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蟒暴打一顿之后,季默感觉已经累到了极致,这是他跨入先天机境界之后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和欧阳大胡子,百里瘦子一起胡闹了一回,再给云儿和影子连消带打的一提点,回想起屋子内一群老男人的严肃对话,季默第一次升起了自己是男人,得有所担当的想法,所以在模拟器里又是加量又是加压的,最后还选择了直接挑战蟒。
对于这个疯狂的想法,季默很得意,蟒肯定杀不死他,他也肯定打不过蟒,这是一个现实问题。但是蟒的实力摆在那里,季默不知道未来会遭遇到什么些磨难,单纯的从这个角度去思考,季默就做了这个决定。
蟒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答了一声好,然后就开始了一顿暴打,不是演练而是真枪实弹的战斗,杀气凌然,季默第一次不过坚持了三个回合,就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蟒根本没有住手的念头,一直把季默打到休克。
每个男人心里都会有一根如同犊子一样的筋,一旦在某个情况下绷紧了,那是几头牛都无法拉得回来,季默也是!
面容秀气英挺的季默在蟒的面前彻底爆发了爷们的一面,一次一次的给打得昏死,一次一次的再爬起来,如同生命力顽强的小强,而且每一次的站起来,都比前一次爆发出更为厚重的攻击力和抗击打能力。在心里季默也逐渐的摸索出一套被打的经验,也逐渐的了解到为什么蟒每一次都几乎把自己逼入生死的边缘。
有些东西,必须在生死的那一刻才能体会,才能明悟。
显然,蟒就是想要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制造这样的机会,让自己能够游离于那个奇妙的境界中,有一天能够顿悟些什么,这表面糊着暴力和血腥的单方面屠杀行为,掩盖了蟒从不言表的苦心。
而在模拟器内挨打的时间里,季默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不动守势的精妙作用,迫于蟒的强大压力和自己一步又一步的体会,季默逐渐的把这个人拳中,最为根本的起手式吃了个透彻,转化为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一个自然的动作。
文比的事情,经过两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就淘汰了大部分的人,更多的人把精力和注意都转移到了即将要举行的武斗上,所以南门演武场,宝刀天赐都成了人们饭后的最大谈资,夏国人好武的情绪在这一刻给挑到最高峰,很多对皇城中那个号称奇女子的三公主并不感兴趣的武者也都摩拳擦掌。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争强好斗就是无武者怎么都回避不了的天性,名和利如果都淡漠了,那就已经脱离了武者的范围,成了和尚,自己的修为要么就是再无寸进,要么就是一飞冲天,不过事实证明,一飞冲天的,是不合理的存在,至今都没有发现过。
欧阳大胡子在安静了几天之后,又递了个帖子进王府,约季默去看演武场。
这是个好提议,因为,武斗还没开始,其中的紧张和精彩的味道已经提前散发出来了,季默过了两道文比,虽是书生也拿到了进场看打的资格,提前去看看场地就和以前考试之前提前去看看考场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这次不是自己考,而是别人考。
这日,艳阳高照,清晨就有无数的人往南门赶去,存着和季默大胡子这些人一样的心思。南门的演武场前身皇城外的一处祭坛,曾为夏国国祭之用,内有紫金殿,后弃之不用,倒是时常有各处的名流在此小聚,也为京城一景。
紫金殿,整个殿体都是紫金色,殿顶是雪白的圆弧顶,眼光之下,整个地方显得尊贵无比。
季默对夏国以前的建筑是没有什么兴致,大胡子依旧是偌大的身躯套着书生服,手摇着折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把百里逮了出来,三个人这样一凑齐,还没说话就先嘻嘻哈哈了一顿,这个时候,季默再也没有觉得名字叫百里的瘦子有娘娘腔了。
