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雁门城外,漫天的巨石滚滚砸向城头上的士兵,城里的士兵亦被巨石砸的遍体鳞伤,蚀骨模糊。
漫天的箭雨伴随着石斗车投射的巨石,密密麻麻的涌向雁门城里边,风伤的攻击迅猛,势力浩大,雁门城的守将左天楠见状,不由得惶恐起来。
轰!巨石砸落在墙头之上,砸得城墙里边的士兵纷纷倒下,墙头也被砸的粉碎,砸烂了几块,墙头之上,几块巨大的墙壁掉落下来,将攻城的士兵砸的粉身碎骨。
风伤攻下淮南和淮北两座城之后,趁着士气正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三天前开始发兵讨伐雁门城的左天楠。
从白天攻城到现在,左天楠确实不好对付,雁门是禹都东北方向,浮生城以北的一座城池,地处联系着楚梦国的东部和西部。
万马奔腾,巨石滚滚,这个时候的楚梦国和乌月国,尚且不具备火药,风伤从演时开始攻城,到现在尚且未有能够成功突破。
左天楠虽然是木青云的人,但是受木落云的限制,左天楠拥兵不过一万,风伤所率领的军队原先也是一万,但是在攻下淮南淮北之后,迅速涨到了两万之多,现如今,攻打得十分猛烈。
轰!风伤的人将紧闭着的城门撞开了,一些精锐也开始突破上了城墙,到处是楚梦国的军队。
乌月国的人穿着棕黄色的军绒衣,楚梦国的人穿着银色的战甲,此时的城头,城里,棕黄色和银白色交织成了一片。
“冲啊!杀!”风伤手持九霄龙吟枪,怒指苍穹,驾着黑色的战马,带着一群士兵们冲入城里边。
左天楠见大事不妙,不由得紧张起来,守城肯定是受不住的了,左天楠只好放弃抵抗,带着残余的三千人马仓皇出逃。
终于攻下了雁门城,一共缴获战车两百,运粮的斗车二十,透支石头用的战车五十,军粮一千两百石,布匹和战马等也缴获了一批,俘虏了敌人一千多。
为了犒劳这些将士们,风伤将所有的战车、粮食、衣服和布匹等全部发放给了将士们,将士们受到了风伤的厚待,一个个士气高昂,对风伤忠心耿耿,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吃饱了,休息好了,将士们的心团结在一起,这才好打仗,风伤是十分明白的。
留下一名风伤亲自选出来的将领和一万多的人镇守雁门,风伤带着剩下的一万人亲自赶回淮南淮北一代,并且立刻将胜利的消息火速带回柳城、盐河城,当然,还有禹都。
冷月心收到风伤大捷的消息,心中十分欣喜,冷延戚因为之前中箭,旧病复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为了稳住军心,冷延戚只好装作若无其事。
得知风伤夺取了以前冷延戚久攻不下的雁门,冷延戚激动地大叫了一声,“好,好小子,果然有些本领,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说到雁门,那正是冷延戚的家乡所在,早在三十年前,冷延戚还是雁门里的一个少年,然而,乌月国攻取雁门关之后,大肆屠杀雁门的人,冷延戚不得已背井离乡,开始逃亡,现如今,冷延戚已经三十年未曾回到过自己的家乡。
胜利的消息传到禹都,天子龙颜大怒,拍案叫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肆夸奖了冷延戚和冷月心,“众爱卿们,你们都看见了吗?这些天来时不时就会有捷报传来,我楚梦国久违的凯旋,自从前些时间开始,就不断的有,我等有像冷延戚大将军和其女儿少将军冷月心这样的大才所在,还如何惧怕它乌月国?朕相信,只要再给他们一些时间,收复我楚梦国的失地,必然不在话下!”
风伤此时只是冷月心手下的一名千人什长,并不起眼,临时带着数万兵马攻城拔寨,那也是受冷月心临时所拜的渡辽将军,一旦战争结束,便也意味着军衔不再。
加之风伤之前犯错,险些至楚梦国的军队于万劫不复,此时更是没有人知道这些功劳其实都是他的。
在朝廷之内,权倾朝野的仍然是邓楚邓太师,得知冷延戚又再一次获得胜利,邓太师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但此时天子正在喜悦之中,如果当着这个时候说冷延戚的坏话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见邓太师忽然惺惺作态道:“冷延戚大将军最近确实勇猛无比,万夫莫敌,我们楚梦国有冷延戚大将军在,还何愁不破敌?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这乌月国的女王就得乖乖的将我们的土地吐出来,你们说是不是?”邓太师面向满朝文武。
满朝文武皆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音参差不齐,天子有些不悦。
“父皇,父皇,女儿回来了,回来了,儿臣已经找到了那一首童谣的来源,并且将整首童谣补充了完整,知道了其中大大概意思。”九公主穿着一身艳丽的衣服忽然走了进来。
天子对九公主十分十分厚爱,数月不见九公主,现如今看到九公主安然无恙的回来,不由得大喜,“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天失踪的时候,父皇我每每皆是寝食难安啊,父皇这些天来没有一刻不是在挂念着你,你可是真的不让父皇省心啊。”
“哎呀,父皇,你看看我,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九公主在天子面前转了一圈。
“好了,父皇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父皇我等下再跟你好好算账!”
