年已有心动,老前辈已兴致盎然,昂首阔步自向云崖之巅风声迈笑而去。

“去?去哪儿呀?……”

少年很是不明,心想去还是不去呢,考虑间老前辈已是走远,想了想少年也只好跟了过去。

二人走到悬崖尽头,云巅之畔,看着断崖峭壁,云海浮沉,便停了下来。

老前辈回头,少年不由疑问道:

“前辈,您这是要去哪?”

望着眼前,茫茫然然的一片悬崖断壁,悬崖绝壁之上,高空云烟雾绕,峰崖之底更是茫茫一片深不可见。

少年见此不禁起了疑,到这悬崖边上是为作甚,难不成我不答应,还要我跳下去帮他把白蛇捞起来不成!

老前辈却是并未理会少年想法,只是指了指云崖对岸,见那个若现若隐的山头道:“看见前面那个山头了吗!”

“啊,悬崖对岸!”少年一惊,没想到前辈竟指向了悬崖对岸,隔岸百里,云雾燎烧之中隐隐约约透着一座山峰。

“不错,就是对面,现在你就随我到那山上去!”

“不会吧,我没听错吧!”

少年眉毛一皱,心里不住暗自嘀咕,不敢相信道:

“前辈,这悬崖两岸相隔如此之远,又无桥梁,如何才能过得去?”

“天门绝技,御剑飞天,你可知啊?”

“哎呀,差点忘了,那前辈是天门中人他会御剑飞行之术啊!可是我呢,我不会啊!”

少年内心绝望,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可是天门大剑师,剑界魁首。但是他表情却不能显现出来,嘴上只能试着问道:“可是,前辈,这天门御剑之术,我不会啊!”

“听着,以你的内功底蕴,学习御剑并不困难!老夫现在就教你运气心法,以及御剑要领!”

呼啦啦地,画风一转,剑身云腾翻过,风声呼啸,少年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站在剑刃上,东倒西歪地踏着宝剑,飞速在空中来回旋转。

随着剑刃快速地飞行,少年在剑上左摆右晃地找着平衡,从激动到害怕,再到欣喜,那感觉真的太棒了,自从学会轻功以来,少年还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简直就是——飞得感觉。

几圈下来,少年已渐渐掌握了操纵脚下剑刃的要领,再次飞回崖上!少年不由甚是激动,见着老前辈立是深深鞠躬道:“多谢前辈,没想到晚辈,竟也能学会这御剑飞行之术!”

“好了,你既已掌控御剑之术,就随我一同前往山顶之上。”

“是!”少年微微弯腰,满心欢喜,话语刚毕,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不对,这剑只有一把,前辈把残影剑给了晚辈,那前辈你用什么啊?”

“老夫,用它就够了!”老前辈漫不经意地,示了示拿在手中的残影剑鞘。

“啊,剑鞘?!”

“怎么,剑鞘又有何不可呢?御剑之术,剑不过是工具,心中有剑,任何物品都可以作剑,莫说是这剑鞘,就是拿根树枝,也是一样的道理!”

“额,那就请前辈在前面带路吧!”

“看好了,山中雾大,可别跟丢了!”

“放心吧!”

少年自信满满,可他话还未回出口,老前辈的身影已先行一步,投身茫茫高空。茫茫云崖之上,二人一前一后御剑飞行,直奔前方山顶而去。

老前辈依旧一马当先,远远驰骋在前,率先落场,少年则紧随其后,御剑飞行,脚踏残影跟随而至!

就在少年一心欢喜的准备与老前辈汇合时,早已到场的前辈,却突然指出一道气剑,冷不防的直扑少年面门。

少年心中一惊,这还没落脚呢,前辈怎么就出招了呢?当下也来不及想,赶紧跳身起跃躲过一剑。

接着继续向山头飞纵而去,一脚落入山顶之上,还未站稳前辈又是出招,剑指所生,气劲涌动,运功之下气刃之剑顿时漫散周身,万剑悬天,幻化而生。以自身内力幻化出无形剑刃,如此剑中绝学,可谓被老前辈耍得淋漓尽致,精彩绝伦。

少年不甘示弱,赶紧操着残影剑,凭借残影剑的余威,倒也勉强应付,还不至于那么狼狈!

漫天剑气和气息打斗之声萦绕天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似乎已没有了概念,日月只知东升西落,斗转星移。

落日下,云崖边。

“哈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声轰然而起,就连石壁四周上的灰尘都被震得卒卒而落,可见谈笑之人深厚的内力。

“罢了!罢了!老夫老了,再也没有那么多想象力了,这套剑法的构造还是留给天下人去破吧!哈哈哈哈……”

老前辈衣袂飘飘,仰天大笑,笑中阔步向前大摆一个请字:

“来,与老夫到亭中饮上一杯!”

少年个头渐长,已是青年俊茂。年轻人点着点头走进石亭,见亭中已摆好酒具,桌上还有野味,不住惊喜:“前辈,您何时下山买酒?”

“昨夜!”老前辈微微颔首,已是点头示意,“坐吧!”