紫金殿乃是皇家之物,虽夏国建国时日较短,但是在建筑上却彰显着大家之气。殿的内部沿用古老的方正结构,又分为内外两个大堂。而这次武比的地点定在内堂的“井台”中。由外而内季默三人经过了好几重严格的检验,一则是验明身份,二则是是不是带有危险性的武器进去。
为了预防事件的发生,大夏国皇帝下旨明文规定,入殿之人不得带任何金银之物,更别说刀剑棍棒之类的武器。虽然还没有到真正比武那一天,看来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盘查的官兵,还时不时出现着有宫内才看得到的太监,让人不得不感觉这次皇家投入的力度大。亦或是,皇家做生意的手腕强,没等开始先利用大家看热闹的心理,先发上一笔小财,为什么?光是进个门季默三人已经花去了百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了。
可能是自己一行人来的实在是太早了些,周围的人不多,也不知道是这入殿的门有好几个还是只有一个,季默从外堂望内,也就看到了另外的一队人而已,确切的说是四个人,三个露着背榜扎着半截衣服,挂着一身稀奇古怪的饰品的粗壮男人把一个稍微比自己年纪大些的孩子夹杂在中间,叮叮当当的走着。
“别到处张望,这些都是女金国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连这些莽夫也能搞到入场的资格。
”季默走在大胡子的屁股后面,用手悄然无息的在他背后一桶,提醒他行走时候不要失礼,至少说话不要这么大声。
那一行人也显然打着和季默一般的心思,如同刚刚进城的乡下人,边走边四处望着,中间的那个孩子扭头和季默收回的目光一碰,如同仇敌一般狠狠的盯了季默一眼。
奇怪,来听讲座用得着带着这么强烈的民族仇恨来么?季默心里那个不爽,正准备反盯回去,迎接他的只是一个剔得乱七八糟的后脑勺,弄了个没趣,季默心里直骂街,余光瞟着围着那小孩子的三个人,觉得他们四处张望的神色好像------贼。
土包子,没见识,季默腹诽着,挺起了小胸膛,趾高气扬的甩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跟着大胡子身后在青白色的条形石阶上绕来绕去,绕来绕去。
井台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方形石屋,,井台四个门,今天只是开放了一个,三人在门口再次经过了一次盘检之后,才算是实实在在的到达了今日的目的地。季默一入内心里立刻感叹这井台一名确实是起的生动,按照自己的见识看来,井台不过是现代社会里的体育场的原始版本而已,四周是逐排升高的座位围成一个圈,圈中用青石切成了一个八面玲珑的讲台,中间放着一张玉案,案边立着一把檀木椅,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小型的香炉。由于是初冬十分,天气已然是非常寒冷,主办方为了彰显和谐,还在讲台的四周摆放了四个巨大的鼎炉,里面有木炭燃烧的红通通的,散发出暖暖的气息。
季默望上看,之间顶上乃是一个类似天井的设计,只不过,这天井用了不知道什么透明的材料封了密封了起来,只能透过光,而不能吹进风,让季默不禁感叹,这样的设计理念还真人性化。
座位当然不是现代的排椅,而是每上一个高度的环形平台上都摆放着几张木几,木几的旁边摆着几个凳子,而木几上面还摆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不同的数字。
这个安排不就是年终茶话会嘛,搞的这么大场面也不过弄出这点品味,季默看上一圈之后就在心里嘀咕着,要是中间台中玉案上摆一个惊堂木,和一把纸扇,这架势还真像原先京城里茶馆里说书的场景。
“把这台上的东西一撤,就成了厮杀的场地了,这次倒好,用木台子,还这么小,看来武比也不是光比一个猛。”百里一身白,挨着季默,边走边说。
季默个子在里头算是最矮,走动时候自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抑感,不过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身边的木几下面还摆放着一个小型的炉鼎,同样燃着木炭,应该同时还添放了某些香料,竟然还有丝丝的清香。
“皇家之地果然舍得下本钱,上等的香料呀,这么烧一天可以让寻常百姓吃上几个月的了。”大胡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一边夸张的摇扇子,一边晃脑袋。
“这就是演武场?”