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那个风高,通常这样的背景该配的画面是杀人那个放火。可惜,在土匪的山寨里,这一夜显得十分平静。如果没有门口某人“zzZZZ……“这样有节奏的配音的话,这将会是一个死一般沉闷的夜晚。微风徐来,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将手中的衣服晾到了晾衣绳上。
“终于,最后一件衣服了。呼~”花妙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门口,一个黑影一晃,守门的小喽啰打呼声似乎又大了些。“猪啊……”某花不满地嘟囔了一下。
晾完衣服的某花沿着梯子往下爬,不知是否洗了太多衣服全身脱力,亦或是脚底沾到水打滑,总之,就像所有故事的所有恶俗狗血情节,如万众意料的,一个不稳,她从高梯上摔了下来,瞬间开始了自由落体运动!又如万众期待的,一个潇洒的身影毫不犹豫地猱身而上,在空中作饿狗抢食式,接住伊人,靠着转圈作缓冲运动,徐徐下坠。
按照常理,按照剧本,按照万千观众心目中设好的既定路线,金风玉露一相逢,英雄美人上演如此浪漫的一幕,两人都该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美目含情,惊魂甫定,而英雄,痴呆地望着怀中受惊的美人,惊为天人,惊艳不已,作…意乱情迷状?可是……可惜……此二人却是如此地喜欢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说自话,丝毫没有敬业精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照剧本演戏。
“是你?”
“是你!”
不速之客与某花两句相同的话同时响起,前者带着一点点意外与欣喜,后者却是隐约的恨然与不满。
落地,莲步轻移,双人旋转两周半,来人立定松了手,花妙妙却仍然如被抽的陀螺般,兀自转个不停,直到对方再次扶住了她,她才站定稳住。
亲娘的,真不知道那些个电视剧男女主角是怎么转N个圈还不头晕眼花,跌跌撞撞的,强银啊!怎么我不禁头晕还恶心想吐?“呕…呕…”花妙妙撇过头,一阵干呕。其实,她本来症状不该这么严重的,只是在猥琐大叔的折磨下,再加上从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血糖过低了。。。
“你,没事吧?”还是那富有磁性的声音。
“……”亲娘的,有没有搞错,来人居然是凌潇影!苍啊,我说我随便想想的事,不用这么灵吧!!某花继续“呕…呕…”。奇怪,门口那个家伙睡得不是这么死吧,怎么听到响动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狐疑地朝门口望去,却见那厮的姿势已经由原本的倚门而睡变成了彻底躺在地上。
“你……”不用说了,门口那头死猪肯定被人动了手脚了,那个动手脚的人就是…凌潇影…今夜的他,一身干脆的黑衣劲装,青丝尽数束起,手中没有摇着白羽扇,摆明了是夜行者的身份。依然是那张俊美的脸,只是眉宇间似乎少了初见的那份轻佻与欠扁,多了十分的沉静与柔和。花妙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恍惚间,眼前的竟好像是另一个人。但在未知的潜在危险面前,她没有时间考虑更多,本能的反应是“来人!…唔唔…”
“来人啊,救命啊”这句完整的话就这样光荣地壮烈牺牲,胎死腹中。因为,她的口鼻已经被某人的手严严实实地堵上了。
面前的凌潇影慢慢提起右手,彷佛在凝聚内力一般,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啪,啪!”两下,干净利落。花妙妙突地瞪大了眼睛,放大了瞳孔。你爷爷的,怎么从来没人提过被点穴是会痛的啊!就像……被针扎一样?!
凌潇影,你个没人性的!花妙妙想要怒斥,却说不出话来了,莫非是被点了传说中的哑穴?!此时,只见凌公子放开捂住花妙妙口鼻的手,又慢慢把右手收了回去,某花此时分明清晰地看见,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两根银针!!
“啊,那个,不好意思,在下不会点穴,委屈姑娘了。”凌潇影貌似抱歉地笑着。
为什么要说貌似呢?因为花妙妙坚定地认为他是故意的,他的笑容是不怀好意的,所以说啊,这第一印象很重要!也许…该说是第二印象?毕竟她第一眼看到凌潇影的时候,曾把他误人为谪仙。
凌公子又开口了:“姑娘请放心,这个天花针,是分类的。这两支针,一支沾的药是哑药,会让人说不出话来,不过一个时辰后无药自解。另一支,有毒,无副作用。在下本无意伤害姑娘。”
什…什么?我长这么大听说过杏花针,梨花针,梅花针,可从没听过有什么,什么天花针!天花?!我不是那么“幸运”地回一趟古代,然后死在早在现代绝迹N久,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天花上吧!还分类?分成胞疹,脓胞疹,结痂吗?还有毒,无副作用?!叫我放心?我放什么心啊!凌潇影,老娘跟你拼了!
“哎呀,姑娘,你别晃,别晃啊!”凌公子被某花摇得如筛糠一般:“在下只是想知道,这追风寨寨主的房间在哪里?”
某花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追风寨?难道是这个破寨子的名字吗?寨主?就是那个大叔喽。没想到,猥琐大叔居然还能想到这么骠悍有气势的名字。言下之意是要本姑娘带路啦?跑到寨子里,指名要找寨主,是想谋财还是害命?可是实话说,我也不认识啊!
“有人!别说我在这。”凌公子警觉道。
有人么?某花竖起耳朵听了听。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啊?
凌公子又笑了笑,不忘附在某花耳边叮嘱了一句,尽管声音很温柔,但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恶毒的威胁。“别忘了,你还中着毒。”
话音刚落,黑衣帅哥“呼”地向上一下。哇,没影了!某花呆呆地望着天空,轻功耶!真的好像火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