天子忽然有些“愤怒”。
邓太师就是哪一种见不得人家好的人,看到九公主竟然还活着,邓太师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心中对练寒影很是不满意。
这些天,天子便是派邓太师寻找的九公主,可是一直未有结果,现如今看到九公主自己回来了,邓楚也不担心被天子追究责任。
邓楚的脸色忽然变得严厉,“启奏陛下,请陛下必须治九公主的罪!”
听到“治罪”,九公主和天子同时震惊起来,尤其是九公主,还不等邓太师发话,九公主便板着一张脸。
“不知九公主何罪之有?还是九公主哪里惹得太师不顺眼了?所以太师想要治九公主的罪?”兵部尚书急忙辩护。
“对啊,不知道邓爱卿此言何意?”天子瞅了一眼,问道。
“回陛下的话,九公主生性贪玩,又似乎有些被陛下宠爱过头,陛下对九公主如此厚爱,可九公主竟然敢私自离开皇宫如此之久,更是未曾有稍过半张书信回来报过平安,让陛下这些时间以来一时牵肠挂肚,忧心忡忡,每每寝食难安,陛下的龙体乃是最为重要,可九公主却,总之,陛下陛下治一治九公主的罪,以打压打压她那生性贪玩的性格,也顺便让她继续成长……”邓太师长篇大论,不等说完,九公主便打断了邓太师的话。
九公主害怕天子治罪,但见忽然对天子撒娇,“父皇,我知道你是最喜爱女儿我的了,是吗?那还希望父皇不要治我的罪嘛,至于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下再慢慢跟你说。”
“邓爱卿说的在理,九公主的性格是需要磨练磨练了。”
礼部尚书大人站了出来,“九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躯,其自由和其兴趣爱好,应该有她自己决定,这才是一个公主应该具有的性格,这才能显得尊贵,试问,公主长成这样的性格,难道有错吗?”
“还是说邓太师一直还念着想要让九公主嫁给乌月国?是故想要让九公主做一个贤妻良母那般的妇孺之人?”礼部尚书不依不饶。
朝中,便是如此,冷延戚的那些门徒,或者势力,和邓太师的那些一丘之貉,每每不和,不到几句便吵了起来。
天子终究是喜爱九公主多一些,但见没有丝毫的责备九公主,此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天子便散了早朝。
再过两日便是到了之前与冷延戚约定的阅兵之日,天子萧奈还未曾做好任何准备。
冷延戚是一个十分勇猛正直的人,希望将楚梦国军队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天子萧奈看,是故除了和往日一样勤恳操练士兵之外,便是亲自督导士兵们。
冷延戚待手下的将士们十分好,一视同仁,从来没有任何偏见,从不徇私枉法,不会偏爱任何一个人,深得将士们的爱戴。
由于冷延戚有漾在身,只将阅兵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苏明武负责,苏明武和冷延戚乃是生死之交,亦是爱兵入爱己,正是因为楚梦国的将领大多是贤才,所以才能每每将木青云的人拒敌千里。
天子回到后宫花园之内,和九公主正在欢心的下棋,两个人皆是喜笑颜开。
棋盘之上,黑子和白子互相围攻着,白子明显处于弱势,但在九公主的机敏之下,很快的便诱敌深入,反败为胜,将黑子围困了起来,九公主手中的一颗白子瞄准了两个黑子之间的间隙放下去,“哎呀,父皇,你看看你,你又输了!”
“是啊,父皇又输了,父皇终究是老了啊,父皇的女儿长大了,本事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了,甚至还会不知道哪一天还会插着翅膀飞走了也不一定啊!”
九公主听得出言外之意,“哎呀,父皇,都说了,你先听我说嘛,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让父皇你担心的,女儿我是因为被人给绑架了一个多月。”
“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绑我女儿?”天子萧奈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掀翻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