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刚老祖直觉一场针对自己的大战在所难免,而且这场蓄谋已久的大战迫在眉睫,说不定什么时候敌人突然降临,冷不丁地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为了能够笑到最后,奎刚老祖有必要抓紧战前准备,需要来一场战争总动员,甚至不记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够笑到最后,它就是最后的赢家。
好不容易从张宝君的手下逃脱,从那个黑漆漆的山洞中逃之夭夭,原本它应该有多远滚多远,让张宝君再也找不到自己,或者说短时间内很难找到自己。不过奎刚老祖毕竟与张宝君他们这伙人斗了这么多年,它深知以张宝君他们的脾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甚至躲进海底里也会被他们给挖出来。
所以奎刚老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就躲在永安镇附近,让张宝君他们大张旗鼓地满世界乱找,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宝君他们绝对意想不到自己就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再者奎刚老祖早先已把它的爪牙们安插在距离永安镇附近不远的地方,一旦自己遭遇危机立马可以发动它们前来“勤王保驾”,同时也方便自己发号施令指示它们去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所以奎刚老祖是不愿意离开永安镇这个指挥中心的。
奎刚老祖的算盘打得倒是挺完美的,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它哪知道魔高一尺道却高一丈,张宝君早已偷偷给自己贴上了追踪符,它的藏身之地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张宝君可以随时锁定它的行踪。而且张宝君他们现在正如火如荼地商量怎样对付奎刚老祖,所以,奎刚老祖的处境比它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当然,话虽如此,不过奎刚老祖对危险的预知能力一向是非常有效的,所以它不可能毫无防备坐以待毙。
躲到永安镇某个隐秘的“根据地”之后,奎刚老祖并没有闲下来养伤,或者坐下来喝杯凉茶听个小曲儿稍事休息,它一向是有忧患意识的。
于是奎刚老祖刚回到根据地,立马发号施令通知安插在永安镇周围的各路妖魔鬼怪,让它们立刻全体出动前往永安镇这个小小弹丸之地。奎刚老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防止张宝君他们的突然袭击而保护自己这个指挥中心的安全,再者是为了方便自己调兵遣将指派它们去做其他事情。
当然,所谓的其他事情,就是在张宝君他们不来惹自己的情况下,它会调遣自己的爪牙又去祸害无辜的凡人,或敲骨吸髓增强自身灵力,或寻找年轻女子收集她们的阴魄,早日替疤面悍佬完成任务,早点将这个碍眼的家伙打发回冥界。
不过,如今危险重重,张宝君他们不肯善罢甘休,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所以,奎刚老祖虽说与疤面悍佬之间有嫌隙,不想欠下疤面悍佬的“鬼情”,也不想自己落下什么恩情成为日后疤面悍佬制衡自己的把柄。
但是,如今大敌当前危险重重,自身实力又不足够独挡一面,面对佛道同盟咄咄逼人的态势,奎刚老祖不得不委曲求全拉下自己的脸面去寻求疤面悍佬的帮助。
奎刚老祖当然知道,以前在冥界虽然与疤面悍佬明争暗斗互有恩怨,可如今到了阳间,疤面悍佬已主动提出愿意冰释前嫌,寻求与自己结成同盟关系。
不管对方是出于真心和解还是另有目的,可它们两个毕竟来自同一个世界,也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了。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等老生常谈的名言,奎刚老祖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大敌当前一场大战迫在眉睫,自己的身家性命尚且危如累卵,奎刚老祖哪管得了什么恩怨情仇面子尊严,于是它终于鼓足勇气向此刻行踪不定的疤面悍佬发去了求救信,希望它能尽早赶来永安镇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御强敌。
接到奎刚老祖的求救信号后,疤面悍佬思虑在三,决定还是履行当日结盟时的誓言,准备带领其手下数万鬼兵浩浩荡荡地开往永安镇方向。
疤面悍佬之所以会如此爽快答应盟友的求援,并不是它高风亮节而念及当日结盟之谊,更不是念及同朝效命之义。
所谓无利不起早,百事利当先,疤面悍佬当然是有私心的。
至于它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到底打了几个结,它究竟私下里打了一盘什么算盘,那是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无需公之于众也自然知晓。
为了能够顺利收集足量阴魄早日回到向碧罗星君交差,疤面悍佬还得仰仗奎刚老祖这个在阳间打拼多年而对诸事熟门熟路的老朋友的相助,所以疤面悍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老朋友”落入敌手的。
当然,如果碧罗星君冥界有知,要是疤面悍佬对同僚见死不救的话,那它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见死不救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至于怎么救,什么时候去救,那还不得看疤面悍佬的心情咯。
既然非救不可不可推脱,那它倒是可以在时间和方法上大做文章,到时候最终结果是好是坏,那可怨不得疤面悍佬了。
别看疤面悍佬平时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粗的姿态,虽说比起奎刚老祖奸诈与莽岭妖姬的阴险它都自愧不如,不过你要真说疤面悍佬如白纸一张毫无心机,那你可真是冤枉它了。
像它这么老实巴交的家伙,如果不和你计较还好,要是真要耍心机和你斗的话,那你未必是它的对手。
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能在冥界爬到疤面悍佬这个位置,你以为人家除了拳头硬以外就一无是处了吗?