“哎!”年轻人应道一声,喜不自胜,缓缓走到其中一面石凳。再见前辈时,老前辈已移形换位在年轻人对面坐下,再看时石桌上的两盏酒杯,已斟满酒液。

“前辈好身法!”这入席的轻功并非凌空踏步,而是移形换影。“移形换影”并不是一门具体的武学名称,而且武学身法中的一个统称,用来形容极速的瞬移。

年轻人说着已拿起酒杯,向前辈敬酒“晚辈敬您一杯!”老前辈欣然笑道:“好!今日你我,定要痛饮!”

“哈哈哈哈……”

老前辈一口干尽,爽声大笑:“老夫觅得半生,终识剑主!此剑若能回归江湖,良传于世,也算是件江湖美事!万物皆本从善,适其善者,盈其害者,一切当恪守本心,不可贪图好进,练功亦复如斯!这浮阳之气本是最难聚三关,如今你气通八脉,纵贯十二经,元丹初现,气贯全身!今后若勤加苦练,内力修为必可通达周天!”

“天下武功由外而内,内外兼修,方可攻防无备,无缺无漏!这无极剑法本是内外兼修的武功,你虽内力修为还不足到达化神炼虚之境,但无极三式剑法心诀你已背会,日后慢慢领悟,静心修炼,待气归丹海,炼就纯阳之神时,金丹玉结,整个人便会脱胎换骨,相当于有了第二条生命,造诣将不可限量!日后唯望你以此修为,多为苍生造福,勿做伤天害理之事!”

年轻人即刻退后身位,跪拜道:“晚辈蒙前辈厚爱,不惜将毕生功法授于晚辈,晚辈今日学得一二,全仗前辈教导!日行走江湖,不敢张狂,定小心谨慎,以弘剑学,济苍生,为己任!不辱前辈术业,唯此以报前辈!”

“起来吧!”

老前辈抚须,喟然长道,“若非老夫早言不再纳徒!倒真想收你一拜。自出天门,老夫野游江湖数十载,今见世间有如此奇才,甚感欣幸!除去这残影神剑,老夫另有两样物品还想送你!”

说着,掏出了一本书册。

“此乃剑中绝学,名《万道剑诀》,老夫晚年所悟,一门以肉身化气的功法。书中设想暂未经实战,尚未完善。老夫此生恐怕亦不会再与人交手,书中功法注定无法实践,还是交给你吧!日后,行走江湖,若遇高手,你可拿它来用!”

“前辈如此厚爱,晚辈实在无以为报!”

“哎,勿要多礼,坐下讲……”

年轻人听罢,方从命道:“好,晚辈再敬您一杯……”“碰”得一声脆响,便是两杯相触,一干而尽。

“想说予你的话,老夫已经说完!喝完这酒,你便下山去吧!外面的江湖才是年轻人该历练的地方,记住你的使命!”

“是,晚辈自当谨记……”

“另外老夫要送你一样宝物,便是这白蛇丹元,服下此丹不仅可增长功力,而且还有醒目明智之效!只是此物极寒,初次入服可能会与你体内内力相抗,因而切不可直接吞下,定要待酒后服下!”

说着又是一顿举杯,原来前辈今日要与他痛饮,出此缘故!想到这前辈对自己关怀,莫天已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接过得那颗内丹。

所有的故事一经回忆,仿佛就在昨天。莫天所讲或真或假,或缺或漏,顾灵芝却听得丝丝入神,见莫天突然停下,又赶紧追问:

“那……后来呢?莫大哥和太师父一共在山上待了几年呀?为何莫大哥,你就有如此大的进步呢?”

“山中不知岁月,后来下山,辗转至人间巷陌,才知已度了五年光阴!”

“哪,那颗丹你吃了嘛?”

莫天抿了抿嘴,嘴角泛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似乎像是在反问:“你说呢?”顾灵芝捧着脸颊,直愣愣盯着莫天,嘿嘿一笑:“怎么样?好吃嘛?”

莫天苦笑不得,这小丫头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问得,我已记不清了!只知此丹入口即化,服后更是奇寒无比,整个人宛如被冻僵一般,后来我才知前辈为何要我酒后服下,可烧酒之热,怎敌那内丹之凉!”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便融下那颗内丹,只是寒气染白了头发……”

“啊,莫大哥!原来你的头发就是这么白的呀!那你和太师父比剑,最终到底是谁输谁赢啊?”

“自然是前辈胜出!我与前辈比剑,虽剑术不分拙劣,然实际前辈早已将残影剑赠予我手,前辈空手运剑,其中高低自是分明!”

“想不到,我太师父竟是如此厉害!”

“不错!前辈武学境界之深,乃是在下生平所见之最。”

“莫大哥,既然我太师父将一身剑法传给了你,那么你的武功岂不比我师父还高?”

顾灵芝说着不由自主地傻笑了起来。

莫天道:

“我只求提升个人境界,探索武学境界之层次!因而招式高低,功法深浅,又何必非要分个高低强弱!”

两人一时聊得兴起,无形中的关系又更加亲近了许分,顾灵芝笑意满怀,不知打起什么算盘来:

“莫大哥,既然你已如此厉害,我看同盟大会,你就没有必要去凑热闹啦!那白盟高手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不如,你干脆陪我一同去郊外玩吧,好不好?”

莫天微微苦笑,没想到被这个丫头给套路了。

“好吧,同盟大会倒是不去也罢!且陪你逛逛便是!”

“呵呵,谢谢莫大哥!”

……

“莫大哥,骑马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啊?我从小到大都还没骑过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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