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花没想到,凌潇影不仅是个小气不啦叽的社会败类,人类渣滓,而且还是只奸诈绝伦,包藏祸心的狡猾狐狸。凌潇影留在钱袋里的那张字条上的话应验了,她的确后悔顺走了他的钱袋,后悔不知他早有预谋。
丫死狐狸!居然在钱袋的内侧,一颗米粒大小的地方绣上了名字!实在是太迷你,太袖珍了,这刺绣功力着实让人佩服,佩服~~也不知道是谁给绣的,以后好好讨教讨教,没准自己也能在一片指甲大小的地方绣出张世界地图来,申报项吉尼斯纪录,赚赚名气铁定没问题了,说不定出了名还有这个台那个台请去做节目,顺带连外快也一起赚了。
我靠!可是我说,一毛钱都没有的钱袋你绣什么爬虫文啊!不知道县太爷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才读出“凌潇影”这三个字是很吃力、很伤神的吗?你丫懂不懂体恤他老人家啊?!这也就算了,你丫居然还在那个一毛钱都没有的钱袋上洒什么什么荧光粉,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我刚刚还用碰过钱袋的手拿鸡腿呢。怎么我总共碰到你四次,有一半次数都是在吐的呢。“呕呕”,某花抠着喉咙,企图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却只是吐出了酸水。
衙门里所有人都一脸嫌恶地捂着口鼻,窃窃私语,皱着眉头,尽量不去看她。
“肃静!肃静!”县太爷斜着眼,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使劲拍着惊堂木。“凌老板,接下去该怎么办?”
“找一盆清水来,把这个洒在里面,让她浸手。”凌潇影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师爷。
“来,来,浸手了。”衙役侧着头把水盆端到了某花面前,然后迅速离开了她。
“凌潇影,你丫要做化学试验回家做去,别在本姑娘的纤纤玉手上捣腾来捣腾去,伤了皮肤你赔得起么!”某花母夜叉般的样子把县太爷、师爷和众衙役都唬了一唬。
“纤纤玉手?你怎么那么爱往自己脸上贴金?或者,你是心虚了,不敢验证?那就直接认了吧。”凌潇影蹲下身,因为捏着鼻子,原本极具磁性的声音变得尖尖细细。
“心虚个P啊!”某花的唾沫毫不客气地喷到了凌某人的脸上:“老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丫管不着!少在那尖声细气的,你以为你是九千岁啊!”她就不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凌禽兽能把她怎么着。
“九千岁?”哼,好,很好,还拐着弯呢。第一次见面问是不是男人,这次就暗骂自己是太监,难道我的性别就这么值得怀疑吗?凌潇影的脸瞬间绿了:“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好了伤疤忘了痛啊。”说罢狠狠拽过某花的胳膊,强行将她的手按进了水盆,害她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到某花趴地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生疼生疼的啊。还不待停顿,他就站了起来,伴随动作是将她的手从水里扯出,扯到了半空中。众人可以听到骨骼被拉扯的“嘎啦”声,那力度根本不像在对待一双手,反而像在拔萝卜,估计这会是脱臼了吧。
衙门众人无言地看着这电光石火间的一幕,若非亲眼所见,他们实在是无法相信平时混迹于风月场合,素以怜香惜玉,风趣风流著称的凌老板,会这样心狠手辣地对待一个小女子。
“老爷,她的手果然变色了。”师爷咽了咽口水道。
“是,是。证据确凿,安似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县太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暴力了,幸好这里没有小孩子,不然一定会给他们的童年留下阴影的。
其实本来听到县太爷叫安似绿,某花该很高兴的,这可是她精心伪造的名字,谁要是叫她,就等于在说自己“俺是驴”。可是现在她疼得脸都煞白了,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没完没了地往下掉,哪还有心情戏弄别人,幸灾乐祸。凌潇影他果然不是禽兽,他丫禽兽不如,竟然下这么重的毒手!
“既然犯人没有异议,那就收监吧。啊,凌老板,收监吧。”县太爷的口气完全是在和凌潇影商量。
凌潇影不答话,又蹲了下来,抹了抹某花脸上的眼泪,咬着她的耳朵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除了告诉你我叫凌潇影,我还跟你说了什么吗?我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你最好远远发现我就绕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还主动来招惹我?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会经常见见你的,因为我发现你的存在会给我的生活增加乐趣。”“咔”“咔”,又是两声,某花的脸白上加白,冷汗涔涔。衙门众人见状都不觉朝后缩了缩。“下次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了,这次只是脱臼,下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而且,就算同样是脱臼,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这么好心地帮你把骨头接回去。明白了吗?‘你是驴’姑娘。”
凌潇影拍了拍她的脸,站起来,甩出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好了,收监吧,收监。”
某花浑身虚脱地被拖到了牢房,直接倒在稻草上,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花,小花。”犀利哥扒着栅栏朝里面招手:“小花,你怎么样啊?”
“犀利哥…”某花慢慢睁开眼睛,爬到了栅栏边。“你丫在官兵抓我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真是没义气,我白叫你一声哥!”
“我,我上茅房去了,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被官兵抓走了,好不容易才求得衙役通融,这才见到了你。你不要紧吧?”
“本来要紧的,现在不要紧了。我回去睡觉了。”自己真是傻,刚才居然会指望犀利哥能把自己救出去。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乞丐,连进个牢房都这么艰难,更别提把人保出去了。
“小花,小花,你想不想出去啊?小花……”犀利哥朝着已经背对他躺下的某花挥手。
“唔,算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某花根本就没仔细听犀利哥的话,很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