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菜都凉了!”
赵敬徽见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怀疑,赶紧转移话题。
“你呀,就这烂德行,一问三不知,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
夏雪莲放下碗筷,埋怨赵敬徽吞吞吐吐话都说不清楚。
“爸,既然你也不知道,我就不再问了,希望她能早日找到她爸失踪的线索。”
赵鼎元见他爸什么也不愿意透露,不知道他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道,却为何反应这么激励。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说不定他还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愿说出来而已。
眼下既然他不肯说出真相,赵鼎元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逼问,只得暂时作罢。
……
吃完晚饭,赵鼎元休息了一会儿,便遵从师父的嘱咐,开始在自己的房间专心修习道法。
赵鼎元双腿盘坐在床榻上,单手拖着一本皱皱巴巴的经书。他一边翻看经书,一边跟着书中的提示用右手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
只见他聚精会神,口中念念有词。头顶雾气腾腾,好像刚洗完澡出来一般。
“乾坤无极,道法自然。”
“敕!”
赵鼎元闭目聚神,调动体内真气,聚集在右手中指之上。然后如同小孩弹弹珠的姿势,拇指压着中指蓄力,对准床前的一个玻璃杯。
随着他一声轻喝,中指迅速弹出,体内聚集在那一指之上的真气立即释放,化作了一道金光,那光束不偏不倚地击中那只玻璃杯。
“哐当”
玻璃杯应声坠地,化作一地碎渣。
“鼎元,在屋里干啥呢?早点睡吧!”
玻璃碎裂的声音扩及到室外,卧室外面随即传来母亲夏雪莲的责问声。
“没什么,一不小心把玻璃杯打碎了而已,我马上就睡。”
赵鼎元不想吵到父母休息,只得收手作罢。
虽然有意收敛了部分真气,让这一招“弹指灵犀”威力骤减,只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十分之一的威力。可是还是把玻璃杯打碎,吵到了已然睡下的父母。
赵鼎元起身收拾了一地的玻璃渣,放好经书,便埋头睡下。
看来以后得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练功了,总吵着父母多不好。
赵鼎元躺在床上闭上双目,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不久就进入了梦乡。但双手还不消停,重复着入睡之前的那些道术的动作。
嘴唇微张,喃喃自语,好像在说梦话一般。
赵鼎元现在已经修炼到了神体境圆满期,但是想要突破到御剑境谈何容易,必须得到师父的指点才行。不然的话,很容易误入歧途,甚至走火入魔。或者按照经书上所说,聚齐各种稀罕药材,熬制成所谓的“奇效进阶丹”。于月圆之夜兑着雾水服下,再运功化疗,方可突破到下一阶境。
但是,这种方法不可轻易尝试,单是那所谓的奇材宝药就让人望而却步。况且这种方法风险极高,一旦操作不当,就容易走火入魔,甚至性命堪忧。所以很少有人实验成功过,更多的是只存在于经书记载之中。
所以赵鼎元也不愿涉此风险,冒然进阶御剑境。更何况自己也找不到那些稀罕宝药。
看来要进阶御剑境,还得回钟鸣山找师父指教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千家万户,气温渐渐回升,G国西部地区的第一场雪也渐渐消融。
赵鼎元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想到李梦涟今日可能要来自己家做客。他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赖床分子,太阳晒屁股了都不起来,得保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鼎元,过来吃早饭了。”
早起的母亲已做好了早餐,母亲总是这么勤劳能干,还任劳任怨,对儿子也非常宠爱。
“来了,马上就到。”
赵鼎元洗漱完毕,即刻就来到饭桌前,大快朵颐起来。母亲的双手精明能干,做的饭菜永远都那么可口。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小菜,甚至只是一碗汤而已,但这味道在赵鼎元心里却远比专业大厨做的美味一万倍。
相信不止他一个人认为自家母亲做的菜好吃吧!因为这种饭菜有这种特别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诶!鼎元,昨晚听你说,你邻村那个小学同学可能今天要来咱家玩,是吧?”
早餐期间,夏雪莲八卦似的问起来。
“对呀!是个女同学,就是我昨晚说的那个她爸爸失踪的女孩。人家可是个学霸,现在是高中尖子班的佼佼者呢!各方面都特别优秀,而且在校期间还……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抽空出来到咱家来耍耍,毕竟人家假期都在忙着学习呢!”
赵鼎元老实交代来客是个女孩子,而且还不吝口水向父母夸她样样优秀。
“那姑娘长得怎么样?要不要老妈帮你撮合一下……”
夏雪莲嘿嘿一笑,越说越不正经,都开始牵线搭桥,干起月老的工作了。
可能是看儿子都这么大了,已经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毕竟在农村社会受封建思想的影响,早婚早嫁都是挺普遍的存在。现在男大当婚的压力越来越大,女方动不动就要车要房要存款的,光棍也越来越多。这也难怪夏雪莲开始为儿子的婚事早做准备,毕竟父母都希望儿女早日成家立业嘛!
