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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春风又至忘江湖。

岁月轮回,江南多雨。

再一次相逢,酒肆外的杨柳浅浅淡淡的洇开些许青渍。

风雨漂泊,一个衣着朴素,青帕束发的男子,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地打着滚向酒肆奔来,不时回头张望,惊恐万状。

远在身后的身影已经追上了他,一道凌厉的剑气破啸空中,划过他的脖颈,血线顺着脖子猛然喷洒而出,人头已是滚落一旁。

朦朦胧胧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后者的身影已踱步上前,一脚踹翻死者尸身,手中长剑轻轻挑向他的胸口,顺手弯腰取走他怀中信物。

雨水在剑上簌簌淌着,他以袖袍在剑身轻轻擦拭,看着远处水渍中滚落一旁的人头,冷哼一声,将剑收回鞘内。

卒步上前拾起那人头颅,拎住发髻,抬头下,烟雨朦胧中只见前方孤零酒肆,便也只管顺着去路径直走去。

暗哑的酒肆里,铺无多客,只有长身白迭的酒肆主人正与一男子对酌。酒桌旁放着一柄幽绿的长剑,两人只是相对寥落地饮酒,彼此间俱不曾言语。

静,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而陌生人的出现,一下便打破了这种惯有的平静和安详。

酒肆的主人倒并不惊讶,只是起身,轻步上前,静静看着这个眼前头戴竹笠,半掩着脸的枯瘦汉子,道:“客官,是要酒么?”

暖暖的声音像东池里流动的温泉,那个浑身裹着杀气的男人蓦然一怔,随即冷傲地仰起头,沉声道:“当然。”

说话间,他微微仰起下颚,那额头上高高的斗笠微微盖过主人的发线,寒眉下幽幽的眸光冷盯主人一眼。

这一眼就显得格外凶狠,来者不善。

随后他的目光更如鹰隼,瞬间扑捉向昏暗的一角,那肆内唯一还坐着的人,便以那傲气凌人的语气直逼那人道:

“就要这位客官手中的这杯……”

那位客官颤巍地举着杯,竟犹豫一下,随后待这人说完才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虽未曾回头看及来者面貌,可那耳边豪放无礼的声音却让他略感耳熟。

心中一顿,便也有答案。酒肆主人也愣了愣,面对来者的傲慢与无礼,他仍旧只是保持着一份微笑。

来的人很冷、很傲!酒肆的主人倒并不感到惊吓,只是依旧露着淡淡微笑。他很快也想起甚么,在这四海江湖,除了黑白分立,仍有无数独立于江湖的武者,他们之间并无任何门派,仅仅只是代表着自己的势力,却可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这其中的佼佼者便是以闻名江湖的九奇为最。

九奇均乃当世奇才。若论武功虽非个个精绝天下,但每个人都身怀异术,或有知奇门遁甲,通五行八卦;或有晓天文地理,占医卜星相;或有精阴阳幻法,擅通灵诡术。

总之江湖之大,是无奇不有!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自然也很多。江湖虽说是以武为尊,但也并非仅靠武学才可生存!多有能人异士者靠以江湖异能,奇门相术,凭此他们依旧可以在乱世中得以生存,甚至谋得一席名位。

但要说江湖的九奇,名头之响,实力最强的非得是江湖杀神——刃光影莫属。说刃光影之名,江湖恐无人不晓也无人不畏,无论在九人当中,还是在整个江湖,他都是独一份的存在。

因为,他不仅奇,还很神。在江湖上与神字沾边的人,整个江湖,放眼百年,就是五根手指那也是数不上来的。

当年享誉江湖的无极剑法曾被誉为神仙武功,占领当今剑号魁首!对于同样以剑法闻名天下的刃光影而言,他的剑,不仅在白道,即便在魔门与旁门而言也享誉盛名,是一种神而绝之的存在。

只因整个江湖,八方六境,凡在江湖上极富盛名的高手,无论黑白已有太多败亡在他的剑下。

江湖,无论什么样的高手,闻刃光影之名多多少少都会敬畏!一个从十六岁时便成名天下的剑客,十九岁时已杀人无数,成为江湖第一杀手。

他以杀封神,江湖人称“杀神”。

在江湖,凡手有人命,便有仇家!而对于他而言,以杀止杀的生活,早就注定将永无止境。

一个靠杀人成名天下的人,他的一生自然有无数仇家。杀手,不在杀人的路上,便在被追杀的路上。倘若你没再去杀别人的勇气,那么你也只好留着勇气来看别人杀你!

