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你是怎么穿过来的啊?”
“嗨,别提了。我本来在开心农场偷菜偷得正欢呢,结果给一个雷霹了…”说起这个某叶就无比郁闷。
“什么?吟儿,你也是被雷劈的?!”某花抓着某叶,声音止不住颤抖了。
“也?这么说妙妙,你的穿越理由跟我一样!”某叶显然也无法淡定了,同是偷菜穿越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呜呜,是啊!都是偷菜惹的祸,我发誓,如果能回去,我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偷,改头换面,重新做菜农,为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燃烧自己,为构建河蟹社会不遗余力,为全国人民共同富裕奉献青春……”某花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叫一个抽抽答答啊,那叫一个追悔莫及。
某叶轻抚着悲痛的某花的后背:“妙妙啊,那你知道怎么穿回去吗?是去偷菜啊还是再被雷劈一下呀?”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啊,对了,吟儿!”某花的声音忽转高亢,某叶立刻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怎样?”
“你几级啦?我种到橄榄了!回去以后你给我种种草啊,共同升级呀~”
“妙妙!”某叶显然是一副我倒的表情。这厢正愁着怎么穿回去呢,那厢居然有心思打岔,谈起穿越回去的事情。是穿越回去的正经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是种草放虫这么业余的活动。果然是目光长远,高瞻远瞩,思维无限跳跃啊!
“嘿嘿,嘿嘿,那啥,就这样定了啊。”某花拍了拍某叶的肩,单方面把事情定了下来。
“能回去再说吧。”某叶无比沮丧地推开了房门:“我的房间到了。”
“老神仙!”某花眼前一亮,当下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到处瞎走,那人却在姐妹闺房处。
老神仙正盘腿坐在床上,双目紧闭,手捏兰花诀,整一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入定形象。
“等等,这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房里?”某叶一脸迷茫。
“他是个老道士,很有可能知道怎么送我们回去哦~”某花小小声道。见叶吟儿不太相信的样子,又道:“难道你没见电视里长着超白头发加超长胡子的都是绝世高人吗?难道你没见和尚、道士、算命瞎子都是无比精准的预言家么?”
“这…”某叶犹豫了。话虽如此,可是电影、电视、小说的可信度有多少呢?
“咳咳。”某花咳了两下,老神仙毫无反应。
“咳咳!”某花又重重地咳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额咳咳咳!”某花咳得更厉害了。
“妙妙,你嗓子不舒服啊?”某叶在一旁抿嘴偷笑。
“我…”某花知道这是某叶故意打趣她,气鼓鼓地叉着腰走到老神仙面前:“老头子!”可惜,老神仙始终未睁眼。
嘿,这是电视卡带了还是电脑死机了啊!不带画面停留这么久的!如果画面上是个俊男美女也就算了,就算是中年大叔,半老徐娘,也是可以忍的,可偏偏是个毫无看点的糟老头子!
拍拍机顶,按按按钮。不行?那就再拉拉天线,整整电缆。还不行?拧螺丝?拆机厢?都不行?那就必杀技吧!手动扯画面!
某叶无言地看着某花一会拍拍老神仙的头,一会按按老神仙的脸,一会扯扯老神仙的头发,一会拧拧老神仙的耳朵……深刻怀疑某花根本没把老神仙当成绝世高人,或者根本没把他当成一人,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玩具!某叶努力地把老神仙和芭比娃娃、小熊维尼、QQ公仔等物的形象重叠起来,但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老了,早已没有了天马行空的无限想象力,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死在沙滩上的后果就是——现实主义告诉她:我真的从没见过这么沧桑、这么苍老、这么死板、这么庞大、这么瘦骨嶙峋的毫无喜感的玩具!
“哇!”老神仙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长须,怨愤地瞪了一眼某花。“汝安敢对吾如此不敬,不畏天谴乎?”