“咳咳,你呀!真是越老越不正经,儿子可是个大英雄,想找个媳妇儿还不是唾手可得吗?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儿子有自己的想法,让他自己以后看上谁就追谁呗,不要老搞这些老封建的包办婚姻。”
父亲假装咳嗽几声,打断了妻子的话。他倒是自信儿子风流倜傥,能力超群,以后要找个媳妇儿那是手到擒来,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婚事。
“哎呀,你们就不要瞎说了,赶紧吃饭吧。被人家听到多不好啊,她很害羞的。”
赵鼎元赶紧消除父母的烟火味儿,要不然他们非得又吵闹起来不可。
……
“咚咚咚”
“鼎元哥,你在家吗?我来找你来了呀!”
说曹操曹操到,不巧没多时李梦涟便敲响赵鼎元家大门。
没想到李梦涟今天还真的抽空来了,而且还这么早。
“在!在!在!马上就来。”
赵鼎元还真是没想到,李梦涟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而且还是这大冬天的。
初雪刚化,道路沥林,非常湿滑,很不好走。倒是真的得感念她的好意,这么辛苦的来看自己。
“哇!这么早就来了呀,外面冷,赶紧进屋来暖和暖和吧!”
赵鼎元将她请到火炉边坐好,然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给,喝杯茶润润嘴唇呗,我看你嘴唇都被冷风吹得皲裂了。”
赵鼎元倒是观察入微,很是细心体贴,赶紧给她了杯热茶。
“谢谢!谢谢鼎元哥。”
李梦涟很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感谢他的温暖体贴。
“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这么客气。对了,这是我爸,这是我妈。”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的邻村小学同学李梦涟。”
赵鼎元将父母拉了过来,然后一一介绍,让他们认识一下。
“叔叔阿姨早上好!”
李梦涟连忙起身礼貌地弯腰回敬,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姑娘。
“哈哈,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还跟我一样,都是名字带“莲”的人,看来还真是缘分呐,还别说,跟我们家鼎元挺般配的……”
夏雪莲见这女孩成绩又好,待人又很礼貌,长得也是十分端庄清秀。乍一看,倒像是城里大户人家多才多艺的千金一般。所以她心头非常欢喜,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于是又开始八卦起来,准备抢月老的饭碗,为儿子的婚姻大事牵线搭桥。
“咳咳”
赵敬徽假装咳嗽,白了她一眼,拿她这老毛病没办法。
李梦涟闻此,顿时脸红得像个樱桃似的,埋着头,不敢看赵鼎元。
“妈!你也真是的,别吓坏人家。再说了,人家那个“涟”跟你那个“莲”根本就不是一个字,好不!”
赵鼎元也真是服了他这个老妈,当着女孩的面也这样说,也不管人家脸红羞臊,真是拿她没办法。
“姑娘,听说你是邻村碓窝的人,是吧?你亲爸是叫李国富吗?”
赵敬徽突然想去昨晚儿子问的那件事。脸色凝重,神色怪异的看着李梦涟问道。
“对,我爸是叫李国富,但是他死得早……难道叔叔知道我爸的事?”
李梦涟听赵敬徽这么一所,顿时激动起来,差点被茶水呛到。
“呵呵……这……我确实听说过……”
赵敬徽面色沉重,一阵苦笑,又开始结巴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敬徽对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愧疚不减当年。但始终不敢将真相公之于众,不敢去面对李国富的亲人。
当年那另外一个李长青是个老光棍,家里没什么亲人,死了也没人惦记。但那李国富命丧祭神村时,家中还有老婆孩子,那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呢。
没想到,时隔多年,李国富的妻子改嫁,女儿也豆蔻年华。不巧女儿如今却找上门来,追查当年他爸的死因。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赵敬徽脸色阴沉,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该如何说起。
“还请叔叔告诉我,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梦涟像陷入泥潭的人抓住救命绳索一般,激动万分,刨根问底。
“唉!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们家。”
赵敬徽唉声叹气,愧疚万分。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跟你爸,还有杨群庄陆长青三人吃了傻胆,想逞英雄,就约好准备一同去那恐怖的祭神村一探究竟,企图揭开荒村古堡神秘的面纱。可是……”
赵敬徽终于噙着泪,满脸愧意地一口气将隐藏在自己心里十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顿时觉得堵在心里的石头轻了许多。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内疚当中,可是始终不敢面对,不敢将事情的原委公之于众,我……”
赵敬徽越说越抽泣,声音越来越小。一旁的赵鼎元三人被这个隐藏十几年的秘密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没……没事,既然叔叔将真相讲了出来,也了了我多年来的一桩心愿。这件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你不要太难过。相信我爸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况且我爸死了这么多年,我跟我继父和我妈不也过得挺好吗?”
李梦涟倒是真的想得很开,且通情达理。不仅不怪罪于赵鼎元的老爸,反而还宽慰他不要太内疚,如此善良懂事的女孩真是天下少有啊!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李梦涟期待已久的答案终于揭晓了,她对父亲的死也逐渐释怀了。赵敬徽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还得到李国富女儿的原谅,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平稳地落下了。
……
“好了,别说这些伤心往事了。鼎元,你带梦涟玩玩吧!增进增进感情……”
许久,气氛恢复入初,夏雪莲又开始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