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赵鼎元将那副壁画重重地摔在前台房东的眼前,一脸愤怒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房东现在可能已经是一摊脓血了。
“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哼!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赵鼎元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让他老实交代这副壁画的来历和闹鬼的缘由。如若不然,就不跟他客气了。
“干嘛呢?你吃枪药啦!大清早的就跑来发神经!”
房东正在前台兴致勃勃地玩手机游戏,突然被打扰,通关失败,顿时气得面红脖子粗。
“干嘛?你不知道吗?你家旅社闹鬼,你能不知道?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你难辞其咎。”
赵鼎元把壁画推到他眼前,再次严重警告。
“这……这是什么东西?跟……跟我有什么关系?”
房东这才看到那副还带着污血的壁画,愣了一秒,吞吞吐吐,假装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别装蒜了,再不老实交代,我就不客气了!”
赵鼎元紧握拳头,举到眼前,大声呵斥,意在威逼他从实招来。
“哎呀喂!小小年纪,挺能耐啊!给你脸了,是不是?还敢对老子吹鼻子瞪眼,你算老几啊?”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对自己横眉竖眼,指手画脚。房东可不是温顺的小羊羔,他顿时火爆脾气上来,指着赵鼎元的鼻子怼了回去。就像饭店老板对待吃霸王餐的食客一样,才不管他妈的顾客是不是上帝。
“噼啪!”
只听得一声巨响,赵鼎元气急败坏,举起拿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柜台上。
无辜的柜台顷刻间散了架,化作一堆烂木头。飞溅起来的木屑擦在房东的面皮上,立即渗出了血珠,他的左脚也被散架的木头不幸砸中。
“啊~!你……你……”
房东满脸惊愕,抱脚痛叫,被吓得不敢叫板了。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普普通通的少年竟如此神力。这要是一拳砸到自己身上的话,不死也得残废,想想都觉得后怕。
“现在肯说了吧?赶快老实交代,不然的话……”
赵鼎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壁画,再次举起拳头冲房东挥舞,警告他尽快从实招来。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房东见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正对着自己,随时可能会向自己袭来。他可不是的自不量力的主,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于是赶紧捂着脸,一个劲儿地陪笑讨饶。
这房东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刚才好说歹说,就是不肯交代。现在好了,被赵鼎元的武力彻底征服了,没了刚才的脾气。
“这……这壁画原本就一直挂在414那间房里的,并不是我存心跟你们过意不去,挂在那里害你们。”
房东抹了脸上一把冷汗和血珠,颤颤地看着赵鼎元解释道。
“那你说,这破画到底有什么来头,是谁把它挂在那里的?”
赵鼎元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奸诈房东逼问道,让他从头说起。
“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我从一个富商手里低价买下了这栋楼,准备开个旅社赚点小钱。于是就花钱请了一个风水先生过来,让他帮我看看这栋楼的风水,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一个习俗。”
房东呼了口气,继续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时风水先生跟我说,这栋楼阴气有点重,说这栋楼以前死过不少人,所以前任房主才会把房低价转让给我。并且说,就是414那间房里的阴魂作祟,它寄生在那副壁画里。那阴魂怨念极深,不易对付,更不能将那副它寄居的壁画拿走,否则它会一直缠着我,直到我死为止。”
房东擦了把冷汗,继续讲述事情的始末。
“那风水先生还告诉我,只要我每天晚上都给它烧纸钱,点檀香。并且隔三差五地给它上供精气和阴魄,就能保证它不伤害我。所以…… 所以我就打算把你们献给它,来保全我的性命……”
“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是受害者,实在是逼不得已呀!要是我不照做的话,可能就……”
房东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泪眼婆娑,看起来甚是委屈。
“别给我装委屈,我来问你,既然你间接害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警察不来找你麻烦,还让你在这里继续开旅店害人,难道他们不管吗?”
赵鼎元一点也不同情他,这种人简直就是助纣为虐,横尸街头也不为过,也不值得自己怜悯半分。
“呵呵,警察?他们就是帮草包,刚开始进来查案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后来又被那女鬼威胁。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只能对外宣称是人口无故失踪,于是警方便草草结案,再也不敢来管此事……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着旅社,只为讨好女鬼,得以苟活。”
房东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交代了,长抒了一口气。看着赵鼎元手里的那副壁画,满脸疑虑和惊愕。
“算你老实,我也不再追究你的罪责,待会儿我要审问那只女鬼,你要好生配合。如若不然,女鬼定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赵鼎元举起壁画,看向房东,打算让他配合,审问女鬼。
想这女鬼在阳间待了这么久,也不愿意去地府报道投胎,肯定有什么隐情。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深的怨念,更不会对同为女子的李梦涟和先前那些被它害死的女人如此痛恨,非要置她们于死地不可。
要知道人死之后,魂魄在阳间多停留一天,到地府后就会多受一年罪。这女鬼竟在阳间待了百余年之久,可见它怨念有多深,生前究竟冤孽有多沉。
“快,随我一同前起414,我要作法审鬼!”
赵鼎元看着还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房东催促道,让其陪同审问女鬼。
“什么?你说什么?你把它制服了?还要作法审鬼!”
房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双手挠着后脑勺,又一个劲抓耳挠腮。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是天生神力了点,能够轻松震慑住自己,他倒是相信。
可要是说他居然能制服那只恶鬼,还要作法审鬼,他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那恶鬼的实力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不敢相信这少年竟有如此神通。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可是亲眼看见那副壁画上还躺着黑血,那少年一副自信无比的样子,由不得他不信。
“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赵鼎元再次催促愣在原地的房东。
“好好好,马上就来!”