就因他打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一直活到现在,手上无可避免的就沾满了那些仇人的鲜血!而今他已年近中年,看过了无数血腥,生命对他而言早已变得无比平淡,淡得已看轻生死。

如今,他唯一有的,只有一剑!

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出名,剑名——“夺命!”

如今他唯一不可放下的,也只有这一剑。

当然,别人也容不得他放下这剑。

放下这柄剑时,或许他的生命就要结束。

此刻,莫天刻意地回头看他,刃光影依旧浅自斟酌,默默垂头,静默无言。他的神情间似乎很倦,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与疲倦,偏偏又带着一种逼人的杀气。

他疲倦,或许只因他已杀人无数,江湖对他而言亦只剩无尽杀戮。故而酒肆主人很快也猜到什么,来者必然也是从江湖上而来的寻仇客。

不过,一个单枪匹马就敢找上刃光影寻仇的人,看来也是一条江湖好汉!可是,冤冤相报又何时了?一个浑身沾满他人鲜血的人,难免有一天也会死在他人手上,连避都是无可避免!

是的,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总会有那么一天。

可酒肆主人偏偏不喜欢杀戮,他讨厌那些腥臭味,也不喜欢评判世间的是非对错!

在他的眼里,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之分,又哪里会有什么江湖和江湖人之分,自然亦没有江湖中的恩怨或者情仇之分!

酒肆主人,姓莫名天,一个相貌堂堂,才学绝绝的白发公子。他自诩生而皆在江湖,但在这个物欲横流,追名逐利的江湖,他总显得有些特别。

扬州自古是太奢华的地方,他喜欢这里的酒,但不喜欢这里车水马龙的街巷,也不喜欢喧嚣繁闹的市声,亦不喜欢那些烟视媚行的女子和往来匆匆,附庸风雅的公子。

他除了喜欢酒,还有便是那种简单而幽居的生活,就如同他格外喜欢穿黑色和白色的衣裳,是非分明而透彻。

当然,他也深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避开人烟稠密的地方,寻求清静,至少可以自在得许多!但凡要遇着些蛮横无礼的人来破坏酒肆的清静,莫天总会旁敲侧击的制止,让其知难而退。

想到这,莫天微微撇嘴,就欲要正面回应这来者满是杀气的目光。这时,刃光影突地饮后放下了杯,站起身来。

酒杯扣桌的脆响打断了莫天,莫天侧身已见刃光影蹙然起身,道:“莫兄美酒,果真回味无穷!”

他回望莫天一声感叹,继而又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一生杀人无算!想天下之士唯有莫兄与我相逢意气!今日之别,不知何年再见,多年前便久闻莫兄琴艺精湛,几次前均来不曾听闻,今日酒足添客,不妨请莫兄抚琴一曲‘友别离’,何如?”

那双坚定的眼神一瞬不移地瞧来,似乎并不想莫天插足此事。身为酒肆主人的莫天终是微微颔首,惟亦不再言话,退了一步,移步案上,坐下抚琴。

“刃光影,你果然在这!”后者易冷的目光轻轻瞟向前者时竟有一丝喜悦,随后寒声喝道,“识相点,就赶紧交出夺命一剑,否则让你人头落地。”

说罢,不忘将手中人头,咣当一下,扔到刃光影桌前。

颅中污血,侵染桌面红颜色。刃光影倏然一笑,目光蹙起间,瞳孔中刻现出了来者枯瘦般的形骸。

其人头戴竹笠,一身浅灰色衣裳,腰间揣着把长约三尺的铜锡宝剑。

刃光影一眼识得他是江南境内颇有名气的人物,江南春风忘断堂的总管。一个在江湖靠收钱替人做事营生的组织,跟荒北的赏金猎人没什么区别。

刃光影笑了笑,摇摇头,又坐了下来。当场毫不忌讳的只管喝酒,那一抹肆意而乱的垂发,垂在耳鬓旁轻轻飘拂,带出几分潇洒,几分冷定,直至将杯盏中的酒液再次饮尽,他方旁若无人的冷道:

“桌上便是,尽管拿去!”