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
接到奎刚老祖的求救信号后,疤面悍佬虽是满口答应一定会尽快前去助战,不过之后它思虑了一会儿,却并没有马上动身赶往永安镇的意思,倒是很悠闲自在地与自己的几个心腹差兵把酒言欢,好似已把刚才的紧急事态转瞬间抛之脑后。
疤面悍佬的如意算盘,无非是等奎刚老祖与佛道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大兵压境出手相救,届时不仅它能够坐收渔翁之利,而且奎刚老祖不但不能怪罪它办事不力,反而会感恩疤面悍关键时候捡回自己的一条老命。
……
俄顷,夜幕降临,风起云涌,雪花纷飞,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卷土而来。寒冬腊月反复无常的天气总是这么让人讨厌,本来严冬就已经天寒地冻够折磨人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下起了暴雪。
老天爷似乎很喜欢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破事儿,不知是不是提醒人们莫要遗忘他的至高权威,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刷一刷存在感而已。
不过还好,下雪天夜色不是很黑,伸手还是能够看见自己的五爪,大可不必借助其他光源。地上铺着的厚厚的白雪就是一堆最好的光源,此时这些积雪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像这么恶劣的天气,有哪个大爷会闲的蛋疼跑出来瞎逛悠,除非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或者说是一言不和就犯了神经病。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幕夜,寻常百姓对此畏而远之,早已躲在温暖的火炉房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电视机前看喜羊羊呢!
街道上大雪封路,异常冷清,看不见半个人影,偶有一声流浪猫在严寒下的哀嚎,不过终究被这无情的大雪给淹没了。
此情此景,甚是凄凉,让人不免扼腕泪目。
突然,永安镇的街头出现了几抹飘忽不定的虚影,它们在雪夜之中来回穿梭,而后双双飘进街上一家亮着灯光的房屋中。
少顷,屋内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叫,而后是断断续续的哀嚎,最后连这哀嚎声也淹没在这窸窸窣窣的雪花中,这阵离奇的声音在寂静的幕夜下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的光景。
不过这街上其他居民的灯依然昏昏沉沉地亮着,好似这阵突如其来的声音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而有些房间的灯光则在这声音响过之后变不约而同的熄灭了,就好像舞台演出提前彩排了一样。
不一会儿,那几个虚影从刚才那间屋子里一一窜了出来,在街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又钻进下一家的屋子里。
接着,便又是一阵和刚才没什么两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不过与上次稍有不同,这次其他居民房内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一大半。
“师父,前面好像有情况,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刚刚赶到此地的赵鼎元,刚好目睹了刚才发生的离奇的一幕,于是向其师父张宝君请命是否要过去查看一下。
经过长途跋涉,张宝君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永安镇地界,由于路途遥远以及路上出现了一些岔子,所以他们来到此地的时间晚了一些。
根据那追踪符提供的讯息,张宝君断定那万恶的奎刚老祖应该就在这附近,所以张宝君才带着徒弟以及那二十位佛门高僧寻到此处。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奎刚的势力范围之内了,不过它的具体位置还有待进一步确定。这样,徒儿,你先去那边查看一下,我和禅师们去找奎刚那个老鬼,到时候我再通知你过来。”
张宝君看了看街上那几道虚影所在的方向,然后皱了皱眉头转身向赵鼎元下达了师命。
“好,遵命,师父保重!禅师们保重!”
既然师父下达的命令,于是赵鼎元当即抱拳拜别,只身提着铜钱剑向那几只虚影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