某花没事人似的“呼”地把拔下来的两根胡须吹飞了,吊儿郎当地颠着腿:“老头子,终于开眼了啊?”丫丫的呸,奶奶的熊,还有完没完哪,张口闭口的就是之乎者也,你说得不累我翻译得都累。还安敢,还不畏,怎么敢就怎么敢了呗,不怕就不怕了呗,非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就跟某些撑得发慌、贻害后代的xx家似的。干什么呀,装古董,耍深沉啊?是不是觉得这样特有深度,特儒雅呀?我呸,再古你古得过元谋人,山顶洞人去?有本事你咿咿呀呀地说几句纯正氏族语啊!再深你深得过夸父的胃去?有本事你也学人把黄河水、渭河水外加一大湖的水都喝干啊,还不能带一口喘的。一瓶不满半瓶晃的,挤不进前十拼不入三甲的,谁稀罕呀!
某叶却在一旁感叹:“纯正古风呀,这位道长的文言果然造诣非凡啊。”
某花再次发现老头子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不然他就会说不起文言文。瞧瞧他现在的样,居然这么直接地问出了“真的呀?”这三个字,而不是“当真否”“诚然”这类的字眼。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拉着某叶问东问西,问长问短,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呀,那叫一个笑逐颜开,眼睛都开始熠熠生辉,闪闪发亮了,鱼尾纹减淡了,抬头纹消失了,整张脸都开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了。用多少眼霜、珍珠粉、羊胎精华素都不一定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啊!知道的是笑一笑十年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身体变异、返老还童、回光返照了呢!瞧瞧,瞧瞧两人那样,咋整得跟爷孙似的,其乐融融、爷慈孙孝,就差没有一起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完了后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了。
“叶吟儿,你个谄媚女!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你怎么能为了讨好取悦这个老头子说谎呢。我严重地鄙视你!”某花一把将某叶拽了回来:“以后别跟人说我认识你,我丢不起这人。”
“臭丫头,干嘛对我家小叶这么凶啊!”老头子又一把将某叶夺了回去。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叶吟儿可谓是夸赞他古文功力的第一人,所以他能不心花怒放,不感同身受吗?
呀呵,这么快居然都变成他家小叶了,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啊!怎么着的她和叶吟儿才能算亲亲的二十一世纪一家人吧!这个老头子他凭什么!凭什么!后来居上?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啊!
两人左一扯右一扯、右一扯左一扯,就跟拔河似的把某叶拽来拽去。
“停!别再扯啦!!”某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是我自己的!再扯就要脱臼了,都把你们的手松开!”
“唰”,原本还扯得起劲的两个人立刻马上同时松了手,某花是因为不想花医药费帮某叶把脱臼的手接回去,老神仙则是深怕真的把夸赞自己的第一人弄伤了。
某叶活动活动手腕,甩甩手臂,对着老神仙道:“爷爷,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啊?”
“这还用问,肯定是未卜先知,知道我会来啊。”某花抢先一步:“老头子,是不是来给我解那八字真言来了?长生不老丹哟~~”
差点忘了小影交代的正事了,不过要撒谎骗人还真是有些不自在的。解什么八字真言,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这样以为的哦,到时候可不要怨我。“咳咳”,老神仙清了清嗓子:“丫头,汝须于绮春阁静候良人。缘定之日,吾自会助汝归去。不老丹配方?”
自己的目的达到,某花本想直接坦白地说“没有,我不知道。”但转念一想,万一老头子这次是为了拿到所谓配方胡诌诳自己的呢,毕竟之前自己对他颇为不敬啊,说不定他是知道方法却故意指条弯路呢,到时岂非得不偿失。姑且留个心眼好了:“我找到良人能够回去之日自会给你。”
“丫头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玩弄自己,老神仙显然有些恼火。
“我不能拿自己的大好人生作赌注啊,万一你是骗我的呢。难道你告诉我的方法是假的,不然你这么紧张干嘛?”某花几乎是逼视着老神仙。
“吾…吾…”老神仙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憋红了老脸:“汝安敢于吾有疑!”
“不怀疑你我怀疑谁啊?”某花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坐下,吃起了叶吟儿房间里的点心,悠闲得不得了。
“那爷爷,我呢,我该怎么回去?”叶吟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这下老神仙更囧了,他对今日第一次见面的叶吟儿的情况可谓更加一无所知啊,从何答起呢。但更重要的还是要去跟小影商量商量,怎么把不老丹的配方弄到手。遂一拂袖:“同之。”说完就又消失了,只留叶吟儿房内的窗户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