说罢头也不抬的只顾喝酒。断剑涯的目光扫过桌角,不禁面露狂喜。只见一柄长三尺有余,宽三指之隔的宝剑就随意地摆放在酒桌的一角,远远看去就像是桌面生出了一层绿色的苔藓。

断剑涯大喜!此剑正是闻名江湖的“夺命一剑”!剑鞘与剑柄通体一色,流光黯彩,绿如翡翠,彰显着无限的活力。

绿色,生命的象征;剑刃,夺命的武器。

夺命一剑淬血而生,是江湖传奇榜上惊世骇俗的十大神兵之一。断剑涯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体内真气涌动刚想纵身去取此剑。

忽然气运全身,脚下一动,身边景色蓦然大变,不知不觉自己怎么就掉到一个凉凉的大山之中。

远远望去,山中有一凉亭,亭内有一人正在抚琴,琴声朗朗如凉凉飒飒,点点瑟瑟之秋风,令人神情仰抑,醉眼朦胧,奈何断剑涯擦眼想看,却如何也看不清此人是谁。

环顾四周,明明是初春之际,可山中却一片凋零,残红碎碎,叶落满天。断剑涯心中十分奇怪,恍如隔世之梦,一时万千思绪堵于脑海。

正当他苦思无门,忽儿挠首举肘,猛然惊觉手中沉甸甸的佩剑竟已幽幽泛绿。待他仔细瞧看,不住万分惊喜,那攥在手中的佩剑,幽幽泛绿,不正就是江湖中举世闻名的杀神之剑——夺命一剑吗?

一种叫喜出望外的喜悦溢于言表,此时此刻快乐的喜悦充满脑海!脑中除了神剑的余晖清冽可鉴,所有的思绪早已飞出天际,忘乎所以!

神剑沉甸甸的金属质感,深刻隽永,那股鲜活如生命般浮动的绿意,正悄无声息的吸引着他的心砰砰得往外跳。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便恢复了平静,然后又表情肃然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敲了几敲,掂了几掂之后方才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

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断剑涯看得呆了,世间竟有如此瑰丽的宝剑。那似有若无的琴音断断续续,漫漫萦绕耳边,琴音轻缓柔和,缠绵婉转,仿佛清凉的山风在他脑海中吹拂一般,顿时又令他精神一振。

心住神醉的大脑像浸在温泉,暖洋洋的舒服得让他险着呻、吟出声。

渐渐醉人的琴音,似飘浮人间的天堂,令人心醉神迷。一切如梦一般,眼前梦境,过眼云烟,匆匆而已!忽而身前之事,猛然让他精神颤抖,一下扰乱了他的美梦。

黄粱梦破,悠然醒转。

断剑涯蓦地一怔,猛然惊觉,顿时不住心潮涌动,暗自惊突,幡然醒悟,急忙后怕道:“不对,此乃音律较艺,引人情乱的靡靡之音!”

一念醒觉,断剑崖适才发现自己不过仍在酒肆,夺命一剑仍在桌角,刃光影仍是自顾酌酒,案前的莫天也才俯身坐下,那悠扬的琴音便拨自他指间的琴弦。

听前奏不过是刚刚而已。

“是他!……”

暗暗又惊讶的眼神登时聚在莫天身上。

破陋的酒肆里静谧安然,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时间仿佛不曾离去。

刃光影举起的杯盏尚未落下,断剑涯的心儿蓦又一震,一种被人轻视的羞辱感登时溢于脑海。

音律较艺,本是江湖文人雅士比拼内力的惯用手段。寻常人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聆听音曲,必然难以自制,不住手舞足蹈,甚至抓耳挠腮。内功定力稍弱者听此曲类,不免心旌摇动,为其所牵,轻者受伤,重者丧命。

他多少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信!从刚才的情境看,莫天指间拨出的琴音正是这种。以自身内力拨弦,琴弦不断,是需要有很轻巧很绵长的功力,否则一般人根本难以做到!或还有另一种,即掌握某种诀窍,懂得拨弦节奏与指间功力的运用。

但似如此绵长不息般的音律较艺,这样的指间音律功夫,他在江湖中还只听过一种,即是四海西门府内的西婵余音曲。

有如此功力和懂得弹指技巧的人,这样的实力足以跻身江湖名流行列,其身份怎会是一个破旧的酒肆老板?他到底会是谁呢?困惑与不安,像破土的源泉,一下涌上心头,蹙到眉间心上。

倏尔,断剑涯的目光在困惑中无意瞧见莫天身后的柜台。柜台后方,矮墙上挂着一块匾额,额上写着‘忘江湖’三字。

忘江湖?!

扬州有一神秘酒肆,忘忧谷,据说在扬州某一郊外。这间酒肆有着一个与江湖杀神刃光影相关的传奇故事。

断剑崖思得一惊,心叹道:“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酒肆?若依传言,此人微示功力,莫非只是在试探得我的武功?想以此警示我勿要在此妄动杀念?!”

断剑崖心生此念,猛然一颤。

虽觉得那莫天功力不凡,但断剑涯表面又岂能服软!若不打自招显露心虚,如何又能与刃光影一斗!