房东沉思良久,终于还是打定主意跟他一起去414房间协助他作法审鬼。毕竟这也是帮自己摆脱恶鬼的纠缠,他当然得积极配合了。
414房间之中。
赵鼎元和李梦涟还有那房东,迎面站着,那副壁画被赵鼎元挂回了原处。
“梦涟,把窗帘拉上,我要作法了。”
站在窗户边的李梦涟应了一声,将窗帘布拉上,阻挡阳光照射进来,避免女鬼被阳光刺射而魂飞魄散。
“待会儿我要破开封印,让那女鬼上你真身,然后再审问它。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会护你周全。”
赵鼎元看着一脸紧张的房东,打下保票,一定护他周全。
由于那女鬼本相丑陋,赵鼎元怕吓着李梦涟, 所以才这样做。再者,那女鬼已被赵鼎元打伤,现在又是白天,只能让它上房东的身,才能正常地审问它。不然的话,它可能半途就又逃回壁画中躲起来。
“嗯,大师,你一定要保护我哟!”
房东很紧张,很害怕。他不知道这鬼上身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反正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放心好了,以我的实力,凉它也不敢造次。”
赵鼎元成竹在胸,做了个OK的手势,打消房东的疑虑。
“好了,开始吧!”
赵鼎元示意房东准备被鬼上身。
说完,赵鼎元默念咒诀,收掉加封在壁画上的封印令。
“孤魂野鬼,听我号令。上此真身,陈冤述情。还己清白,早日投胎!”
赵鼎元喃喃念咒,并指如刀,加注法力。将壁画中的阴魂拘禁而出,飘向房东的头顶。
“入!”
赵鼎元大喝一声,只见那缕阴魂没入房东身体,房东立即哆嗦了一下,便闭上了双眼。
“定!”
一张定魂符飞出,贴在了房东眉心处。
这是为了护住房东的魂魄,防止女鬼上身之后,不老实,将房东本来的魂魄排挤出来,侵占他的躯壳。
“好了,你说吧,你究竟有何冤情。竟不惜一切代价,在凡间逗留这么久,还到处作祟,吸人阴魄。”
赵鼎元一脸严肃,坐在床沿,开始审问女鬼。
“还望大师开恩,不要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
房**然睁开双眼,看着赵鼎元。张口说到,却是一个女人凄厉的求饶声,一旁的李梦涟一阵错愕,不知所谓。
“快说!你到底有何苦衷,给我从实招来。”
赵鼎元正襟危坐,像公堂上审问犯人一样大声责问。
“我本名叫吴翠茵,已经死了一百来年。生前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生活倒是无忧无虑。不料父亲被仇家所害,自此家道中落。我被卖身为奴,替女主人梳头打扮,照顾她的起居。
不料那恶毒妇人竟嫉妒我长得比她年轻漂亮,头发也比她的柔顺。竟诬陷我勾引她男人,生生把我的头发全部拔光,脸皮用剪刀戳破。给我套上一件红色旗袍,然后拳打脚踢,活活折磨致死。
那恶妇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灭魂钉,将它插入我的天灵盖,把我抛尸荒野。葬身犲狼之腹,死也没那落下个全尸。让我的阴魂不能转世投胎,只能在阳间游荡。
我为了生存,为了报仇,发誓要报复所有女人。最后修炼久了,灵力增强,就寄生在壁画里,等待有人落网,然后吸食她们的阴魄,报仇雪恨……”
那女鬼越说越激动,满是仇恨的眼神。还一直盯着李梦涟,要不是它被赵鼎元控制住的话,李梦涟恐怕难逃毒手。
“呵呵,你被那妇人加害,为何要将仇恨算在其他人身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仇恨也该消了吧!”
赵鼎元气不过,这女鬼固然可怜,却不该如此记仇,还把仇恨延伸到所有女人的身上,简直是丧心病狂。
“呵呵,她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何偏偏要我做这亡命鬼,我也要让她们尝尝我的厉害。”
女鬼还大言不惭地叫嚣到,不知悔改。
“好了,那你要怎样才肯罢休,才肯去地府投胎?”
赵鼎元厉声责问。
“这个简单,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尸身,拔掉我头上的灭魂钉,将我好生安葬,我便去地府投胎。这些年我杀的人也够本了,大仇也算报了。只要你能做到,我便照你说的做。”
女鬼自知不敌赵鼎元,便借此妥协,她也想早日投胎做人,可是却被灭魂钉锁住了残魂,无可奈何。
“好,我答应你便是。不用找到你的尸身,我也能让你投胎,再说了,都这么多年了,你的尸骨恐怕早已烂在土里成肥料了。”
赵鼎元爽快答应,他有方法让它去地府投胎。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找那已经烂在土里的尸骨。
再说了,找不找得到还是另外一回事呢。反正没一掌将它打得魂飞魄散,还帮她转世投胎就已经算给足她面子了。
说完,赵鼎元从衣兜里抽出一张引魂符和一张陈情符,快速用朱砂笔将女鬼的情况写明在陈情符上。然后大手一挥,将房东眉心处的灵符收过来,女鬼阴魂同时也被拘禁过来,附着在引魂符上。
“敕!”
赵鼎元大喝一声,将两张灵符扔向空中,那灵符立即凭空燃烧起来,接着,化作了飞灰飘走了,女鬼阴魂也瞬间消失不见。
“大功告成!”
赵鼎元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了却了一桩陈年往事,古人恩怨。
此时,房东也醒了,慢慢睁开双眼,一脸茫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梦涟,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赵鼎元看着一旁木讷地站在原地的李梦涟,叫了她一声。
“嗯!好!”
李梦涟如梦初醒,赶紧应和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