念及于此,断剑涯只念适才自己不至过分失礼,否若此景被二人瞧去,他堂堂忘断堂总管,竟被一个不知名的酒肆老板拨乱心智,传扬出去,颜面何存?

想着,断剑崖很快做出抉择,他即故作镇定,急忙冷喝一声:“刃光影,念在你我共存一道,今日你只要交出杀手界头名,并将镇江一带的生意还于忘断堂,这夺命一剑我便可以不要!”

刃光影却呵呵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从头至尾不过轻瞟一眼,对他的话就更不屑一顾。

“杀手也好,剑客也罢!”刃光影轻轻吟道。“什么第一第二,我刃某人可从未将其放在心上。你若是有本事,无论这头名也好,还是这剑,尽皆在此,你尽可拿去,何必又多费口舌?”

说罢又一杯清酒下肚。见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断剑崖更羞怒不已,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刺他个狗血淋头,挫一挫他的锐气。

可惜,肆里那位深不可测的主人,那绵长不息的音律较艺,始终让他心有余悸!若要缠斗开来,以一敌二恐非敌手!

可说出的话怎好收回,遂只能再心生一计道:“好你个刃光影,不愧是道内江湖第一杀人王!如今肆内庙小,你若真有能耐,敢否与我出门一斗?”

刃光影既吃硬不吃软,那他也只好将计就计,逼他出酒肆,以解自己后顾之忧。刃光影举着杯,颤巍地送至嘴边,忽而停下,显然没料到他真敢,犹豫番,适才决然道:

“也好!”

淡淡的不带丝许惊讶。

只听刃光影轻吟道:“你既寻门而来,依江湖规矩,刃某人自无怯战之理!但于酒肆干戈,磕磕碰碰,扰此清静,实有违莫兄相待之礼!余本心中实不愿为,但汝既执意找死,莫怪光影夺命无情!”

话锋一转,刃光影尾音落下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霸气,清冷!断剑崖自然也不会被他吓着,只听刃光影应下,断剑涯心中已是不禁暗喜,嘴上更是得意道:“少废话,有本事且随我来。”

说罢纵身一跃,人已抢行一步飘身出了酒肆。刃光影饮后放下此杯,轻瞟窗外,随即拿剑起身,脚下一蹬,离地而去。

刹那间,二人息影而出。至此莫天这才歇手,轻轻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望向窗外目光深远。

倏尔,酒肆柜台前,地面上的木板忽而悉然作响!地面上突地被撬开一大块,从里爬出一个人,一个灰衫土衣,眉清目秀的小伙。

沐川,十二三岁的样子,是酒肆里唯一的伙计。只见他抱着坛酒,刚好从地窖中的扶梯走了上来。

他望了望门外,走到了莫天跟旁,又仰着脑袋瞅了瞅莫天,狐疑着道:“公子,您没事吧?人都走了,那这酒?”

“满上吧!”

莫天仍望着窗外,眼中没有一丝变化,嘴里只淡淡地回着一句。

一身白迭下的莫天,长袍过膝,内搭着藏蓝色深衣。雪白银发披散身后,两耳鬓旁皆有髧发鬑鬑于胸前。蓝色的眼眸里深蓝如海,温婉一动,一股淡然于天地般的温和气质似乎就与身俱来。

“满上?”沐川一愣,迟疑一会,转身缓缓走向桌前拔开酒坛,拿起刃光影对座上的杯盏,款款斟上。

莫天回身看了一眼,径直走到桌前,便端起杯,将杯中酒液一品而尽,遂放下杯!至于桌面上侵染于一片血泊之中的人头,莫天毫不理会。沐川抱着酒坛,却一直盯着桌上刺眼的人头,惴惴地试问道:“公子,这人头……”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莫天放下杯盏,又缓缓走到窗前,负手望去,窗外绵绵细雨,心中惋惜轻叹:

“江湖多雨,阴晴不定,打打杀杀的事情向来就不是你我能够左右!且拎出去,好生掩埋。”

莫天温言软语说得亦为轻谈,说罢蓦地又绽放出一丝轻柔的微笑:“酒虽是好酒,可惜已无人共饮,就拿去给他送行吧!”

“啊!这么好的酒?”沐川讶道。

“好酒,品过足以。去吧!”

莫天望着窗外,毫不动疑地挥了挥手。

“好吧!”“哎,这么好的一坛酒,就这么倒了!”沐川抱着坛子,哀叹着声,就地扯下些衣角袍布将那人头包裹,囊着包裹抱着酒坛,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远去的身影早已渐渐隐遁在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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